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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还不知道自己前程如何,是不是真有可能再进一步,是不是高浪倒了以后她可以在名片上换个称谓,兴奋与忐忑交织,期待共恐惧一色,心头一阵热一阵凉。
但她这回看清楚一件事。
以前她以为艺人是公司的产品,开了艺人正常,但开了高姐这样的员工是不可能的。不然圈子里那么多胡来的经纪人和公司为什么都没倒?原因就是因为艺人是娱乐圈的最底层。
但她今天又学到了一个新道理,当艺人约等于钱的时候,什么高管都比不上。像柳苇这样脸上就写着钱的艺人就是这个行列里的。哪怕她还没有赚到钱,哪怕只是牛总相信她能火能赚钱,她就比高浪重要。
高姐这回栽就是没看清自己的地位变化。
说实在的,把艺人培训部里的三四十个未出道的艺人捆一块都不如高姐一根手指头,高姐要他们生就生,要他们死就死。
但柳苇不同。柳苇这种公司把发展计划写在她身上,用了五年时间给她搞培训等她成长出道的艺人,高姐比不上,在牛总眼里,十个高姐都比不上。
马芬很快就调整好心态,从高姐的手下事事向高姐看齐变成了牛总的手下,事事为公司着想。
柳苇是公司未来发展中重要的一环,地位从不争气的艺人变成了太子女。
第二天,马芬一早就去酒店跟酒店餐厅谈定制健身餐,还把柳苇的食谱给餐厅大厨。
横店旁边的酒店都很习惯接待明星了,很擅长做健身餐,不像保姆做好全都放进冰箱里,吃起来冰冰凉凉的让人想自闭
柳苇早上起来本来看到健身餐已经很想发飙了——毕竟曾经感受过短暂的自由。
但当她吃到还温热的蒸粟子南瓜,沙拉菜拌入了微微调过味的鸡胸肉丁和三文鱼丁,喝的五谷粉里也放了调味用的苹果汁,这个感觉就完全不同了,更别提吃完还有一个减肥专用甜点:魔芋粉做的果冻,做成了紫红色的,视觉效果很好,仿佛也变好吃了。
这是她第一次吃完健身餐后不想毁灭世界。
马芬跟着车一起去片场,进去后就去拜访导演和编剧和制片和各组组长。没送钱,只是说了几句好听话。然后就专攻导演和编剧,想给柳苇加戏。
柳苇这个女四号并不是公司随便挑的。
剧名叫《姜姬》,但当时各家投资者都伸手,把剧本塞得越来越庞大、臃肿。但历史剧嘛,人物本来就很多啊,各个都有名有姓有本传有列传,真细究起来人人都能撑得起一部剧,加戏也加得理直气壮。这部剧开头就从鲁国开始拍,所以这一季叫鲁国传还差不多。原定的女主是个当红小花,本来预定要演,后来谈合同时跳票跑了,剧又已经定了档,必须要赶紧出来,导演才跟火上房一样赶戏,编剧现场写本也是无可奈何,他在来之前根本不知道有什么人物要写什么故事。
公司给柳苇定这个女四号有捡漏的想法,但事实上根本也没指望这部剧拍出来能火。看这样子也不像是能火的,只求拍出来能播,履历上好看些。
只要没有雷到人神共愤,被观众联合抵制,柳苇出道作上有一个历史剧也是很光鲜的。
因为众所周知,电视剧有自己的鄙视链,历史剧优于现代剧,现代剧优于神话剧,顶级是武侠剧,金庸古龙自带流量,拍成什么样都有人看,当然,央视巨制不在此列,不是说央视就不翻车,而是翻车地位也高,观众只会说演员不会演,导演不会导,不会说央视剧不好,这么好的平台都能翻车,只能是尔等无能。
柳苇出道作是演婆媳剧里的小媳妇不如演历史剧里的花瓶。前者容易把有好处的,朝中有人好办事嘛”。女三很懂事,被马芬一番说服,没对加戏提出意见。
唐希说:“其实她要是找事,导演只会生她的气。导演爱给谁加就给谁加,她要有本事她也去加,她加不了就不能怪别人。”
柳苇体会到娱乐圈恶霸的魅力了,就是这回她当了恶霸。
加戏的日子痛并快乐着。柳苇过上了只要醒着就带着妆,睡觉时可能连头都不拆的生活,虽然演技还没有多少进步吧,但在片场已经越来越习惯了,再也不会被导演和同演的人吓到了,她甚至已经可以忘掉周围所有的人,只演自己的了。这难道不是进步吗?
