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灰蛇与渡鸦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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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以置信，这么个小家伙里……竟然藏着一个「世界」。”｝

    ｛叮——哐——昏暗的地下室里，渡鸦正在拆解一个圆球。正是今早，他们从尼维尔工业某个停工的实验室里带出的任务目标。｝

    ｛“明明看起来和普通的引导机器人没什么不同。”｝

    ｛“他们给这个项目命名为「童年」，很贴切吧？通过学习，赋予机器「思考」的能力——和人类的童年如出一辙，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能正是因为一直没有进展，项目才会被叫停。如果我们没有把它带出来，下个月他就要被销毁了。”灰蛇说道。｝

    【德丽莎·阿波卡利斯：咦，刚才还是千劫的壮烈牺牲，现在怎么又变成渡鸦和灰蛇在执行任务的场景了，我一下都没反应过来。】

    【行秋：在小说中，这叫穿插叙事，既能让读者们换一下心情，同时也能兼顾多条故事线。既然视频会播放渡鸦和灰蛇正在做的事，那这些事就一定不是毫无意义的。】

    【胡桃：啧啧，不愧是枕玉老师呢，真是厉害啊。】

    【行秋：你就别取笑我了，而且拜托各位帮帮忙，别让我爹和我大哥知道了。】

    ｛“不是件容易的事？要不……你先照照镜子？”渡鸦说道。｝

    ｛“我的情况毕竟不同嘛。不过，我倒是很想问一句。要是哪天我也成了一堆废铁，你会这么粗暴地对我吗——就像对它一样？”灰蛇问道。｝

    ｛“怎么会呢？我应该直接把你丢进熔炉里了。”｝

    ｛“拿去吧。我拆掉了报警器和保险系统，接下来就是你的工作了。”渡鸦还是嘴上不饶人。｝

    【德丽莎·阿波卡利斯：和别人相处的渡鸦与和芽衣相处是的渡鸦相比，完全就像两个人嘛。在芽衣那她一直吃瘪，在其他地方反倒成了攻击性强的那一个了。】

    【时雨绮罗：啧啧，你在其他人面前和在塞西莉亚队长面前，不也是两幅面孔吗？】

    【齐格飞·卡斯兰娜：你不是？】

    ｛“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擅长精密的骇客操作？”灰蛇笑道。｝

    ｛“分工合作罢了。”渡鸦说道。｝

    ｛“明白了，还是不擅长。”｝

    ｛渡鸦：……｝

    ｛灰蛇接过圆球，将它放在面前的桌上。｝

    ｛“谁能想到，当年那个特立独行，甚至一度退出组织的小女孩，现在却成了世界蛇的干部。”灰蛇感叹道。｝

    ｛“是啊，我也没想到。”｝

    ｛“传奇的雇佣兵，硬生生靠着自己爬上了「卡戎名录」第一位……只可惜，稍微有些急于求成，差点把性命搭在一次小小的失败上。”｝

    【琪亚娜·卡斯兰娜：这么说来，渡鸦和丽塔还有布洛妮娅一定很有共同语言。】

    【灰蛇：告诉大家一个小秘密，其实「卡戎名录」第一位的「渡鸦」和第二位的「蛇羽」是同一个人，娜塔莎她经常一个人赚两份钱。】

    【琪亚娜·卡斯兰娜：你一定就是视频中的那个灰蛇。】

    ｛“要不是我在暗中帮你开了一枪，你现在恐怕已经变成一块刻着字的「石头」了吧。也可能连石头都没有。”｝

    ｛“我一直很好奇，你那时为什么要救我？”渡鸦问道。｝

    ｛“为什么？我忘记了。也许想救就救了呗。”灰蛇随意的说道。｝

    ｛“我不止一次想过，要是当初监视我的是其他灰蛇——换作是任何一位，我今天都没机会站在这里了。”｝

    ｛“他肯定会看着我死在那一晚。理由是我自己不小心，没有通过考验，或者……他压根就不关心。”渡鸦说道。｝

