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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公子传奇之烟花扬州】(2)红墙青瓦竹含翠,伊人素手破流光作者:我丢了麦克风啊2019年4月5日字数:5420[第二章红墙青瓦竹含翠,伊人素手破流光]赵家的内宅却很典雅

    上了些年头的青砖红瓦,满墙爬着常春藤,小径两旁齐齐栽着竹子,阵阵风吹来,倒也不失竹海听涛的风雅别致。

    三人转过一条小路,来到一处庭院前。院子口立着两条威风凛凛的大汉,董明堆笑道:“麻烦两位哥哥通报,赵八太爷要的人我们找到了。”

    左手边的汉子点点头,便进去传话,不多时,便传出一声洪亮的声音:“进来吧!”

    云焕心下一惊,传话的汉子健步如飞,显然下盘功夫不弱,两侧的太阳穴高高凸起,竟是有相当的内功修为。这赵员外果然有权有势,连护卫也有如此惊人的武功。

    云焕随着两人进了里屋,总算是看见了这赵八太爷的全貌。

    盛名之下的赵八太爷看起来并不年迈,虽然已经两鬓发白,但身姿依旧挺拔,一双浓眉和精光四溢的眸子,无不说明他的精力正值顶峰。而一旁还坐着一个慈眉善目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眯着眼细细品着杯子里江南的春茶。

    董明上前一步,拱手道:“赵八太爷,您要的欧阳公子已经找到了,就是眼前这位。”

    一旁的赵泰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喝茶的老者却从茶水氤氲的蒸汽里眯着眼望了望云焕,云焕被那老者一盯,却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那眼神看似随意,却带着洞察世事的智慧,云焕心底的秘密似乎要被他洞穿。再看那老者时,又觉得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可就是记不真切。

    赵泰笑道:“多谢两位捕头。”却丝毫不提欧阳靖的事情,转头介绍起那位老者:“这是苏南有名的绸缎商人安子玉安老太爷。安老不光做女人穿的裹胸亵裤,做起女人用的胭脂水粉生意,也是一流的。闽、苏一带的妙春堂,就是安老爷子的产业。”

    安老咳嗽一声,缓缓开口,声音苍老沙哑:“我这妙春堂,自然也不是悬壶济世的大夫堂,只是卖一些女人的花钿、傅粉。这可妆黛脂粉对于女人来说,确确实实像妙手回春的大夫,那三四十岁的半老徐娘,脸上涂点珍珠粉,贴一点花黄、唇脂,描一个远山黛眉,你若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那未出阁的闺女呢。哈哈……”

    董明二人自然对胭脂生意不感兴趣,仅对扬州盛行的宝香阁略有耳闻,也只能自然的寒暄了几句。见赵泰始终不问欧阳靖的事情,料想他财大势大,想必他们在赶来的路上,已经有眼线将他们如何捉住欧阳靖的事情细细的给赵员外说了。

    董明心知如此,料定赵员外必然有什么事情要亲自询问欧阳靖,随即给薛建使了个眼色,道一声:“赵八太爷既然还有客人,我们就不多留了。日后若有用得着我们兄弟两个的,您尽管开口。”

    “哈哈,我就喜欢董捕头这样的爽快人。”说罢从腰间掏出两锭银子,“小小报酬,不成敬意。”

    二人领了银子,千恩万谢的去了。

    眼见着董明二人走了,赵泰的眼睛移了回来,猛地像鹰一样盯住了云焕。

    安子玉是个生意人,自然是有些眼力见,见着情况不对,匆匆放下杯子,拱手道:“若赵员外还有别的事,老夫就先行告退,他日再来叨扰。”

    “待不住待不住,改日赵某做东,请安老去状元楼一醉方休!恕不远送。”

    知道安子玉走出大门,赵泰的眼神也一直没有离开云焕。云焕也看见了他粗大坚硬的骨节和指节上厚厚的老茧,再加之他两个核桃般大小被鬓角遮住的高高凸起的太阳穴,这赵八太爷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员外,就算是是江湖上的一门之主,也不见得有他这样的内力修为……他终于对云焕开口:“欧阳公子,别来无恙啊。”

    “这么说,你之前见过我?可我也还算年轻,更没有老糊涂,为什么对员外毫无印象?”

