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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汶川大地震 > 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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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小丽在秀川老家呆了一周后,就迫不及待同广州的纪学峰打电话。

    纪学峰最担心厉小丽父母不支持女儿去广州,没想厉小丽对他说的第一句就是,“黑哥,我爸妈同意我去!”

    “黑哥”这诨号是那年纪学峰回老家探亲,期间上厉小丽家,被厉小丽“赐封”的。当时纪学峰脸上通红。不过厉小丽马上解释说,“再黑也黑不过非洲黑人,而非洲黑人照样有当总统的。”纪学峰就摸自己脸惊说,“我那么黑?”厉小丽说,“也奇怪啊,以前不觉得,越来越黑。不会是你基因有黑粉,随着年龄的增长,逐年散发吧。”说完自己笑得不能。

    纪学峰明白她纯粹拿他开涮。其实纪学峰习惯了厉小丽的嘴喜欢损人,尤其是喜欢损他。自己天天照镜子,哪黑呢,无非岁月的风霜让自己增添了几分老成。就没再计较。

    厉小丽收拾好,就从手机上订了第三天从成都往广州的火车票。可是纪学峰很快来电话说,他给她订了飞机票。说坐火车太慢。不就是钱吗?厉小丽说,“你给我报销啊?”纪学峰说,“不就是一张机票吗?”厉小丽乐而享之说,“那好,我退了。你给我订吧。”当时纪学峰就给她订了第三天从成都往广州的飞机票。

    第二天,她同周汉芳打了个电话,说,“科学家,我后天就走。还有啥子指示?”

    周汉芳说,“毛指示。到广州第一先把工作落实。”

    厉小丽说,“他找好了。广州市花都区一家职专。”

    周汉芳说,“升格了。职专算大专吧。”

    厉小丽说,“我大学教不了大专?”

    周汉芳说,“行,我没时间同你摆。到了新地方,好好注意身体。”

    厉小丽说,“广东那边人喜吃怪兽,不知是不是?”

    周汉芳说,“扯。没事我挂了。”

    厉小丽说,“跟你们科学家说话就是费劲。对,明年是汶川大地震十周年祭,你回不回?”

    周汉芳说,“假如没有特别特别的事情,我肯定去。十年啊,多么需要凭吊的年份!”

    厉小丽说,“那我明天同喜鹊说一声。让她通知每一个同学。“

    周汉芳说,“哎,你说到这,我也告诉你,我想想,陈鹏的问题,我们还是复合算了。”

    厉小丽吃惊说,“这么快!上星期才见你妈。她还那态度。“

    周汉芳说,“事情总是起变化的。“

    厉小丽怀疑说,“不逗我吧。“

    周汉芳说,“不逗。我都对陈鹏说。他的腿患风湿,住医院。本来还要来北京搞画展呢。”

    厉小丽说,“怎么那天我见到他,他没说他搞画展?”

    周汉芳说,“这是他的风格。总想给人一惊喜,让你措手不及!”

    厉小丽说,“这家伙,那好,我到医院臭骂他去!“

    周汉芳说,“别,他现在一心在画展上,你骂他他也不觉得。“

    厉小丽吃惊说,“怎么这么快,我回来那天,你还说,不同他联系呢?“

    周汉芳说,“这年头,不就计划没有变化快吗?”

    厉小丽说,“芳啊,你真同他结婚,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后果。”

    周汉芳说,“过去问题是我妈。只要我妈那关能过,那我们本身,不是问题。”

    厉小丽说,“你们结婚,他在秀川,跟你去北京?”

    周汉芳说,“我打算给他在北京找工作。”

    厉小丽说,“真刺激,怎么说改变就改变了呢?”

    周汉芳说,“我同他一直这样,剪不断理还乱。”

    厉小丽说,“我要给你一个赞!”

    周汉芳说,“我其实不想拖,拖得心烦。早想把我们的事办了。”

    厉小丽说,“你妈这回通了啊?”

    周汉芳说,“她让姓陈出一百万。你说可能吗,不过,她说这话,证明她开始改变。先哄她再说。”

    厉小丽就笑。然后说,“为了他,你真是豁出去了。”

    周汉芳说,“人要懂感恩。这些年,他不也单身到现在吗?”

