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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汶川大地震 > 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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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转眼,金玉喜在西安工作了五个年头。去年,她爸将这些年打工和做工程赚的钱,在西安市区购买了一套三房两厅房。于是,金家正式从秀川迁到西安市。但是,金玉喜老家即秀川县水满乡的房子还在,土地还在,另外金玉喜的母亲家的亲戚都在。据说金玉喜的父亲是幼年跟爷爷逃荒逃到四川。后来在秀川落脚。后来爷爷回了西安市灞桥乡农村。而金玉喜的爷爷带着父亲在秀川落户。不知怎么,到了晚年,金玉喜的爷爷也回了西安。直到金玉喜的父亲十几年前出外打工,忽然有了回原籍的想法。经过三代人的折腾,最后,金家最终还是折腾回西安了。

    可以说,经历了汶川大地震的人,每个人的内心都烙刻了一道死亡过的印记。

    比如金玉喜,虽然离开了秀川,但是不论在学校念书,还是参加了工作在单位,每每同同事聊天,总无法回避那曾经的一幕。汶川大地震当时惊动了全国。当时的西安市曾捐钱派人到灾区援助。所以,金玉喜每经过地方,只要认识的,都知道她来自汶川大地震灾区。

    金玉喜现在虽然级别不高,但工作充实,每月工资福利不错。所以,身材竟然开始发福。每每看到自己发福的身材,就痛谴自己的体态,觉得发福快了,至少,等她生了两个孩子(她父亲要求的),再发福不迟。

    本来公务员应该好找对象。现在看来,那是男的。男公务员小伙子,好像特别让那些姑娘们青睐。而公务员姑娘,则还是需要一定的外貌条件。金玉喜属于不好不坏中等水平。说她漂亮吗,谈不上,说她不漂亮吗,并不难看。她的性格打小比较开朗。而且遇事干脆,行就行,不行拉倒,不拖泥带水。自然这种性格也带到她的工作上。奇怪,就这种性格,竟然博得局科长的一致好评。进入工作后,别人还发现她一特点,能吃亏,不管处于什么利益,不为所动。如上街买东西,尤其是女同志,总喜欢挑三拣四,而她从不问价钱,所以,单位女同志背后总说她是“傻货”。而听人家背后议论她她竟然没一点生气。这就是金玉喜!

    金玉喜上大学时,遭遇过一位男生追求。那男生陕北的。说话时有一个奇葩动作,喜欢先挤两下眼睛,而且说话时,总说一半眼白球外翻一次,那模样好样看别人,而不是看同他说话的对象。金玉喜开始没在意。那男生后来竟朝她的抽屉扔纸条。那男生家是陕北一个县,穿着打扮很土气。尤其一头密发,总是被抽干了油脂似的,焦黄干燥。一次有同学故意将一打火机点着,放到他后脑勺,竟差点被点燃。那男生说他父母都是公务员。条件蛮好。他本人个矮小,却说“特别喜欢金玉喜大块头”女生。一次,金玉喜盯着他,看着看着,忽然噗嗤笑起来,说,“你像我高中的一个同学。”原来,她从他的头发和脸型,竟然看出他像高三一班的老同学何山。

    自然,金玉喜没看上他。所以,对金玉喜来说构不成恋爱,而那男生在追求她一年后就心灰意冷了。接着,金玉喜就遭遇到雪藏。其实班上还有不少男生,竟没得一个人向她“下手”。其中有一个男生,湖北孝感人,模样俊朗,个子同陈鹏差不多,可是,竟然是班上两个女孩子倒追他。让一个女孩子追男生,这在金玉喜的性格做不到,宁可单身她都不会。所以,直到毕业,她都没相中一个合适的意中人。

    其实之前找过几个工作单位,都不理想。最后正好长安区招聘公务员,她果断前往面试笔试和复试,最后竟然层层过关。

    她在长安区工作不到半年,丘比特之箭终于射到她的身上。他姓覃,名建国。西安本地人。同样毕业于西安交大,与金玉喜是校友,不过高五届。现为长安区境内一家重型工业企业的模具工程师。因为这一年长安区委区府搞了一次感动长安的先进劳模人物评选,覃建国竟被入选。而当时的金玉喜正好被抽调到评选办,一来二往便认识了他,进而有了好感。覃建国个比陈鹏高,强壮,皮肤略有点黑,但人憨厚,搞技术的人,没别的爱好,只是偶尔到卡拉ok唱唱歌。而金玉喜对音乐也是菜鸟。二人对唱了几次歌,吃了几次饭,便开始接触。一次,正好金玉喜的父亲来西安看她,金玉喜那性格,马上将覃建国的情况告诉了父亲。父亲听说比女儿大五岁,但同样是西安交大的,又是西安市人,于是一口答应了。还见了一面。金玉喜父亲性格也是大大咧咧的,竟然同覃建国见一次面就点了头。此后,覃建国便经常来找金玉喜。那时,金玉喜在西安还是租房。而覃建国家有一栋旧式老房,单位有套小房。于是他建议金玉喜推掉租房,上他单位的小房住,他自己和父母一起住。说好几次,金玉喜都没答应。直到半年后才勉强。至此,从认识到接触,到建立恋爱关系,已经一年多了。尽管是恋爱关系,但还是很少出现电影电视剧中出现的男女双方热恋的镜头。可以说,至今,覃建国连吻都没吻过金玉喜。金玉喜也很传统,见男方如此矜持,她更矜持。所以两个人都矜持。