    赵泰哼了一下,脸上似乎有些愠色,道:“我们的确没有见过面,那只不过我们每次去望江楼找你的时候,你都躲藏的很好。我们这几次交锋,你在暗我在明,可着实让我很不好受。”

    原来这老儿以为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在挑衅他!

    “可话又说回来了”赵泰缓和了一下脸色,“凭董明他们两个的本事,可万万抓不住你。我这到追捕令刚出去,你就心甘情愿的跟着薛建他们过来见我,想必也是想通了一些事情。那边给你多少,我赵某人十倍予你。”

    “十倍?”

    云焕当然不知道他说的十倍是多少,只好面带着微笑,等着他的下文。

    赵泰见他不答话,眉头一皱:“欧阳公子难道还不满意?慕容知府可能确实出手不凡,可你也别忘了我们是谁?”

    云焕心下悍然。江湖上可能有人不知道当今武林盟主是谁,但绝不会有人没听过慕容公子。

    他本就是如今武林四大世家之一慕容世家的长子,后来又被当朝长公主召为驸马,官居扬州知府,一时风光无量。

    云焕情知自己卷入了一个可怕的漩涡中。事已至此,云焕只能摇了摇头,道:“我跟着董明薛建他们来,并不是因为我就是欧阳。我只是倾慕赵大善人的美名,想要一睹风采而已。如今心愿已了,恕小生告辞。”

    “你以为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门外两个大汉暴喝道,他们本来护在院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将云焕的退路死死守住。

    却不料赵泰突然换上了一副笑脸,道:“原来是董捕头找错了人。那就恕赵某无礼了。公子请便。”

    云焕当然知道自己听了这么多,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可眼下赵泰垂首做了个“请”的手势,说不得也只好硬着头皮往外走了。

    可刚转过身,猛地听见背后衣袂带风呼啸而来。

    云焕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一个旱地拔葱飞也似的拔地三尺,接着一招“壁虎游墙”,贴着墙壁好似蛟龙一般游动起来。

    赵泰一掌击空,险些打到了门外立着的两条大汉身上。

    云焕却已经到了他的身后,指尖顶在他的玉枕穴上。

    云焕在身后叹了口气,道:“赵员外,你我素不相识,为何一出手便要置我于死地呢?”

    谁知赵泰被指着死穴,却全然不惧,大笑道:“好,你果然是欧阳靖。若不是慕容的人,谁能有这般好身手。”

    赵泰说着,拍了拍手,大厅后的屏风后居然转出来一个紫衣少女。

    人未至,一阵幽香已经先扑鼻而来。

    云焕不禁发笑,先礼后兵没有凑效,难道还要用美人计?

    可当云焕望向她的脸时,连呼吸都快要停住。

    他自持也见过不少的美人,碧玉城里波斯女郎的妖艳放荡,渭水河畔青楼花魁的风情万种,云南茶山上采茶女的天真烂漫。可只要和眼前的女人一比,波斯女郎勾魂摄魄的水蛇腰也变得索然无味,采茶女天真无邪的剪水瞳眸也失去了光彩。

    紫衣少女就静静地站在那儿,螓首微低,眉如远山之黛,烟波迷离;眼如秋水碧波,倒映星辰;肤若桃花含笑,吹弹可破;发如流云抚风,仙丝缥缈。

    康姆赵泰见了云焕的反应,心知大事已成,道:“欧阳兄,这美人配英雄,自古有之。只要你愿意站到老夫这边,幽若姑娘就是你的,老夫刚才的承诺也绝不会少半分。”

    云焕心如明镜,自己卷入的漩涡之巨大,恐怕是难以想象的,可现在自己却仍是一头雾水,不免失笑。

    赵泰见着云焕发笑,心中大喜,招了招手,“幽若姑娘,你走近些,让欧阳公子好好的看看你。”

    幽若莲步轻摇,越过了赵泰,款款走到云焕面前,施了个万福,道:“给欧阳公子请安。”

    可她美眸里却突然露出一丝哀求,朱唇轻启,微微动了动,虽未出声,却分明说了两个字:“救我!”

