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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用严厉的目光看着散兵后，便解开位于图书馆地下的密室结界，推门而出。
“果然是你，说老实话，你处理教令院的手法，很有创意。”
「博士」缓缓的从电梯中走出，来到姜岩的对面，坐下。
面对这位藏在暗处敌人的身份，「博士」并不意外；
在混乱发生的时候，他便有所怀疑在赤王陵见过的“老熟人”。
这种情报操作的手法，达达利亚被玩弄的时候，「博士」与同僚看得都很开心，印象很深。
只不过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迅速的从蒙德回到稻妻没几天，就赶过来了而已。
这种长距离赶路的速度，未免太过离谱。
蒙德正在进行的大型试验，至冬当然有所察觉。
很多“至冬商人”都参与了西风之种的赐福，甚至包括了愚人众的大使。
大家都对这种方式评价极高，与西风骑士团的沟通与报价已经开始筹备。
「博士」并不关心所谓的神明赐福，他只想造出神明。
面对这个强敌，「博士」十分苦恼。
如果是利益相争，倒还好说，大家完全可以坐下谈。
但是即使经过了很多次的接触与冲突，愚人众却依然没有分析出这个重点人物到底有什么诉求。
也许与他力量的快速成长有关？
这种“未知”，却又挡在自己路上的阻碍，对于愚人众来说，实在是极为讨厌。
“这个国家有什么你想要的东西吗？”
「博士」直接抛出正题，面对他的夙愿，一定程度的让步，他可以接受。
“没什么，如果硬说的话，大概是友谊吧，我觉得你不会理解这个东西。”
果然，听到这句话，「博士」的脸上充满了反感，以他的城府都难以掩饰。
熟练玩弄人心的家伙，披着人皮的怪物，装什么普通人的喜怒哀乐？
“我本以为，我们可以成为同路人的。”
「博士」遗憾的说，虽然不愿发生冲突，不过在无法让步的时候，愚人众从不畏惧。
说罢，便打算起身，却被姜岩伸手遥遥下压，示意坐下。
“这一次，我们不会成为同路人，但也有得谈。”
“接着说”
「博士」用手指轻敲桌面，缓解了自己率先冲动带来的被动。
“难得见面，先送你一份见面礼吧，毕竟你们那群人里，大概只有你能看懂。”
说罢，姜岩将怀里的一摞纸扔了过去。
明明没有装订的一摞纸，却乘着微风，丝毫没有弯折，间隙丝毫没有改变，轨迹毫无变化的飞到了博士手中。
又一种力量，这该死的混蛋。
博士的内心波澜不止。
对于这个怪物的进步速度，壁炉之家已经列出了一张书柜的厚厚档案。
但没有一个理由，能够说明他到底如何才能几年内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了能力战魔神的怪物。
修炼？说什么鬼话？
魔神的力量？魔神自己都没这份本事。
禁忌的力量？禁忌如果有这种力量，提瓦特的秩序早就崩溃了。
全力搜集到的情报，详细到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完全记载，却完全无法解释。
阿蕾奇诺一年前便将其视为壁炉之家之耻，然而直至今日，依旧没有任何结果。
「博士」是识货的，用风元素力包裹一摞纸扔过去，愚人众能做到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但是没有运用任何风元素力，直接御风为己用，这是魔神级的法则之力，哪怕有再强的元素力也学不来。
岩系，雷系，这又多出了风系，这怎么可能？
面对阿蕾奇诺也解决不了的问题，「博士」很干脆的放弃了思考，仔细看着这几张纸究竟有什么魔力，值得作为送给自己的“见面礼”。
“西风之种.....元素力素质筛选......神明力量种子的适应性......神之眼的门槛......”
「博士」仅仅看了综述，便果断翻转这摞纸，用手将其倒扣住。
不是因为没有价值，而是因为价值太大，「博士」反而无法接受。
这种体系性筛选元素力高适配人选的技术，足以给至冬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邪眼高适配者，将如雨后春笋般出现。
至于卡牌印制与风险承担这点代价，简直不值一提。
单论对于至冬的价值，这项技术的价值，已经高于眼前的“人造神明”。
但是对于博士来说，人造神明是他一直以来的执念，邪眼只是他获得愚人众无限支持的敲门砖而已。
所以哪怕这笔买卖无比的划算，「博士」也不能同意。
“对于研究者而言，事物的「研究价值」与「交换价值」未必相等，你的筹码很吸引人，不过很遗憾，我拒绝。”
「博士」的意志极为坚定，既然决定了拒绝这份交易，面对这一摞价值千金的资料，便再未看过一眼。
不过回应他的，却是姜岩毫无波澜，却重若千金的话语：
“收不收，不是你能决定的，除了这份资料外，这份礼物还包括你手里的两颗新获得的神之心，明白吗？”
「博士」听到这里，面色大坏。
任谁发现自己的伟大计划，只是神明棋盘上的棋子时，都不会舒服。
尤其是对于一心超越神明的他，这简直是极大的羞辱。
可是莫名其妙到手的鸣神之心，主动送过来的珍贵资料，以及恰到好处送来的斯卡拉姆齐，如果说自己不在棋盘之上，简直侮辱智商。
「博士」的理想是超越神明，哪怕自家的女皇，在崇敬之余，也是超越的目标。
但是得知自己最重要的全部实验材料，都是源于神明的施舍，虽说他没有追求什么“纯以人类的力量”，但也感觉这份成就感有了极大的缩水。
默默无语，收下了这份资料，「博士」便起身打算离去。
既然神明已经有了默契，那么很多极端的手段，自然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两人之间已经没什么可谈的。
他将做为一颗合格的棋子，完美的演出自己的角色，直到成功落幕。
而姜岩看到「博士」完全当了真，终于在心中默默松了口气。
神明的交易是真的，资料的交易是真的，神之眼的交易也是真的。
但是，人造神明的计划，可不是交易的一部分。
姜岩利用资讯的操作，成功误导住了「博士」。
「博士」对于姜岩与纳西妲唯一的威胁，无非是为了夙愿的他，可以做出任何框架外的残忍举动。
但是如果他以为自己还在棋盘之内呢？
自然就会沿着“棋子”的规则走下去了。
神明的默契，并没有明确的界限。
只要他按照棋盘上的规则，就会获得规则中的胜利与结果。
而胜利，会将一切的异常全部合理化。
所以，当「博士」认为这件事是真的的时候，这件事就确实是真的了。
这就是资讯不对等的压制力，与情报操作的奇妙之处。
姜岩以三份应付款，便创造出了一条本不存在的规则，保护住了须弥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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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姜岩也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博士」突然回头问道：
“如此重礼，交易物是什么？”
成就感大大缩水的「博士」，以他的城府也实在抑制不住自己的沮丧，问出了作为“棋子”本不该问的问题。
“学费而已，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来到至冬，向女皇大人学艺。”
姜岩轻描淡写的说出了其中一份赠品，当然，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真相。
“%%＆*（至冬脏话）！”
姜岩身后，桌子与书架倒塌的声音，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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