    自认识金玉喜,覃建国就经常提到说他父母很希望能见金玉喜。金玉喜想,自己的父亲都见了覃建国,自己也可以见覃家的父母吧,于是找了一个周末,同他回去见了一面。好像还满意。此后不久,就听覃建国说,他父母希望他能早点结婚。但金玉喜很明确回答他,“结婚暂时不可能。“理由是,她父亲还没最后决定落户在西安。直到前不久,父亲在西安市首付一套房款,金玉喜似乎看到了希望,才表示,假以时日,会给覃建国一个答复。

    覃建国经常提出带金玉喜上他父母家吃饭。可是,金玉喜最害怕就是见男方父母。倒不是生活习惯,而是,在没有决定同这个男人终身一起时,她是决不会经常上他家的。直到去年过年,才第一次跟着覃建国上他们家住了一晚。

    覃建国家是个大家庭,姊妹四人,他是老三。上有一个大哥一个二姐,下有一个四弟。父亲在西安市供电公司工作,母亲是一家印刷厂的工人。都属于普通职工之家。而大哥在交警支队,二姐在小学教书,四弟则在念大学。覃家的房子是解放初建的,已经列入了旧城改造计划。据说父母也盼着旧城改造进一笔钱,然后住进新式电梯楼,节余的钱可以资助四个孩子。覃建国本人一家重型机械公司工作,由于是工程师级别,工资每月达到了六千多,外加奖金和五险一金等。因为是固定的收入,一点不亚于金玉喜这样的公务员。在城市生活,经济条件非常重要。金玉喜离开大学后几年的经历,已经深深感知了这一点。

    这一天,她正在上班,忽然手机响了。原以为是单位的同事,结果拿起一看,竟然是远在昆明的杨秀莲。因为金玉喜曾经去过一次昆明,被杨秀莲招待过,所以,此后保持经常性交往。杨秀莲告诉她,她可能清明节回不了老家,想最近和先生一道回一趟秀川。金玉喜问她为何,她说,“不是冬至了吗,冬至与清明一样,都可以祭亲。”杨秀莲的爷爷在汶川大地震中走了。所以,这次回去,是祭悼一下爷爷。金玉喜立即反问,“那明年汶川大地震十周年,你不回去?”杨秀莲说,“我这次回家了,明年大地震十周年,才能去。”

    接着上一会班,快下班时,她想起了安梅。其实金玉喜在小学就同安梅同学,中学更加,大学虽各分两地,但一直保持联系。二人之间基本上所有事情沟通,包括个人感情。所以大凡打听金玉喜,问安梅即可,打听安梅,问金玉喜即可。

    恰巧,安梅就打电话过来了。说,“干嘛呢?”

    金玉喜说,“准备下班。”

    安梅说,“姚敏莲快结婚了。”

    金玉喜好像受了刺激似的问,“哦?哪的?”

    安梅说,“就四川的。家里是雅安。”

    金玉喜说,“哎,我听说雅安的男娃长得靓呢,是不是?”

    安梅就笑说,“你就惦着靓娃儿不是?”

    金玉喜说,“莫扯乱了。具体是哪个日子,代给我送一份礼吧。毕竟,同学呢。”

    安梅说,“可能是元旦。”

    金玉喜说,“卧糟!真快啊,我看看啊,高三一班同学还有谁没婚?”

    安梅说,“还有算。也就是杨秀莲,对,她连孩子都有了。对了,我听说秀莲又怀了。是一个男孩。”

    金玉喜说,“我就说嘛,原来是有贡献呢。”

    安梅说,“其他嘛,好像就是——哎,其实也没有几个结婚啊,要不谈着,要不差不多了,就吹。这年头,恋爱也不好谈呢。”

    金玉喜说,“别人的情况都略知,就是一个人消息闭塞。好像独行侠似的。”

    安梅说,“哪个?”

    金玉喜说,“还哪个?蔡怀秀啊。你看啊,在北京那会,没同任何人打过电话,到了上海,也是隐姓埋名了似的。”

    安梅说,“没看出来,怀秀越来越高傲了。不就是人民大学吗?”

    金玉喜说,“你还别说,读书的时候,她也就跟汉芳小丽还有瑶瑶几个玩,同其他人不很接触。你发现没?”

