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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一声微弱的叹息,吾名钻出了个脑袋,问道:“她说,的那,个人,是你?”
他只觉心中一片消沉,垂着眸,似有些疲惫,又似有些心虚,言语闪烁道:“不,不是吧。”
吾名却道:“那个,人也,姓山。”
山河否认道:“姓山的人很多,你别瞎想了。”
吾名又道:“好巧,那姑,娘也,姓洛。”
山河一把拎出吾名,一顿揉搓,嗔怪道:“你这木头里边都装些什么呢?信不信我拆了你?”
吾名平平警告道:“打我,主人,会生,气的。”
“谁借你的胆,敢拿主子来压我了?再说,如今你在我手上,千里迢迢你还指望你主子?”山河心烦意乱,越发的焦躁起来。大风小说
吾名眼珠子转了转,道:“洛月,姑娘……”
“够了啊。”山河手指头一点摁住了它的小嘴,眼神警告它不要再说了,可这回,刚赶跑的思绪又绕回来了——
那句“怜了个不懂风月的人”字字戳心,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扪心自问,他的确不懂,就算懂也得装糊涂。
好长的静默,连河上往来船只互打哨子都无留意了。
吾名静静看他,总觉得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晃了晃头,吾名小心翼翼道:“怪我,多嘴。”
山河目光转向它,喃喃道:“既非我之缘,何必去营营。”
吾名略一思索,问道:“遗憾,有么?”
山河摇了摇头,迎着寒风敛起阴郁的表情,如实道:“我本不想连累他人,却也教他人因我受累。这到何处说得清去?”
“洛都,不能,来了。”吾名认真道。
“嗯。只是想不到时隔多年,依然还会有人记得当年的事,实在也避免不了了。”
“所以,你才,更名?”
山河苦笑道:“要不然呢?”
洛都人可十分重视情义,只要些许风吹草动,好坏都能作曲传唱。
话音一落,前头便是鼓乐声阵阵,船家翘首望去,大呼一声:“送嫁队伍来啦!”
山河一瞬挺直了身,眼见的浩浩荡荡的几艘画舫迎面来,大红礼花绑在画舫前头,船身结红绸彩带,大红旗帜迎风飘扬,大锣大鼓一路相随,很是喜庆。
不知何时,岸两边的欢呼喜笑声也响成了一片,个个探头探脑,拥挤着向河上的过礼队伍看去。
孩童最是欢呼雀跃,跟着画舫一路抚掌一路喊:“哇!新娘子出嫁喽,出嫁喽~”
岸两边的提篮姑娘,倚高处撒红花。
据说哪位姑娘撒的花,飘落到了新娘所在的画舫上,便能如愿嫁个如意郎君,即使落不到画舫,也讨了个好彩头。
因此只要送亲的船经过,河面上便是红彤彤的一片,让人见了心花怒放。
山河身处其中,难免受其影响,一瞬散了脸上的阴霾,这可是他所见过的最大型的过礼队伍了。
不过,倘若父亲没有吹嘘,当年十里红妆迎娶母亲,必定比这个还要壮观得多。
船家忽回头问道:“公子成亲了没有啊?”他问得突然,山河一时回不了神。
船家又道:“看公子如此年轻,想必已经活得太像人了么?”
“如此,不好?”
“不好。得看你这里头存着什么。”山河点了点它的胸膛。
“主人。”
山河脚步一顿,定神细视吾名,颇带警告的语气道:“不许向你的主子胡说八道,否则把你当柴烧了煮饭。”
他这威胁的口吻,对吾名似乎起不了作用,它瞪着双目,道:“如实,相告。”
山河心情有些郁闷,想自己怎么就跟块木头较什么劲呢?
“算了算了,一块木头好奇心那么重……”他呼了口气,才缓缓道,“我想……我阿娘了。”
“曲思,满?”
看来是真的藏不住心思了。
山河轻抿了抿唇,道:“是啊。阿娘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说起曲思满,他眸中瞬时温润了起来,开了话匣:
“她曾带着我到最大的乐器阁中指认乐器,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教我。我睡不着时,阿娘便教我唱洛都的歌谣,唱着唱着就睡着了,连做梦都是美好的。”
“我喜欢走吟曲桥,阿娘就带着我一遍遍地走,十三座都走过了,可我怎么都走不对,数来数去那步子就是多出来好多,那时可真傻,还跟一座桥赌气了,阿爹没办法就施了术,让我误以为自己走出了十三步,呵~如今想来真是年少无邪啊。”
“那你,有看,她斗,巧娘,么?”
“有啊,当年我就在身旁,与十三巧娘子斗乐技的场景至今难忘,阿娘赢得了破阵娘的称号,在洛都声名鹊起,以至于我们一家在洛都的一整年游玩,都有人提前安排与善后,那时真是风光无限!”
正路过一处清音苑,里头传出阵阵歌声,他本不想逗留,奈何那曲子着实熟悉,他便倚在苑门树下听了起来。
“相思豆,种山家,对清河怎的不思他。小俊郎,在天涯,远去何须三折梨花。教了谁空嗟呀?”
“旧时人伤心话,亭台阁下,悱恻入骨,那时锦帕,香闺梦赠与他。日日秋风冷落寒鸦,形容憔悴不堪画,风流只许胯下马,不许侬人间共华发
……
三折梨花?
这词里头唱的人是他?
相思豆,种山家,对清河怎的不思他……
是了,这分明指的就是他了。
山河心里一阵凉浸浸,当年的事怎能传到如今?还能被填进曲子里头?
这事一经宣扬,他岂非成了那登徒浪子了?
“当年阿娘作的曲,如今填了这般词,还拿此等事来传唱,实在是叫人头疼。”
山河捏着眉心揉了揉,吾名见他这般,正要开口问,便听里头的歌声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清丽的声音——
“不对不对,这是闺怨词,须得唱的更低些,才能凸显出爱而不得的嗔怨。”苑里头的善才指导姑娘如何唱得有感情。
山河只觉头痛得更厉害了,连忙离开了,看上去更像是逃了。
沽了酒后,山河匆匆登船,催促着船家赶紧离开。
“你在,洛都,待了,多久?”吾名好奇问道。
山河瞥了它一眼,烦躁地抛下话来:“你最好沉默,否则我就将灵识收回。”
吾名看他那压抑??钡纳袂椋?故羌昕诓谎粤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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