    云焕心里一惊,这少女穿着轻浮,一席紫纱紧紧的贴合在她玲珑有致的娇躯上,可偏偏胸口的衣料少得可怜,大片瓷白细嫩的肌肤露在外面,随着伊人呼吸胸膛微弱的起伏,光滑柔腻的乳肉也隐约可见,沉甸甸肉团的被紫纱紧紧勒住,仿佛那一对玉兔儿随时都要裂衣而出。

    可她的眼神却偏偏很纯净,举止也很端庄,偏偏又不像是勾引人的样子,这样欲拒还迎的反差最是勾人。

    云焕不到片刻,就觉得腹下一阵火起。

    “赵员外,那您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别的都好说,你把那玉佛先还我。”

    “我若给了你,我怎么向他们交代?”

    越是危险的事情,越能勾起人的好奇。事已至此,云焕若在避讳,一走了之,心里的疑问恐怕永远不会有解答了。

    “好说,老夫已经造了个一模一样的,也用的瀚海碧玉打造。”

    云焕突然想起他刚才说过的话,道:“玉佛就在望江楼,你稍等片刻,不妨让我带着你这位幽若姑娘一起去取,如何?”

    “不可能,你那天字第一号房老夫已带人里里外外的搜过三遍,你能藏到哪里去?”赵泰顿了顿,“何况老夫做生意,一向童叟无欺。可我现在给了你人又放你走,你若不回来如何?不如你说他在哪里,我让赵大赵四两人去,我们的合作也就开始了。”

    “您的意思是,今天见不到玉佛,我就出不去了么?”

    “正是。”背后的连个大汉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两把短弩,对准了云焕。

    “我劝欧阳公子不要乱动,你的轻功再好,也比不得这等强弓。快把门牌交出来,然后告诉我们你把东西藏在了哪里。”

    “门牌?”

    “不错。”赵泰的素养即使再好,面对云焕一再的假装糊涂,也不禁有些恼怒,“望江楼的客房都有门号,这大白天的,你总不能让我这两兄弟爬窗子进去。”

    “门牌一时走的匆忙,不见了。”

    “哈哈!”赵泰怒极反笑,“门牌不就在你腰上挂着麽?”

    说时迟那时快,云焕低头去看时,赵泰已经出手,随着这声呼啸,赵大和赵四手中的弩箭也射了出来。

    “你当老夫是三岁小孩?那么贵重的东西,你说丢就丢了?”

    话音未落,赵泰的手已经到了云焕胸前,使的居然是大手印一类的掌法!这种武功要求根基扎实,循序渐进,只有在京城里那些皇亲贵族从小专门被师傅训练,需要多年的浸淫才能有所成就,绝不是江湖草莽可以练的武功!

    可云焕的轻功宛如鬼魅一般,整个人化成一股烟,在斗室之中游来荡去。

    赵大和赵四见一击不中,舍了弩箭,一人掏出一条斩马刀,用的竟然是马上冲锋大开大合的招式,六尺有余的刀身在狭小的房间里劈风般施展开来,搅得室内的空气烈烈作响。

    云焕刚才躲过赵泰的背后偷袭,乃是心中早有防备,方才用轻功化解。

    此刻面对三人的夹攻,加之房间狭小,招式不免沉重起来。接了三招有余,只觉得对方配合的实在严密,好几次脸颊已经感觉到冰冷的刀锋那丝丝寒意,而赵泰的一双手,则时刻不离自己胸口两寸!

    云焕已经退无可退,被逼到了角落里那盏屏风处,眼角扫过地形,正打算如何逃脱时,一股恐惧突然袭击了他!

    那正是多年习武培养出的灵敏感觉,果然,一声大喝,屏风后竟然还站着一个人!