    安梅嗯一声说,“是有点。但是就这种人能成事,她心向一直高。哪像我们,胸无大志。”

    金玉喜说,“不提她了。对了,玉娥呢?”

    安梅说,“陈玉娥倒同敏莲走得近,她们几乎每个周末都在一起,平时也是只要有空,就聚一起聊天逛街。好像一对好闺蜜。”

    金玉喜笑说,“她们在中学时候就不错。”

    安梅说,“还是再问一句吧,你呢,你怎么样?那个啥子建国?”

    金玉喜就笑说,“覃建国。覃是一个西字下头一个早字。你别记成秦始皇的秦。”

    安梅说,“不就一个覃吗?对了,那人浪漫不?”

    金玉喜就笑,竟然笑得吼叫说,“我都不知如何形容他,你说他不浪漫吧,总是要我一起去唱卡拉ok,你说他浪漫吧,平时真的,同我一起,总是木木的,就像一个劳动模范。工作很出色,单位上从领导到普通职工,对他反映都不错。”

    安梅说,“我家徐刚也是。单位反映也很好。本人,不算太浪漫。”

    金玉喜说,“有徐刚那样就可以了。对了,汉芳给你介绍了一个外国朋友是不是?”

    安梅说,“你说克利斯吧?对,他是戴维的舅舅。平时他在高新区,高新区离我们这有一段路。平时都很忙,只是我家徐刚有空去找找他,请他喝喝茶,吃吃饭,他同我们家徐刚关系不错。”

    金玉喜说,“那以后让他给你们搞一个外国护照。”

    安梅说,“成都是我们的家。而且一切很好,去啥子外国呢。不去。”

    金玉喜就笑,然后说,“好了,没别的事吧,下班了呢。”

    安梅说,“有进展了,及时通报。”

    金玉喜就笑。

    没想到晚上,杨秀莲又来了一个电话,说,“喜,上午我忘了问你呢,汉芳同陈班长的事如何了?这么久了,别说,我还挺牵挂他们呢。”

    金玉喜说,“你不可以直接问汉芳本人?”

    杨秀莲嘿嘿一笑说,“这种事,不大好问吧。”

    金玉喜说,“是,我也不大敢问,毕竟,他们属于一对孽缘,按照常人的推断,早分手了,可是他们竟然走了这么久。具体情况我不大晓得,还是上次听小丽说,汉芳可能想同陈鹏结婚。”

    杨秀莲说,“是吗,那太好了。其实我也蛮希望他们最终走到一起。”

    金玉喜轻叹说,“愿望的确很好。但是,现实如何,真不容人想。毕竟,陈鹏现在只剩下一条腿呢!”

    杨秀莲说,“是。是挺难办的。那好,我就是问问你。打搅了。“

    金玉喜就笑说,“听说你有二胎了?“

    杨秀莲说,“第一个是女娃嘛,他们家父母想要个男娃。“

    金玉喜说,“难怪说你是个好媳妇。“

    杨秀莲含笑说,“关键还是他们家人对我不错。人嘛,要晓得感恩,对不对?“

    金玉喜说,“工作忙不忙?“

    杨秀莲说,“就那样吧。我是公司财务。反正,每天上班必到。下班必走。周日节假日例休。”

    金玉喜忽然呵呵一笑说,“我就喜欢打听人家的人民币。上次你说是五千,最近加了没?”

    杨秀莲笑说,“不但没加,还减了。”

    金玉喜顿时吃惊说,“减了?为什么?“

    杨秀莲说,“企业效益不如以前。我给你说,尤其是一四一五那两三年,每年年终奖都有一两万。”

    金玉喜说,“企业就是这样。服从效益。”

    杨秀莲说,“你是公务员,应该不错吧?”

    金玉喜说,“压力也蛮重的。别看外表风光。”

    杨秀莲说,“那也是。”

    金玉喜说,“对,姚敏莲要结婚,你晓得吗?”

    杨秀莲说,“我也是李蓉刚刚告诉我。”

    金玉喜忽然兴奋起来说,“哦,李金毛啊,对,她的情况我可是少知道。她如何?”

    杨秀莲说,“她不是川师范毕业吗,像小丽一样,在一家中学教书。”

    金玉喜说,“教书我晓得,还在成都吗?”

    杨秀莲说,“在,只是在成都东面的龙泉驿区。”

    金玉喜说,“也是中学?“

    杨秀莲说,“对。”

    金玉喜说,“那行吧。你是同学中最远,也不算最远,反正算远的一个吧,以后,也只能电话联系。自己多保重。”

    杨秀莲笑说,“怎么听起来像告辞似的。”

    金玉喜就笑说,“好了,不早了,早点休息吧,你是有宝宝的人了,对,宝宝好吗?”

    杨秀莲说,“可以。都两岁了呢。嘴巴子可甜呢。”

    金玉喜说,“那就好,有空再聊。”

    金玉喜还是听杨秀莲将手机挂了,她才挂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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