    【芙蕾德莉卡·尼古拉·特斯拉：不同灰蛇之间的差别居然能这么大吗？他们的存在很奇怪，既是个整体，但又能从区分出每个个体。】

    ｛“这不奇怪。毕竟，我们虽然同为「灰蛇」。但也有着不同的……爱好？愿望？你懂我的意思，一些细小的「差别」。”｝

    ｛“我还见过更特别的，一位灰蛇喜爱诗歌，活得像个一事无成的诗人；一位灰蛇沉迷枪械，给自己的手枪起名叫「山猫」。”｝

    ｛“还有一位……对市场经济特别敏感，如果他还活着，应该会成为一名企业家吧。”｝

    ｛“也许这就是「灰蛇」的创造者乐于看见的结果？但我没见过那位博士，不知道。”｝

    【德丽莎·阿波卡利斯：灰蛇的创造者想要看的结果？灰蛇的创造者是谁啊？】

    【无量塔姬子：我记得之前谁说过，灰蛇的创造者是梅比乌斯。既然是梅比乌斯的话，她想看到的，一定是无限的可能。】

    【梅比乌斯（乐土）：这还远远称不上无限，除非灰蛇的数量能达到无限。不过，到底是走出了一条自己的道路。】

    ｛“那我猜，你一定是个「脱口秀演员」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举一把伞，提个包上台，说点段子博人一笑。要是最后再摘下面具，发现里面竟是一张英俊的脸庞——那就更有意思了。”｝

    ｛“好，准备工作都完成了。接下来，我会切断这个地下室与外界的全部链接。当然，也包括我的「灰蛇网络」。”灰蛇说道。｝

    【芙蕾德莉卡·尼古拉·特斯拉：我无法相信这是一个人工生命，他的意识已经和正常人类没什么区别了，甚至比普通人更懂人生。】、

    【樱（乐土）：以前，我和灰蛇打过不少交道。他建立的一些组织带来了不少麻烦，为此我奉命捣毁他的组织，并顺手取走其性命，共十一次。每一次，他相比以前都会发生一些变化，让人感觉他更像是一个「人类」。】

    ｛“以防万一，我也安装一个信号屏蔽器。”渡鸦道。｝

    ｛“这样，我们就与外界完全隔离了。还有什么想说的，就趁现在吧。”灰蛇说道。｝

    ｛“……所以，你的「愿望」到底是什么？”渡鸦问道。｝

    ｛“想知道？”｝

    ｛“……想。”｝

    ｛“……还是算了吧。”｝

    ｛说罢，他关闭了地下室的灯光。周围陷入了黑暗，只有他的眼睛发出微光。｝

    ｛“那么接下来，我们的「任务」……才要真正开始。”｝

    “真是令人遗憾，这个挺有人情味的灰蛇看样子是要没了。”奥托一副惋惜的样子。

    “啥？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要没了？”小识问道。

    “他的眼神中，有那种知道自己宿命后仍然笑着走向终点的复杂情绪。从这点上来说，这位灰蛇已经是个彻底的人类了。”

    “所以他没有回答渡鸦的问题，因为没有必要了。他知道，渡鸦了解自己越多，在后面的任务中就越难以将自己果断舍弃。这份细腻的心思，很多人类都远远不及。”

    “灰蛇，真是个有趣的个体，或者该说群体？他的存在方式给我提供了一个可以尝试的研究方向。”奥托颇感兴趣的说道。

    ｛伊甸行走在黑暗之中。她又一次来到了这里，这个至深之处。她上一次造访此地时，凯文还未消失，爱莉也仍在欢笑。｝

    ｛“……”｝

    ｛大概是黑暗作祟，她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于是她伸手驱散黑暗，就像上次所做的那样。｝

    ｛“……？奇怪……”｝

    ｛但这一次，至深之处的黑暗似乎加深了重量。｝

    ｛“怎么回事……「至深之处」在拒绝我？阿波尼亚那里……发生什么了吗？这里不会毫无来由地发生变化……难道……”伊甸着急的跑了起来。｝

    【罗莎莉亚：视角又回到往世乐土了，是伊甸，我记得之前她说过要去至深之处确认阿波尼亚的状态。】

    【凯亚·亚尔伯里奇：但是至深之处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难道也被那个敌人入侵了？】

