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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没有见过这般直白夸张的方式,山远的脸上竟有些不好意思,直言道:“蒙承玉清王的喜爱。”他福了福身,又垂下了眼。
公??殷怀见山远这般,哈哈一笑,对着公??芸道:“真羡慕芸儿,娶了这般的男子,这糕点真是绝世美味。”
公??芸眼睛一亮,将山远拉至公??殷怀的面前,一脸期待的说道:“姐姐您是喜欢山远么?我没碰他,若是喜欢,就送给姐姐了。那玄英哥哥,您能不能不要娶了?”
公??殷怀一愣。
这话怎么说的有点奇怪?什么叫送给我了?她今日来的目的是这个么?公??芸喜欢北玄英?
她还在沉思着,公??芸以为她已经开始打算了起来,又扯山远的手,将他的袖子李撩起来,皓玉般的手臂上,赫然有着一颗鲜红的守宫砂。
公??殷怀自然是不会要,甚至觉得公??芸的行为有些离谱,面色一凝,声音中透着严肃:“芸儿,你这般做,没有想过山远的想法么?他是一个人,不是物品,不能这么送来送去。知道么?我不会要的,你回去吧。”
公??殷怀转身不再看公??芸。本来觉得公??芸不过是皇家中稚嫩不成熟的小姑娘,未曾想到年纪不大,心思倒是重的多。
公??芸此刻眼中划过一丝狠厉,从来没有人拒绝过她,脸大姐姐三姐姐都不曾如此,不过是一个下贱的仆人罢了,居然装出一副大仁大义的模样,真是令人觉得不爽。
一旁的远山没有想到公??芸竟然处于这般目的,心中一痛,眼中漫上了一股哀愁,又听了公??殷怀刚刚那番话,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公??芸压住怒火,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声音带着些许的抽泣:“姐姐……你不要生气。不要山远就不要山远,姐姐别气坏了身子,我再替你寻一个来。姐姐不喜欢,那我便将这没用的废物逐出宫去。”她顺手将远山一推,又上前拢住公??殷怀。
公??殷怀听公??芸这般说,看了一眼沉默的山远,见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般对待。
远山被这么一推,对公??芸仅存的一点柔情已经碎成了风。他面容苍白,眼见垂得更是低,长长的睫毛在眼下覆上了一层阴影,化不开也解不掉。
于他而言,这般对待,自然是再正常不过。他不过是想活下去,从公??芸看见他那一刻,将他接进宫,他日日为公??芸变着花样做糕点,讨公??芸的欢心,只是因为他只能拿的出这个,也只会这个。
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要像今天这般,只一句话,就能将他转手送人?
公??殷怀于心不忍,回头看着公??芸,语重心长的说:“芸儿。你不喜欢山远,为何要将他接进宫来?”
公??芸没想到她会这么一问,也没想好对策,只答道:“自然是见了喜欢,就接进宫来了。”
“你喜欢,为何你还要送给我?”
“姐姐不是也喜欢么?姐姐喜欢,就送给你,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我也没碰过他。”公??芸不屑的看了山远一眼,觉得自己没碰他,既是给了他最大的尊重。
山远咬着下唇,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
“芸儿,不是这样的。你接了山远进来,至此一生,他便要对你负责,由你负责。对他来说,你是他生命中为数不多的转机,或许他只是想安然的过这一生,你能给他,他也会一心一意的对你。可如今,你却将他当做玩具,难道他不会伤心么?”
公??殷怀心中直叹气,说实话,她已经明显的感受到了山远身上的哀伤。
“管他呢,你不要,就说明山远根本就不好,姐姐看不上的,芸儿自然是也看不上。”她嘟着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正好水云端着茶水进来,公??芸对水云一阵使唤道:“你过来,将山远带出去,爱扔哪里扔哪里,今后莫要给本殿下瞧见了。”
水云刚进来,自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了一眼山远,再看向公??殷怀,一脸茫然。
“主子……这……”水云放好茶水,一脸纠结。一个大活人,这让他带哪里去?
“先带出去吧。”公??殷怀明白了公??芸已经说不通,不想再多费口舌,对着水云挥挥手,眼睛意示了一下。
水云点点头,对着山远道:“你随我来。”
水云走在前头,心中却是暗暗可怜身后的山远。这一看就是被那四殿下抛弃了的,真惨。想着,便又庆幸自己能待在这二殿下的殿中,生活说不上非常好,但是至少殿下样样都是顶顶厉害,时不时也送一些小礼物,又会做美容养颜的圣品,平日里也不会苛责自己。
这样的主子,谁不喜欢呢?
这时,长英刚从外面回来,见水云身后跟着一个人,只打趣道:“这是哪家的公???怎么瞧着面生?是二殿下带回来的么?”
水云一直在猛地朝着长英使眼色,身后的山远抬眼淡淡看了一眼长英道:“不是,只是一颗弃子罢了。”他停了下来,环视了一圈樊海殿的前院,不知正在想什么。
长英听他这么一说,立马就住嘴了。用眼神与水云交流了一番。
“多谢。”山远朝着水云福了福身。
在山远出来那刻,他便已经死了。
水云见他如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看见他一步步的朝着殿外走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上前拦住山远,只见他朝着殿外的宫墙狠狠的一撞。
血忽的就飞溅而出,宫墙上开了一朵红艳的鲜花,凄美悲凉。
山远就倒在了那血泊之中,一双澄澈的眼睛此时也缓缓的便暗。在他的记忆里,他忘不了公??芸接她入宫的那日,他以为,这一生会变得比以前要快乐一些。
寒冷的天忽然下起了初冬的第一场初雪,似是为山远的命运道这一声声的不公,带着难以察觉的怜悯。水云和长英见状,只觉得惊恐万分。拔腿朝厅堂而去。
樊海殿的墙瓦之上,坐着落霞,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惨淡的一幕。
心中忽然觉得堵得慌,只淡淡道了一句:“可怜。”便飞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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