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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影殿不同于慕容复麾下其他势力,在他们眼中,天下间只有两个人不可杀,一个是殿主李莫愁,另一个就是慕容复,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说,李莫愁也是可杀的,前提是他们能打得过。
骆冰气势虽盛,但同时被这么多人形杀戮机器盯着,骨子里还是渗出了寒意,嘴巴一撅,弱弱的挤出一句,“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难得见到她这副模样,慕容复心里有点好笑,不过面上还是保持着淡然,“不得无礼。”
血影殿弟子气势一松,随即齐齐行礼道,“参见主人。”
“免礼,”慕容复轻轻一摆手,“这里不用你们守卫,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遵命。”众人再一礼,身形恍惚,化作几条影子朝四面八方而去,转瞬消失无踪。
这时薛慕华整理了衣冠,上前深深施了一礼,“弟子薛慕华,拜见掌教至尊。”
说完噗通一声,跪地磕了个头,他虽有神医之称,平时对待那些武林中人不管对方地位如何尊崇,他也都不假辞色,可面前之人既是他的师叔,又是逍遥派掌教,他不敢不行此大礼。
慕容复见状晒然一笑,毫不客气的受了这一礼,随即轻拂袖袍,“起来吧,叫我一声‘师叔’即可,对了,师兄他近来可好?”
薛慕华依言起身,连忙恭敬答道,“回师叔话,师父他老人家自打完成师祖遗愿后,心结尽释,豁然开朗,人也年轻不少,平时以教授学子为乐,闲时抚琴对弈,颇为自得。”
这些情报慕容复早就知道,倒也不觉意外,随便客套了两句,他话锋一转,“好了,此番请你来的目的你应该知道了吧,闲话以后再叙,先随我去看看病人。”
“师叔有命,弟子无不遵从。”
不一会儿,慕容复带着几人来到周绮住处,由于今天下午一直在给柳生花绮疗伤,没顾得上周绮,以致她此刻脸色有些灰败,骆冰见此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床前,探了探周绮的脉搏,狠狠剜了慕容复一眼,那意思明显是在质问,你就这么照顾人的?
慕容复没有解释,扭头看了薛慕华一眼。
薛慕华会意,却也没有冒然上前,而是慢条斯理的从行囊里取出一个木盒,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排纤细如发的银针和一团金丝线。
但见他屈指一弹,金丝线激射而出,瞬息间缠上周绮的手腕。
这种悬丝诊脉的手法颇耗心力,他平时不会轻易动用,只是见慕容复颇为紧张床上的女子,料来关系不一般,这才有意避嫌。
“外表看似冷傲,没想到还是个人精……”慕容复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他虽不至于小气到周绮给人碰一碰手腕就吃味的程度,但薛慕华的避嫌之举明显让他大感舒适。
屋中一片静谧,连呼吸声也几近于无,过得一会儿,薛慕华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骆冰不禁露出焦急之色,却又不得不耐住性子,安静的等待着。
就在这时,薛慕华手腕一抖,金丝线倒飞而回。
“怎么样?”骆冰急忙问道。
薛慕华摇摇头没有答话,跟着双手变幻,却是五道金线激射而出,每根金线的线头都卷着一根银针,转瞬落在周绮身上,涵盖她胸前及脑部的几大要穴,手指轻轻拨动,银针也随之颤抖起来。
众人见此不由屏住了呼吸,骆冰更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而慕容复脸色也有些凝重,连薛慕华都感到棘手,周绮的情况恐怕比想象中还要糟糕,沉吟了下,他唇角微动,朝洪凌波传音说了几句什么,洪凌波听后无声无息离开屋子。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薛慕华额头已是汗如雨下,脸色渐渐发白,终于,约莫一盏茶的工夫过去,他一抬手,收回所有银针和金线。
“薛神医,我这妹子到底得了什么病?能不能治?”骆冰迫不及待的问道。
薛慕华擦了把脸上的汗,“什么病薛某尚不能确定。”
骆冰脸色一变,正待追问,薛慕华却看向慕容复,“敢问师叔,这位姑娘是如何受的伤?昏迷后是否有过什么特别症状?”
