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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掉下去了吗?!”
“是谁施的法?有没有人看见?!”
“快!快去找!到下面去!”
……
一连串嗡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聒噪得很。
不远的祈楼传出一阵响动,内放金光,云峰望台上涡旋云流动,一道红光从里头窜出,好似往祭台那方坠落了下去,刹那消失无影
“刚刚那是什么?”
“你看到了吗?”
“红……红影吗?”
“什么什么?你眼花了吗?”
……
众人面面相觑,兴许是一阵大风将红色的东西吹落了,不过片时,就都打消了念头。
山河掉落在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上面,那感觉就像被人捧在了手掌心。
他蜷曲着身体,下一刻就被打横抱起,似是在一人怀中,还有淡淡的清香味,依偎在那怀里,仿佛浸润在一片红光中,但他睁不开眼,实在是软绵无力。
须臾,他被放在一张席上,那席子透着刺骨的寒。
周遭一片漆黑,黑中有点红光十分耀眼,是个人影。
那人一袭红衣气概不凡,左手持一长卷,右手握一支笔,口中似乎振振有词。
山河不自觉地朝那人跃去,片刻,他看清了,那人正是红衣似火、高冷清俊的朝天歌!
但见那长卷铺开,红墨一落,他道:“千里觅山河!”
山河陡然一震,朝天歌是在找他吗?
须臾,卷上景象逐一浮现——
一段是明媚庄严、光彩四溢的云中圣地;
中间一段是纵横巷陌、车水马龙的繁华市井;
最后一段则是骨山血河、尸魂遍地的阴森鬼域。
不管是哪一段,都似浮在画卷中,红墨自笔尖透出后,便沿着长卷上的山川脉络蔓延而去。
墨所到之处红光一片。
待画卷三段已过,光芒褪去,就显出斑斑红点零散错落在那三段景象中,山河不免一惊,这些红点难道就是他散去的那三魂?
倘若是,那真是太乱了,该从何找起?如何收集?他所知的就是聚魂灯了。
朝天歌凝神扫视,眸中红晕凸显,他执笔在空中勾出一道符,那符纹路复杂多变,说是一道,看上去更像是三四道重叠在一起,以山河多年的阅历,竟然也不知这符是什么符。
“捉。”他一字一喝出,那符便层层叠叠地相继飞入卷中,追着那些红点去了……
吾名乍然惊醒,醒来一道白光十分刺眼,雪色苍茫,白得无瑕,但见一袭素衣的朝天歌正在院中扫着雪,它差点没从台阶上滚落下来。
“扫雪?”吾名眼神有些迷离,这么看过去,茫茫天地间就只剩下朝天歌那个单薄的身影,看起来倍加孤独,遂扬声道,“这种体力活你何须亲力亲为,我来帮你……呀!”
才刚跨出一步,吾名就摔落了下来,在雪地上印出了一个傀儡模子。
山河是忘了,自己此刻这种小身板,怕是连拿个扫帚都成问题,更别说是扫雪了。
也好在吾名是块木头,不知冷暖,否则就这冬日雪天,准能让它足不出户。
院外那飞瀑早结了冰,少了流水声,安静得只剩下朝天歌扫雪的声音了。
那些暗地里窥吾名脸上的污迹,朝天歌面无表情称“是”。
“那支笔呢?”
朝天歌失去了心平气和的态度,看他的神情忽有些不爽,不知是嫌弃他话痨,还是触及到他敏感处。
山河选择了视而不见,继续道:“我梦见那支笔了,梦见你用它来找寻我丢失的三魂了,还用它将我引渡进了无间道
说到此,山河的语气有些怪异:“我有诸多不解,势必与你有关……”他停了一下,有意观察朝天歌的神情,见其似乎不为所动,吾名咬了咬唇,继续道,“还是说,你认为时机不对或不方便与我细说?”
朝天歌看他那神情,似乎又在盘算些什么了,于是淡淡说道:“那是召阴笔,与辟邪卷可合二为一,亦可单独使用,作用有所不同。”
山河暗暗松了口气,又道:“为何我从未听说过此等灵器?是我孤陋寡闻了?”
朝天歌不紧不慢,解释道:“未曾听说也不足为奇,此二物为我所制,从不外传,见者也多为宵皇中人……”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抿了抿嘴转身走了出去。
吾名呆愣片刻,立即翻身跃起追了出去。
山河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心想要继续追问下去,还是当作没听见,日后自己再慢慢查?正拿不定主意时,看朝天歌又默默扫起了雪,他还是忍住不问了。
“我何时才能从那地方出来?”吾名跳上去一把抱住他的扫帚,扬起一张认真的小脸看他,这张脸被朝天歌修得过于精致,可以说卸去了一半锐气了,这么个姿势看它,倒有些可爱是怎么回事?
朝天歌停下动作,鼻尖与耳尖微微泛红,顿了顿道:“再等一个月。”
自从朝天歌被若悯与拾泽看去了样貌,他在别院里头走动就都不戴面具了。
山河姑且认为朝天歌面对的是他,是以坦诚相对了吧。
看朝天歌这会儿神情无端讪然,眼波流转处竟显纯情之态,山河一时蒙了,他居然对一个傀儡动了心思吗?
如此想着,山河更要从无间道出来了,甚至有些不悦道:“我的灵力恢复如常了,可以做接下来的事了。”
朝天歌很快从那种状态中出来,肃然道:“暂且不行。”
“最多再等一个月。”他补充了一句。
吾名努着嘴跳开了。
山河心中按耐不住,从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过且过地活在当下,如今他不这么想了,尤其是散魂之后,犹似重生的感觉,让他更加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何种生活,当下的安逸却并非他长久的追求。
他忽然很想过自在随性的小日子,就如现在,和一个貌似未经情事的人,开些小玩笑,打打闹闹……
想到此,山河恍然醒悟过来,当即甩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恼火自己都在想些什么,一个活了几辈子的人竟然还萌生出这般念头,实在臊得很。
吾名郁闷地蹲在一侧,自己与自己较着劲。
朝天歌不明所以,认为是自己那句话刺激到他了,踌躇半晌还是过来同他道:“待我将那名单给你,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
语罢,他带着扫帚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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