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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门口他才想起来，貌似还有个修女小姐在等着他。
看来san值太低果然会影响记忆力，脑子也不太好使了。
白夜又重新返回了机库，找到了被落在那边的幽灵鲨。
“看来你没有出事呢，可喜可贺。”
幽灵鲨在见到白夜的一刹那眼睛一亮，不过她很快就将小情绪掩饰了下去，用和平常没有什么差别的口吻和白夜对话着。
“虽然发生了很多事情……不过，确实没有什么问题。”白夜没有注意到眼前少女的微小动作，他走入飞行器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说实话，平时他根本不喜欢这种非常苦的饮料，不过，现在的他也不在乎这种事情了，白夜只想要找方法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打开了自己的游戏系统面板，白夜感到有些汗颜和可惜。
在接收到来自Luna的邀请前，他一直在和空气斗智斗勇，甚至产生了相当强的危机感。因此，白夜将之前积攒下来的经验值全部都投入到了个人等级上面。
虽然当时来看，这种选择是正确的。在大战前，将全部的积累转化为实际战斗力也的确没有问题。不过事后一看，啥事情都没有，根本没有所谓的敌人，白夜之前担心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这样一来，他先前的举动反而显得非常尴尬了。
在白夜原本的计划里，这些经验用来学习技能，远比强化属性要重要得多，对自己的提升也更大些。
更何况，提升人物等级随时都可以，但是技能学习就不一样了，要是碰到正好可以学习的机会，身上的经验值却不够，那就非常难受了。
被经验值卡脖子，对于白夜这样的老玩家，简直可以算是非常低级的失误了，传出去怕不是会被“放荡者茶会”的老朋友们笑死。
哦，这条时间线上白夜还没有加入茶会，在那些人眼里白夜只是NPC——那没事了……
不过这些经验还是挺可惜的。用Luna的说法，“经验值”的本质是世界本源，一种近乎万能的能量，也是构成世界和次元的主要物质。
只有当次元衰败濒临破灭的时候，这种能量才会溢出，因此，哪怕是在无尽星海，这种能量也是非常珍贵的。所以，它可以用来毫无副作用地提升实力，掌握技能。
因为白夜具有实际躯体，而玩家则只有虚拟躯体，所以白夜升级强化需要的经验值用量相当恐怖。一开始Luna是用所谓的NPC模板来掩盖这个问题的。
简单来说，给玩家提升相当于给气球吹气，而到了白夜这边则是给气球灌水，虽然从外表上来看其实差不多大小，但是其中有本质的区别。
虽然Luna其实很想一口气把白夜灌满，然后让他直接掌握风之权柄，然而放水的闸门开关并不在Luna这边。她现在只有世界的部分管理权限，升级游戏的过程其实就是在给世界打上新的补丁。
Luna必须通过一系列的步骤（任务，交易），才能够从世界处获得经验值，然后再通过游戏系统分配给白夜和其他玩家。
所以，把整个世界包装成游戏，其实也挺像那么一回事的，至少，穿越前，白夜可从来都没有差距到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或者说，他也完全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人类玩过的完全潜行游戏实在太多了……一开始也有人开玩笑说其实游戏那边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不过最后都被揭穿只是笑话和耀眼。
至于实验结果，Luna没有告诉白夜。不过想想都知道，大概是失败了，否则她也没有必要去搞更加离谱的“次元融合”计划。
这是更加冒险和孤注一掷的赌博，因为Luna只有一次机会，哪怕看过剧本，她也无法保证会有其他的意外发生。
……
“呼——”
白夜一边研究焕然一新的游戏系统，一边喝了一口咖啡，长舒一口气。
虽然身上突然背负上了拯救世界的重责，但是白夜却也没有感到太大的压力。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和过去成为独狼玩家的时候不同，现在他身上的经验值可不全是靠他自己一个人获取的，其中的每一分每一毫都来自于白夜不认识的其他玩家。
在玩家们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向白夜贡献出了大量的龙门币和经验值。可以说，白夜也是在无数双手的推动下前进的。
他能够变得像现在这么强大，也从来都离不开玩家。就像Luna无法脱离人类单独存在，白夜现在也无法完全脱离玩家。
更何况，他在泰拉也有不少朋友。自从白夜帮助整合运动拿下了切尔诺伯格核心城，在这里建立了目前最大的玩家主城，其实他就已经确定了胜局的走向。
同时，他也有了坐在牌桌上的资本。
白夜做得相当不错，所以看过剧本的Luna压根不慌，否则你看她还会不会像现在这么淡定。
……
“我没事了。”
白夜将咖啡一饮而尽，然后皱起了眉毛。
“怎么了？”一直关注着白夜情况的幽灵鲨开口询问道。
白夜摇了摇头：
“真苦。”
“真有趣，刚才你一直在喝，反而没有什么感觉，怎么到了最后才开始抱怨呢？”
“……因为刚才在想事情啊，没有注意这些。”白夜砸了咂嘴，从口袋里取出一块巧克力。
幽灵鲨想了想，拿起了一张纸，在白夜面前撕开。
“你猜猜我现在想要说些什么？”
劳伦缇娜朝着白夜眨了眨眼睛，俏皮地问道。
白夜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道：
“你的意识是，只要自己实力足够强大，就能够把困难和敌人像撕开白纸一样撕碎？”
白夜觉得这种想法貌似很符合深海猎人的做派。