    厉小丽说,“你们的事自己看着办。一旦决定了婚期,提前通知我。我虽然不富,份子钱还要出。”

    周汉芳说,“没问题。到了广州,安顿好了。给我发个短信也行。”

    厉小丽说,“要得。挂了。”

    二人同时将手机挂了。

    挂了手机,厉小丽满腹狐疑:他们俩都道不可能了,甚至前段还出现陈鹏去找唐蓉蓉,莫非真是陈鹏施的奸计,促使周汉芳上钩,假如是,那么陈鹏岂不是得逞了?

    回想他们这一对,之前人人羡慕,后来大都是徘徊观望。这一望就望了将近十年!

    假如经历这么长时间的磨砺后,能走到一起,说明他们之间的感情和爱,是真实的。而陈鹏插足唐蓉蓉的谣传也是假的了。

    要不要再找陈鹏证实一下呢?

    她想还是算了。既然汉芳都同自己说了呢。

    第二天,她给陈鹏打了个电话,说,“鹏,我明天走。再就是过年,或明年五一二期间,再见。”

    陈鹏说,“对,我还没告诉你,我可能要送画展到北京展。”

    厉小丽说,“你这个混蛋,竟然对我留一手。我实话告诉你,你那个已经告诉我了。”

    陈鹏笑说,“你说她?”

    厉小丽说,“不她还谁?锤子,你运气来了。你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陈鹏感触说,“小丽啊,她对你说,只能证明她的善良。但是最后能不能,这没法说。”

    厉小丽说,“为何这么说?”

    陈鹏说,“你晓得,这么多年,不就是她妈妈。”

    厉小丽说,“这个问题自己解决。既然有好的开端,那就再接再厉。我的话只能这样。祝福你们!”

    说罢,就把手机挂了。

    再呆一天。本想再去看看陈鹏,但想到这家伙连办画展都不告诉自己,便有些生气。再说,他和周汉芳很快要复合。假如他们真能走到一起,那也是他们同学中的一件大事。届时很多同学会送祝贺。那就到时再说吧。自己还是赶紧奔广州,把自己的事情安排处理好再说吧。

    第三天,在父母的陪同下,她来到成都。厉父还没退休。但今年是最后一年。但党的十八大后,党内规定,领导干部不得挪用公款公车谋私利。所以,厉父也不敢派单位的车子送女儿,于是便从县城的一家私人出租车公司租了一辆轿车,送女儿去成都。

    这天,周汉芳早早起来,上食堂买早点,走到食堂门口,遇到耿总的助理小洪,说,“小周啊,耿总昨天说找你。”周汉芳说,“有事吗?”助理说,“不知道。”周汉芳就点头说,“好,我一会去一下。”

    头天晚七点,母亲他们乘坐的列车经过一天一晚终于安全到达北京站。

    周汉芳接到母亲弟弟后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很快驶入华灯初上的北京宽阔大街上。周汉芳虽在北京,但平时极少上街,上街也只是到几个标志性的地段,平时车子或步行路过都记不住地方。所以,此刻她也只是看风景似看着窗外的流光溢彩五光十色。这时周母说,“好漂亮!”弟弟说,“姐,真很漂亮呢!”司机说,“一会过天安门才漂亮呢。”周汉学一听挥舞着手说,“真的,天安门啊!太刺激了!”母亲却不知道天安门是啥子地方,只看不说。车子终于经过了天安门。华灯溢彩的天安门到处是人,尽管是夜晚。可能是游客,也可能是本地居民在散布。看到天安门城楼,母亲似乎被什么启发着了,竟然咦了一声,然后用手指了指,要说什么,可是车子飞快地驶过去了。周汉芳回过头说,“刚就是天安门,知道吗,不过改天,专门来看一下。白天看更清楚。”母亲点头说,“就是领导住的地方!”周汉芳说,“遇到大庆祝,领导人都上城楼,那可热闹。”周汉学说,“姐,你经常上这?”周汉芳笑说,“哪会经常。平时也很少上街。”说着,车子经过几条街,加速来到中航天五院大院南门。车子停稳,周汉芳付过车费,从后车盖内提出行李,领母亲弟弟走进院门。守门的保安同她点头。周汉芳忽然问,“王师傅,小李明天上班吗?”保安说,“他后天休假。明天还来。”周汉芳说,“太好了,他要来了,麻烦您转告他,让他给我打个电话。”保安答应了。进门后,眼前是一个很大的院子,他们没往正面走,而是拐侧边侧门。周汉芳说,“车子本来可以直接到楼下。可是我想让你们看看我们的办公大院。”周汉学说,“是好大。里头好多办公楼。”周汉芳说,“晚上看不清,白天看更气派。”说着就走出侧门,前头出现十几排二十多层的公寓楼。周汉芳指着最后一栋说,“记住,最后那一栋,一单元,我住十四楼。”母亲一路赞叹说,“比华镇长住的房子高级多了!”周汉学说,“你总是喜欢拿华镇长比较。”母亲说,“那当然,他是镇长呢。”周汉芳领着母亲和弟弟走到单元门口,竟然碰到高致。高致一见,马上朗声说,“噢噢,妈妈来了是吧,这是妈妈吧,这是弟弟吧,周妈妈啊,我是汉芳的同事,我们同一个科室。我刚上同事家,刚到不是,汉芳?”周汉芳马上含笑点头说,“高老师,刚到。”高致说,“那明天你不要去,陪你妈。我同主任说一声。”周汉芳说,“去肯定去一下,我早点走,没事的。”高致便看周母和周汉学说,“那好,周妈妈,一路辛苦了,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周汉芳说,“谢谢高老师。”说着,三人来到电梯口。周汉芳按住电梯门,让母亲和弟弟进去,然后关上门。