“这……”慕容复一时语塞,周绮情况恶化是因为他那一记先天剑气,可最开始为什么昏迷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说得出来。
骆冰见他迟疑不语,还道他不好意思说出差点把人医死的事,遂开口道,“我来说吧……”
随后她将慕容复如何“一剑”把周绮砍个半死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说完又忍不住瞪了慕容复一眼。
慕容复苦笑连连,尽管心里隐隐觉得周绮昏迷的真正原因与先天剑气无关,却也没有辩解。
倒是薛慕华沉思半晌,缓缓摇头,“古书有载,先天剑气有着解毒疗伤的神奇效用,以周姑娘当时的情况来看,的确符合使用先天剑气的条件,师叔当时并没有做错。”
聋哑谷保留了不少逍遥派珍藏的奇书古书,其中便有关于先天剑气的记载和介绍,以前碍于门规,苏星河从来不让门人弟子翻阅,但自从慕容复执掌逍遥派后,将函谷八友重新录入门墙,这一限制自然也就解除了,薛慕华每日翻阅其中的医学典籍,倒增长了不少见闻,受益良多。
骆冰听后哼了一声,“你是他师侄,当然帮着他说话了,要不是他,我这妹子怎会落到这步田地。”
“文夫人,薛某只想知道一些关于周姑娘昏迷的线索,好判断她究竟中了什么毒或受了什么伤,而不是追究一些没意义的问题。”薛慕华语气微有几分不悦的说道,这也是因为慕容复的关系,换做寻常武林中人,他早就甩手走人了。
骆冰顿时语塞,那天晚上她虽然就在现场,可到底出了什么事她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哪里会知道周绮如何被掳走,掳走后又经历了什么,相较之下慕容复知道的都比她多,想到这她不由看向慕容复,没好气道,“你知道什么倒是快说啊!”
慕容复皱了皱眉头,这女人的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火爆了?不过他也没有计较,只是说道,“我已经让人去请崔秋山了,那晚的情况,他知道的应该多一些。”
随即又看了薛慕华一眼,“你诊了半天,总不会一点眉目没有吧?”
薛慕华连忙躬身道,“请师叔宁耐一时,弟子尚需验证一些猜测方能下定论。”
慕容复知道这是一些医道精深之人恪守的原则,当即也就没再追问,见他脸色仍有些苍白,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吧,也真难为你了,奔波这么远的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让你大耗心神替人诊脉。”
“师叔言重了,些许小事,何足挂齿。”薛慕华客气一句,也没有推脱,依言到一旁坐下,闭目养神。
时间过去小半个时辰,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中间小哑巴来送过一次饭食,但慕容复跟骆冰都没什么胃口,只有薛慕华草草吃了一些。
就在几人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屋外终于传来脚步声,其中一个正是洪凌波。
“启禀师祖,崔秋山带到。”
“出去说吧。”慕容复瞥了周绮一眼朝二人说道,到底是女子闺房,随随便便让男子进出也不好,骆冰二人自无反对之理。
三人出得屋子,崔秋山目光一扫,先是朝慕容复拱手施了一礼,随即看向薛慕华,眼中热切一闪而过,客气道,“这位想必便是大名鼎鼎的薛神医了吧,老朽崔秋山,见过薛神医。”
薛慕华神色淡然的点点头,别说他根本没听说过什么崔秋山,就算听说过也不会有丝毫多余的表情。
崔秋山见此不由面色微滞,这时慕容复开口道,“好了,客套话就免了,周绮姑娘现在仍昏迷不醒……”
“什么?周丫头还没醒?”崔秋山一惊,蓦地开口打断道。
慕容复白了他一眼,“不错,自那晚你们被俘后,周姑娘到现在还没有醒来,我之所以派人去请崔老爷子过来,便是想问清那晚所发生的事情,还请崔老爷子详细说上一说,你们那天晚上究竟如何被俘的?”
“那天晚上……”崔秋山听完先是一阵惊愕,随即面上浮现一丝赧然,“说来惭愧,那天晚上我等按计划分批潜伏在营中,只等西边信号一响就点火,谁成想老朽刚刚潜伏下来,便闻到一股奇怪的花香……不,应该是酒香……也不对,就是花香……”
说着说着他居然有些不确定起来。
慕容复面色微沉,“到底是花香还是酒香?”
“又或者两样都有?”却是薛慕华补了一句。
崔秋山登时眼前一亮,“对对对,两样都有,没错,应该是某种用花酿的酒,当时老朽一个不察多吸了两口,没一会儿便觉心神恍惚,反应迟钝,再后来脑后生风,似乎被人打了一下,跟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其他人也均是这般?”薛慕华又问道。
崔秋山回忆了下,点点头,“大致都是如此。”
慕容复一言不发的看向薛慕华,目露询问之色。
薛慕华面色变幻一阵,缓缓道,“如果弟……薛某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中了一种唤做‘噬心虫’的毒虫所分泌出来的奇毒,而周姑娘的情况要严重得多,恐怕已被噬心虫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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