    这人一身藏蓝色的华贵服饰,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端的是一表好人才,可他的招式却阴狠歹毒。

    幸而云焕的直觉救了自己,余光瞥见两点寒芒流星般飞来,只得在空中一瞪墙壁,生生使出一股力来,躲掉了这两柄飞刀。

    可第三柄飞刀接踵而至,像是已经算好了云焕落脚的地点,眼看就要没入云焕的胸膛,突然一团白色的光晕后发先至,打在了云焕胸前,云焕应声落地,那柄飞刀自然也落了空。

    那男子见云焕到底,不由得摇了摇头,道:“幽若姑娘,您何必浪费您那串珍珠手环,他本来应该已经是个死人了。”

    “死人是什么也问不出来的。”幽若再没了方才楚楚可怜的表情,连语气也变得冷冰冰。

    可只有地上躺着的云焕才明白,刚才那雨点一般的珍珠并没有伤到自己,力道虽然大却很柔和,堪堪击倒自己,却没令自己受一点伤。

    难道她想救我?

    念及至此,云焕一个鲤鱼打挺,竟然飞出一丈有余。众人大吃一惊,急忙去追时,云焕运起内力,把那屏风舞得陀螺一般,向众人掷去。

    一双手已经拍碎了窗户,准备一跃而出。

    幽若看的清楚,娇叱一声:“休走!”将那发簪扯下,流星般射向云焕。

    云焕双指一夹,借势飞了出去,道一声:“多谢姑娘美意,这定情信物我收下了,小生定不负姑娘美意!”几个腾挪间,已然翻出了院子。

    众人往窗口探去时,那话音已经听不见了。赵四跳上窗口,可哪里还有云焕的影子?只余的满院竹海枝丫晃动。

    赵泰似从未见过如此了得的轻功,不由得面色如土,拱手向那男子道:“刘大人,我这就派人去追,定要将欧阳靖捉拿。”

    那男子摆摆手,道:“你们可真是一帮蠢材。他何时承认自己是欧阳靖了?”

    “可,可董捕头他……”

    “连你都是蠢材了,何况那两个废物。不过我刚在后面,听你讲了不少事情,那小子要是个聪明人,怎么也能猜出点什么。还是要找到他,以绝后患。”

    “那就让妾身效劳。”幽若又换上了媚的人骨头酥麻的声音。

    “不烙姑娘虚情假意的费心。这是属下办事不利,一个大意让他跑了。”接着他顿了顿,狞笑道:“可若不是瑾大人,我真想把你全身上下的洞都要干一遍。”

    谁也不会想到,如此粗鄙之语竟然从这么一个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的俊俏公子哥嘴里说出来,可偏偏他却说了,温润如玉的嘴里吐出这些字眼,仿佛就是在吟诗作对一般。

    幽若居然也没有生气,反而淡淡的笑道:“好啊刘大人。你们这有四个人,要剥光我一个小女子的衣服,你为什么不上来试试呢?兴许你弄得我很满足,以后我还天天求着你干我呢,呵呵。”声音慵懒妩媚,就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说完还将皓月一般的手婉伸了出去,春笋似柔荑轻轻勾了勾,仿佛正等待着眼前人的临幸。

    可她这么做也冒了极大的风险,因为她已经看见刘洵的眼里冒出了饿狼一样的欲火。

    刘洵深深地吸了口气,好不容易才将这点无名邪火压下去,苍白的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红晕,道:“多谢幽若姑娘好意。不过你现在的任务,是去陪着王同知,看能不能从床上套出点什么,这些苦差事,小人自当效劳。”

    旋即他转向赵泰,道:“你和赵大带着幽若姑娘去凤鸣阁休息吧,刘同知最近可对这个新来的花魁很感兴趣,要夜夜笙箫呢。”

    幽若心头泛上一丝苦楚,确仍强撑笑容,道:“那小女子先行告退了。刘大人若有闲情雅致,晚上也可以来我那坐坐。”

    “一定,一定。”刘洵笑着,心头那股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无名火却又窜了出来,这女人越漂亮,越是天生当婊子的货!他心里恨恨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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