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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怎么会这么快就撤掉了呢，会不会是什么诡计？”白男猜测道。\n 我淡淡一笑，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们继续留意，有什么事明天再报。”\n 我将二人打发了，恨月说道：“他们为什么撤掉了？”\n “我说了，他们会后悔的。”我瞳孔微缩，说道，“他们现在应该在盘算着，壮士断腕要断在什么地方。”\n “不会吧，我们好像什么也没做啊！”恨月不解道。\n “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如果再做下去，就得我亲自出面解决问题了。”\n “我们收拾的人里面，最大的不就是那个是长吗？”恨月问道。\n “那只是明面上的，你觉得，什么人能请得动东方宜仁呢？”我自问自答，说道，“至少那个是长应该是没有那个实力的，就算他出得起钱，也没有那个面子。”\n “东方宜仁已经为了钱不要脸了，还要什么面子！”恨月鄙夷地说道。\n “人们不要脸也是有条件的，话反过来说，面子给足了，他才会不要脸，说的直白点儿，就是得有一个不要脸的理由，钱只是表面上看到的，背后一定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我解释道。\n 恨月明显没听明白，摇头说道：“你在说什么，跟绕口令似的。”\n 事实上，的确是很绕，人生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乱麻，是非对错都很难分辨，又何况个人内心的想法，人心的善恶，只是在一念之间。\n 我不想跟与恨月纠缠这些东西，笑着说道：“你等着吧，过几天，就会有新闻出来了，你就看看，倒台的都是什么级别，你就知道，这个坑有多深了。”\n “嗯，”恨月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我还没问呢，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啊？”\n 我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栾同。”\n “什么？”恨月蹭地一下子跳了起来，怒吼着说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n “我早告诉你，那些人还有活口吗？”我无奈地说道。\n 恨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n “你站住。”我喝道。\n 恨月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我要回去杀那群人渣！”\n “你杀不完的，你甚至都找不到人！”我无奈说道。\n “你为什么要放过他们！”恨月回头看我，眼中满是泪水。\n “我没有放过他们，不是说了，你等几天再看。”\n “那些人死有余辜！”恨月大声地叫喊。\n “啪！”我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你喊什么？杀人解决不了所有的问题！”\n “杀了他们问题不就解决了吗！”恨月很不服气，可是语气也缓和了不少。\n “你能杀得了多少？全部吗？不可能的！”我轻叹一声，说道，“再说，你杀了他们之后呢，你要怎么做？”\n “杀了他们就是为那些被害者报仇啊！”恨月说道。\n “你觉得，让被害者活下去重要，还是杀人更重要？”\n “你什么意思？”\n “你知道被者都有谁吗？我们不只是要报仇，还要让被害者和家属，得到应有赔偿，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才是更重要的。”\n “杀了他们就不能了吗？”\n “杀杀杀，你就知道杀！”我站了起来，指着恨月的鼻子，不耐烦地说道，“恶人为恶，大多已经有了死的觉悟，我们就是要让他们活着，还要让他们做他们最不愿意做的事！”\n “他们最不愿意做的事？”恨月看到我真的怒了，不禁有些心虚，问道，“那是什么事啊？”\n “当然是善事！”我缓缓坐下，说道，“一直在跟你说，等几天等几天，你就是不听！”\n “他们能做什么善事，就算做善事，也无法弥补他们做的恶事！”\n “从来都没有弥补，永远是惩罚！你要去杀了他们，不也是一种惩罚吗？”我阴厉地说道，“我告诉你，惩罚的方式有很多，杀人当然可以诛心，但是，诛心又何必非要杀人！”\n “不懂！”恨月撅着嘴回来了。\n “让恶人不敢为恶！”我看着恨月，目光也温柔了起来，说道，“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太公在此，诸神退位。”\n “你这是在自比太公吗？你可没那么老啊！”恨月嬉笑了起来。\n 女人变脸的速度实在太快了。\n “我可比不了太公，太公管的是诸神，是妖魔鬼怪，我只能是震慑一些人世间的宵小而已，不过是凡尘的过客。”我满心的苦闷，说话之时难免带出几分的伤感。\n 这世上，有一种人，叫做我本善良，哪怕想做坏事，也会在最后时刻从头再来。\n 还有一种人，操碎心，都是为了些毫不相干的事，或许可以称之为婊。\n 这个世界，没了谁都会继续，我活着，并不是因为我自己的选择，但是，如何活着，我有选择的权力。\n 凡尘俗世之中，能选择的机会并不多，更可怕的是，在能选择的时候，大多数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们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n 当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再次选择的可能了，只能竭尽全力去弥补，而所谓的弥补，不过是惩罚，因为当初错误的选择，而受到的惩罚。\n 给恶人机会，又何尝不是在给自己机会，如果杀戮可以解决一切问题，那么世上就没有这么多的人了。\n 第二天一早，邮轮在出发之前，白人男女又来了，说是有人急急忙忙地下船去了，这是在我的预料之内的。\n 又过了几天，邮轮在海上航行的时候，恨月看到了我让她等待的消息：栾同案发，大量的明星、富豪，甚至有不少的高官落马，牵扯之广，简直叹为观止。\n 直到这一刻，恨月才明白，我为什么不让她杀：哪里还有好人啊，一旦开杀，哪里还有活人啊。\n 窝藏不报，心照不宣，不敢直言，这都是非常正常的，难道把这些人也都杀了吗？\n 战犯都该杀，但是他们还活着，甚至活的比很多人都好，这就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