    来到十四楼,周汉芳前头走着,走到最里头一间,然后放下行李,掏出钥匙。

    周母打量着说,“这房子硬比华镇长住的高级。”

    周汉学说,“肯定,北京呢!”

    周汉芳打开房门,让母亲和弟弟进去,周母走进去几步,四处打量说,“不大,但安逸。”周汉学点头说,“是,太安逸了。”周汉芳说,“我一个人,这是暂时的。以后等有了钱,再添置大的。”周母开始在房内四处瞅,见有卫生间厨房,住房只是一间,便说,“芳啊,你一张铺盖,我和你弟上哪睡啊!”周汉芳从房门背扯出一张活动床板和海绵垫说,“晚上,你随我床上睡,汉学打地铺。要不我打地铺。”周汉学说,“不,我睡地铺。“周母在房间看了看,说,“不错,搞得蛮干净。”

    周汉芳说,“我把热水器电插上,一会,洗个澡。对了,你们饿不饿?”

    周母说,“火车上吃过。”

    周汉学说,“你别说,有点饿。”

    周汉芳说,“没事,冰箱里有面包方便面。我平时来不及,就吃面包和方便面。”

    周汉学说,“我看看,北京的面包好不好吃?”

    周汉芳就径自走到冰箱前,掏出两个面包,一个给弟弟,一个给母亲。周汉学接过就吃,母亲试着咬了一口说,“嗯,好吃。”周汉学说,“比绵阳的面包还好吃。”周汉芳马上给母亲弟弟各倒了一杯开水,却想起什么说,“对,还有饮料。你们喝饮料还是开水?”母亲说开水,周汉学说饮料。周汉芳便重新来到冰箱前,拿出一大瓶雪碧饮料,倒了两纸杯,给了母亲和弟弟。弟弟接过两口就喝了。母亲却没动说,“我还是喝开水。”周汉学见母亲不喝,便抓过给喝干了。周汉芳说,“面包够不够,不够再吃一筒方便面。”周母说,“够了。晚上吃多不消化。”周汉学说,“再给我一只,就够了。”周汉芳便再拿出一只他。弟弟接过又大口吃起来。

    也就是这一次,母亲来北京,第一次道出了自己的一个新观点,这就是,假如女儿一定要同那个瘸子一起,那那个瘸子必须先掏一百万给她。理由是,这一百万是女儿安全度日的保证金。

    这对于周汉芳来说,是个刺激,毕竟,母亲与之前的口气相比,还是松了一道口子,因为以前是无论如何都不行。只要母亲松了一道口,就想,再往下走一走,可能会更好些。于是就没正面顶撞母亲,只是笑笑而过。

    周汉芳走到卫生间,看了看,然后说,“汉学,要不你先洗?”

