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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到了第三日,张大婶的葬礼上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李晚舒打量着眼前之人一身贵气逼人的锦缎,心里突然咯噔跳了一下。
他的脸,李晚舒在脑海中略一思索,很快想起来,他不正是张大婶的儿子小木吗。
他怎么会在这儿,他不是被抓走当壮丁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张大婶的葬礼上,而且他一身反射着光线的锦缎,一看就是价值不菲,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晚舒心里充满了疑惑。
大山二山和小山见到有人进门,照例要磕头回礼,抬起头一看,大山惊讶的发现来人不正是他们的爹吗。
二山和小山年龄太小,时隔半年,已经记不起爹长什么样子,可是大山却是能认出来的,他惊讶的喊了一声,“爹……”
小木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神色局促的看了看身旁的女人。
李晚舒这才注意到,小木的身边还有一个人,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妆容艳丽的女人。
见爹没有像从前那样抱起自己,大山站起来,想要扑到爹怀里。
谁知身后却传来一道严厉的呵斥声,“站住……”
大山吓得脚步一顿,一时不敢上前。
翠香挺着大肚子从屋里出来,来到小木跟前,脸上隐隐带着恨意,“谁让你进门的,娘说没你这个儿子,你赶紧给我滚出去,不要在这儿碍了娘的眼。”
说着就将小木往外推去。
翠香悲伤过度,加上怀着身孕,那里推得动身高力壮的小木。
小木被推的急了,一把挡开翠香的手,翠香一个不稳,险些摔倒在地,幸好李晚舒及时扶住她。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小木这样对待为他怀着孩子的妻子,李晚舒心头带上了怒气,轻斥道,“你这是干什么?翠香嫂子还怀着你的孩子。”
小木这才注意到李晚舒,却没有搭理她,只将目光投向翠香身后的棺材上。
小木眼神中慢慢有了些悲伤,却并不浓烈,走到棺材前,想要跪下磕头,谁知翠香像是疯了一样,快步来到小木身边,一把将他从张大婶的棺材前推了过去,嘶吼道,
“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娘说没有你这个儿子,让你再也不要进门,你怎么有脸……你怎么有脸来到娘的棺材前?”
翠香赤红着双眼吼着,胸口气的剧烈起伏,李晚舒怕她伤到身体,忙上前去扶着她,“翠香嫂子,你还怀着孩子,大夫说不能太过生气。”
翠香看着李晚舒,眼泪一下子掉下来,却倔强的抬手抹去,道,“晚舒,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今天,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在娘的棺材前磕头。”
李晚舒这才想起张大婶交代的话,心中却更加疑惑,小木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得翠香大怒,张大婶甚至都不愿意认他这个儿子。
难道是他身边的女人?
看出李晚舒的疑惑,翠香指着小木悲愤道,“这个畜生,我们娘几个在家里挨饿受冻,他倒好,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根本不顾我们的死活。”
“现在还有脸带着这个女人回来,要不是你,娘会离开我们吗,娘是被你活活气死的,你还有脸在娘的棺材前磕头,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啊……”
翠香声泪俱下的控诉着,李晚舒也隐隐摸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张大婶原以为儿子被抓走了,成日里提心吊胆,为了翠香和几个孩子的生计,没日没夜的忙碌,小木却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厮混,丝毫不顾及家里。
这样说来,这个小木确实是个人渣,自己的母亲和妻儿生活艰难,挨饿受冻,他却锦缎在身,生活富足。
至于张大婶因他而死,这又是怎么回事?
翠香死死的拦在棺材前,不让小木近前一步,小木身旁的女人见状,更加不耐烦起来,上前一步来到翠香面前,威胁道,“你到底让不让开?”
翠香见到这个女人,情绪更加激动,恨恨道,“不让。”
女人一看就是个狠人,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眼看她的巴掌就要打在翠香脸上,李晚舒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她的胳膊。
情投意合也好,出轨也罢,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在张大婶的棺材前,李晚舒都不能让翠香嫂子受了欺负。
况且翠香在挺着大肚子的情况下,她还敢下手,显然是打算要了翠香的命。
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女人见巴掌没有按照想象中狠狠的打在翠香脸上,反被一个小丫头半路劫了胡,当即脸上爬满了怒气。
李晚舒却不给她发挥的余地,手上微一用力,将女人的手狠狠的甩到一边去。
眼看女人就要发火,小木连忙上前劝道,“消消气消消气,让我来解决。”
说着来到翠香面前,语气中带了不耐烦,“我只是想给娘磕个头,你这是做什么,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么蛮不讲理的人,如今怎么变成了这样,简直是个乡下泼妇。”
翠香见小木非但不理解自己这大半年来的委屈,反而倒打一耙,气的脸色涨红,一把推在小木肩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当初怎么瞎了眼的看上你。”
“我六年给你生了三个孩子,加上肚子里的这个,一共四个,我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吗,我生孩子的时候险些丢了半条命,现在你反倒嫌我蛮不讲理,你早干什么去了。”
“早知道你是这样没良心的东西,我就是嫁给村头二傻子也不会嫁给你。”
翠香想起自己这些年来的委屈,一阵心酸袭上心头,她这么多年的付出,原来都是不值得。
翠香倔强的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看着小木道,“你想跟我和离,好跟着这个老女人吃香的喝辣的是吧,我成全你,现在就和离。”
“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牵扯,但是我告诉你,和离可以,孩子,你一个都别想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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