导演赶戏是因为这个剧预定是明年暑期档就要播。暑期档一直都是古装剧的天下,是兵家必争之地。古装剧要是暑期档不播,等学生开学就没人看了,也不可能按时追剧了。
导演拍得很顺利,编剧已经在赶下面的剧本了。
今天拍姜元仰药自尽这一幕,柳苇负责在旁边从头哭到尾,要撕心裂肺的哭,因为姜元自尽是为了保护姜姬不被赵王夺走。
男主演很快演完下去吃西瓜了,坐在场边看柳苇哭丧
场里都没人了,只有一个替身演死了的姜元躺在地上,柳苇哭不出来,哭两声就要点眼药,点完眼药仰头闭目一挤眼,两行眼泪滑下,她这个要哭得久一点,眼泪要多流一点,就总是要点眼药加泪。
柳苇演技确实没有,哭的时候也没什么表情,但画面依旧好看,镜头怼脸都好看。摄影师架着机器站在柳苇面前,镜头怼到她脸前。
导演坐在监视器前,监视器的小窗口上色彩不够丰富,画面也不够大,但柳苇湿淋淋的眼睫毛挂着水珠,白净到没有毛孔的脸颊几乎可以反光,在镜头中有一种瓷的质感,光净洁白。
因为柳苇不会演,导演就让她不要演,不要故意做表情,哭不出来惨就静静流泪,演出来就变成了一种无机质的木然,好像姜姬并不关心亲生父亲的死。
导演让摄像机怼在柳苇脸上拍了三十多分钟,前前后后拍她脸上的细节,还是监导提醒他才罢休。
导演那偶发的电视魂觉醒了,满意的说:“这剪出来绝对好看。画面好看就赢了一半了。”
导演也有一颗剪辑梦,也梦想过拍出能登上奥斯卡的电影,到时他穿着西装站在领奖台上,又是第二个张艺谋。
但梦就是不会实现的东西,能实现的叫理想。
导演把今天拍的最后一卷带子拿回去导进电脑自己剪着玩,剪完后截了半分钟发在自己的朋友圈里。
第二天,一个人给他打了电话(男主,你终于要出场了!)。
导演发在朋友圈就是想让人夸。
不过打电话来的人不是夸他,而是问柳苇。
问柳苇是女演员吗?几几年的人?是科班出身吗?演过什么戏?有公司吗?
导演知道这是有角色来找人的,但给他打电话这人是电影圈的,他就说:“不是演员,不是科班的,据说以前在韩国练跳舞,是个秀星。是嘉世的新人。人倒是挺年轻的,02年的,今年才十九。”
那边一听就有点迟疑:“人怎么样?”
导演想了想,没那么坏心眼挡别人的路,也想结个善缘日后对自己也有好处,就实话实说:“没演技,但也没养成坏习惯,人很听话,算刻苦,经纪公司也不找事,在我那里拍了两个月的戏,没出去过一回。”
那边:“有照片和试镜视频吗?”
导演:“你当我这小破剧是你们拍电影吗?”还试镜视频呢。他就把当时经纪公司给他的那张柳苇素颜照发过去了。
导演:“就这一张。你要是想要更多的,我明天偷着给你拍一段。”
那边一点都不客气:“你拍。回北京了我请你吃饭。”
一顿饭,导演就把柳苇“卖”了。
第二天让助理偷偷用相机拍了好几段柳苇还没上妆时的样子,全都给那人发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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