    周汉学说,“我洗冷水。”

    周汉芳说,“天气凉。带点热吧。你先洗,洗了妈再洗。”

    周汉学便点点头,然后将外头的衣服脱掉,穿一件白汗衫短裤便走进了卫生间。他还是没用热水。周汉芳接着为母亲调试好温热水,让母亲去洗。母亲接着也洗了。

    周汉芳这时才将客厅的电视机打开。说,“看会电视再睡。现在太早。“

    周母却说,“不看了,我想同你说说话。“

    周汉芳说,“急啥子。明天就走吗?“

    周母就笑。

    周汉学穿好衣服走出来说,“啥子电视,我不喜欢看电视剧,我看电影频道。“

    周汉芳将遥控器递给他说,“你自己看。”

    周母便问女儿,“这个机子多少钱?”

    周汉芳说,“这个才一千多。才二十五寸的。”

    周母说,“镇妇联主任家的电视大,她说有好几十?寄亍!

    周汉芳说,“最大不过三十四?肌O衷谛鲁鲆恢直惩叮?聊缓艽螅?仪缴稀N艺饪疃脊?绷恕!

    周汉学将电视遥到电影频道,正好播放一个战争片,反映抗战的,便精心看起来。周汉芳看母亲不大喜欢看,便挪动身子,来到母亲身边坐下。

    周汉芳起身给母亲倒了一杯开水,说,“我都忘了买茶叶。”

    周母再次打量房间说,“所以我说,你得找一个人了。”

    周汉芳知道母亲要说什么,就不敢往下说了。

    然而母亲还是说了,“就那个,姓啥子汉学?就成都送我们上车的?”

    周汉学说,“姓安。”

    周汉芳说,“安梅。怎么啦?”

    周母说,“你看她的男人多好?”

    周汉芳说,“男人,人家还没结婚呢。”

    周汉学说,“那男人好丑。”

    周母说,“好丑?但人家腿脚健全啊!”

    周汉芳顿时不悦说,“又来了。”

    周母忽然动情地说,“女儿啊,不是妈妈嘴巴多,是真的,你真的不能同他来往了。”

    周汉芳说,“我哪里同他来往了?”

    周母说,“那你的同学都找了,你为啥还不找?”

    周汉芳说,“哪里那么简单,找人呢,要合适。”

    周母说,“我看你就是在等他。”

    周汉芳说,“妈,你能不能不提他!”

    周母点头说,“好吧。我不提。”

    周汉芳说,“村里如何,舅舅舅母都好吧?”

    周母说,“你舅舅舅母到浙江打工了。在一个叫柯桥的地方,上次汉学给他打电话。汉学,你舅是柯桥还是——”

    周汉学说,“杭州柯桥。”

    周母说,“对,杭州柯桥。”

    周汉芳说,“工资高吗?”

    周母说,“还好,每人每月能拿四千多。”

    周汉芳说,“汉学,你那个单位如何?”

    周汉学说,“才报到。不过领导还好。”

    周汉芳说,“你报到就准了这么多假,那领导是不错。”

    周汉学说,“报到没上班,上班了就不行了。”

    周汉芳说,“你到上班的地方看了没?工作累不累?”

    周汉学说,“估计差不多。那些拣货的,都还蛮乐观的。”

    周汉芳说,“是,那些送快递搞物流的,都是小伙子多。年轻人在一起,就乐观。”

    周汉学说,“姐,你啥时候给我在县城买房子啊!”

    周母说,“是,他有个同学,都结婚了。”

    周汉芳吃一惊说,“就结婚?”

    周母说,“你真是,他过了年都十九岁了。”

    周汉芳就笑说,“是啊,真快啊!”

    周母说,“农村里不比城市。农村的人还是希望早点结婚早点生子。”

    看着看着,周汉学忽然倒在身后沙发上睡着了。周汉芳一见不由笑说,“那行了,妈,你也睡。你看,汉学倒那睡着了。汉学,起来,到房间睡去。”

    周汉学睁开眼说,“不急,我把这个看完。”

    周母说,“看啥子,你看你眼睛都睁不开。睡吧。”

    周汉芳赶紧将活动床板和海绵垫子拿出来铺好。让弟弟睡在上头。而自己同母亲睡在床上。母亲大概也累了,一上床就开始打呼。周汉芳好久没同母亲一起睡了。看到母亲和弟弟都在身边,身上油然泛起一股温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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