“唔，也不算是不对吧，但是这种说法，真是莫名让人火大。啧——你这家伙，怎么学得和斯卡蒂一样？她把自己的死脑筋留给你了？”幽灵鲨翻了个白眼，眼前的这家伙，就和其他三队的猎人一样。
“可能你最先遇到的深海猎人是斯卡蒂，所以对于我们深海猎人产生了一些误解……”幽灵鲨叹了一口气，然后解释道，“我是想要告诉你，别想太多。”
“你总是在考虑太多的东西。事情有时候其实没有那么复杂，生存，就是将阻碍你的一切一分为二，就这么简单。”
“……”白夜愣在了原地，看着幽灵鲨没有说话。
“怎么了？”
“我在想，为啥深海猎人和深海猎人之间也有这么大的差别……这种话，蒂蒂就压根说不出来。”白夜忍不住感慨道。
幽灵鲨笑了笑，她摇了摇头翻了个白眼：
“这话你得去问她的队长。”
“你和她的队长，不是同一个队长吗？”白夜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
穿越前他对于阿戈尔的了解不算多，对于深海猎人也只是一知半解。甚至他知道的大部分信息还是从凯尔希医生和缴获的试验资料里得到的。
如果放在过去，他已经足以凭此自称是个合格的舟学家了。
除此之外，也就只有初生能够给他带来一些关于深海的启示了。不过通常来说，初生的信息晦涩难懂，也需要消耗san值来解析知识，对于白夜而言，不算特别好用。
“你这个陆地人也真奇怪，对于我们的情况一无所知，却这样大胆地靠了过来么？”幽灵鲨捋了捋耳畔的发丝，和白夜边走边说。
“深海猎人总共有4个大队。我属于二队，队长是歌蕾蒂娅，斯卡蒂是三队，她们的队长是乌尔比安。”
说着，幽灵鲨轻轻叹了一口气：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深海猎人的最后一次出击，是四个大队一起出动，去讨伐一头初生。”
幽灵鲨伸手抓住了白夜的手臂。
当少女的指尖和皮肤接触的时候，白夜感觉自己的右臂开始微微发烫，而幽灵鲨则像是触电了一般，手直接缩了回去。
被海嗣的血脉激活的初生开始震动，白夜的手臂中传来了心脏跳动般的搏动声。
白夜伸手按住了右臂，银色的锁链凭空出现，交叉缠绕在了白夜的右臂上，然后锁紧。
清脆的铁链碰撞声宛如风铃声，在晚风中作响，银色锁链将白夜的右臂紧缚，但是白夜却没有感受到任何不适，仿佛锁链并不存在。
白夜不用问都知道，这一定也是Luna的手笔，Luna一直通过着游戏系统守护着白夜，或许对于外界的现实世界她无能为力，但是对于入侵到白夜身体和精神中的初生，她又怎么会放任这玩意放肆？
“我们的人无时无刻不在死去，猎人们的尸体被海嗣撕扯开，而恐鱼则围绕在尸体周围……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和队友失散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那些恶臭的死者给抓住了。”
幽灵鲨轻轻按住了自己的额头和太阳穴，这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事实上，在被白夜和斯卡蒂以及老女人凯尔希从深海教会的地牢实验室中拯救出来前，她一直都生活在痛苦中。
精神分裂出的第二人格也是幽灵鲨对于自己的一种保护，黑暗面都由这个浑浑噩噩的人格承受，主人格能够被保护避免陷入疯狂的命运。
……
“我们到了。”
恰好，白夜和幽灵鲨来到了他的住所前，白夜适时地打断了幽灵鲨的回忆。
“这里就是你的家吗？品味真够差劲啊……”
幽灵鲨勉强笑了笑，脸色苍白，却倔强地昂起了头，像往常一样鄙夷着白夜的审美。
“额……”
虽然劳伦缇娜的说法有些让人不爽，但是唯独这一点，白夜始终无法反驳。
他的审美已经养成习惯了，或许是因为当了太久的玩家，白夜对于安全屋这样的地方情有独钟。
所以，当白夜带着幽灵鲨走入自己的住处时，修女小姐彻底愣住了。
“你这个地方……比罗德岛上还好糟糕啊！你就住在这儿？”
幽灵鲨瞪着眼睛在住所里走来走去，有些难以置信。
白夜的住所是一座独栋的小楼，一楼是店铺，不过现在已经失去了实际的作用，白夜早就不再亲自向玩家传授技能和贩卖道具了。通常只有好感度达到超高标准的玩家才能够从他这里获得稀有的道具和技能。
二楼是白夜的工坊、实验室和书库。
一些稀有的药物就是在这里进行配置的。
同时白夜还在这里放置了不少稀有书籍和资料。
而白夜自己，则住在了地下室。
他将自己的住处布置得和安全一样，并且还修建了至少三个逃生通道和两个秘密出口。
地下基础工业城、管道、地表……
白夜可以随时通过这些安全出口进入切尔诺伯格核心城繁复交错的地下网道内。
像白夜这样的独行玩家，没有公会驻地的保护，非常需要这样的安全屋。
这种审美是让幽灵鲨无法忍耐的。
她像是在看原始人一样看着白夜。
因为白夜只保留了最低限度的家具，房间里没有任何装饰品，朴素而洁净。
用高情商的说法，是极简主义。
至于低情商么……幽灵鲨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
“你在这种房间里，能睡得着？”
幽灵鲨一把捂住了自己额头，她发现在有些方面，白夜比斯卡蒂更加令人头疼。
“或许你可以住进旅馆？核心城应该也保留了一些乌萨斯风格的酒店，并没有全部拆除重建。”
白夜自己倒是无所谓。
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他才安心。
“不用了，我就住这儿好了。”幽灵鲨摇了摇头。
然后她看见白夜从墙壁内置的箱子里取出了模块化家具零件，在隔壁的空房间里拼出了一张床。
“这是……客房。嗯。”白夜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水陈越来越抽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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