    ｛“供述你的罪过吧，入侵者。我也知晓你的罪愆……”阿波尼亚飞在空中。｝

    ｛“阿波尼亚？”｝

    ｛“无需隐瞒，此为无用之举。忏悔吧，这是最后的机会。”说着，阿波尼亚就动手了。｝

    ｛“这种感觉……不是她。”伊甸感受着阿波尼亚的气息。｝

    【胡桃：难道伊甸也遇到了那个能假扮成别人样子的敌人？这个阿波尼亚是假的？】

    ｛一阵不算特别激烈的交锋后，阿波尼亚似乎恢复了正常。｝

    ｛“……伊甸？”｝

    ｛“……”｝

    ｛“是你吗？伊甸。啊……难道说，我在「触碰」的过程中波及到你了吗？”阿波尼亚问道。｝

    ｛“看来……刚才的战斗只是一些连带的副作用。”伊甸明白了刚才事出有因。｝

    ｛“请不要误会，伊甸。我不是在对你，或任何人，而是在对整座乐土进行「触碰」。”｝

    ｛“我本应觉察你的出现，但……乐土庞杂的记忆耗散了我的精力，请原谅我的过失。”阿波尼亚歉意的说道。｝

    【久岐忍：总结一下就是，阿波尼亚在集中精力探查往世乐土，没注意到伊甸，下意识发起了攻击。】

    【帕朵菲莉丝（乐土）：幸好去那里找尼亚姐的是伊甸姐不是咱，要不然咱可就遭殃了。】

    【爱莉希雅（乐土）：放心吧菲莉丝，你进不去的，至深之处的大门不会为你开启。】

    【帕朵菲莉丝（乐土）：爱莉姐，也别小看了咱，这世界上就没有我帕朵菲莉丝打不开的门。】

    ｛“无妨，我的朋友。比起这个，还是同我讲讲你的发现吧。”伊甸说道。｝

    ｛“如众所见，爱莉希雅和凯文的行踪已经完全从乐土中消失。但除此之外，还另有蹊跷……”｝

    ｛“在我用这双手触碰「乐土」的过程中，似乎总有什么事物……在躲避着我，栖身于我尚未触及的阴影之中。”｝

    ｛“而当我的意识最终抵达那里的时候，它却又消失不见了，只余下某种……不祥的余温。”｝

    【雷电芽衣：阿波尼亚能发现异常，但是无法锁定那个异常，也弄不清楚它究竟为何物。】

    【布洛妮娅·扎伊切克：那个东西甚至能躲着两位精神感知型融合战士的探查，先后袭击了爱莉希雅和凯文，之前还假扮了千劫。它似在往世乐土中有特殊的能力。】

    ｛“会是失踪的樱吗？”｝

    ｛“……不，不是的。樱的行踪虽然也飘忽不定，但我还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存在，感知到其为「樱」的特征。”｝

    ｛“但这道阴影……它是某种我从未接触过的事物，又或者……是某个我从未见过的人。”阿波尼亚说道。｝

    【德丽莎·阿波卡利斯：阿波尼亚判断樱与此事无关，再加上之前千劫的信任，那么樱可以排除嫌疑了吧。】

    【温蒂：敌人可以变成英桀们的样子，可能根本就不存在叛徒，从头到尾就只有外来的敌人在捣乱。】

    ｛“是它造成了凯文和爱莉的消失吗？”伊甸问道。｝

    ｛“就目前所得来说，我还无法确定。但它的出现无疑同乐土的异变有所关系。”阿波尼亚道。｝

    ｛“从未见过的人，还能够绕开你的「触碰」……有可能是乐土之外的某物吗？”伊甸问道。｝

    ｛“不，虽然不知原因为何，但乐土与外界的链接，自爱莉希雅消失之后便断开了。”阿波尼亚道。｝

    【丽瑟尔·阿尔伯特·爱因斯坦：依然有很多事情扑朔迷离，甚至可以说，我们除了知道有个外来敌人之外，其他都不知道。而往世乐土中的英桀和芽衣，所能得到的情报就更少了。】

    ｛“……芽衣小姐知道此事吗？”｝

    ｛“早些时候与华相见时，她应该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不知对方将芽衣小姐困在此处是无心之举还是有意为之……你还能再尝试「触碰」它一次吗？”伊甸问道。｝

    ｛“我……会尽力而为。伊甸，你认为造成这一切的「根源」不在英桀之中吗？”阿波尼亚反问道。｝

    ｛“现在下任何结论都为时过早，阿波尼亚。更何况昨夜凯文的消失端倪频现，这其中一定还有我们未能注意到的东西。”伊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