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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不死鉴 > 第177章 你侬我侬互许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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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河攒眉追问:“你说的办法是什么?找到元辰宫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做?”

    朝天歌抿了抿嘴,他有一腔情愫闷压在心,面对山河,却始终不知从何说起,总觉得情深言浅,片晌,他缓缓道:“先进去再说吧。”

    山河欲言又止,纵是冥殿又如何?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朝天歌推开大门,一丈多高的大门后头,山河恍惚看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内殿,待定眼细视,便又是一惊——

    殿中悬浮的符咒,金光晃眼,一如当日所见的困住朝然画像的符阵,却比其规模还要庞大。

    符?自囿

    “怎么会……”山河话未说全,便息了声。

    眼前穿行着一些奇奇怪怪的魑魅魍魉,欢呼的欢呼、颓废的颓废,有些甚至随意到敞衣追逐,却对他们视而不见。

    貌似此处是它们的居所……

    山河不住地把惊异的目光投向朝天歌,只见他似乎不以为意,有目的地径直朝里走去。

    殿中的水池几近干涸,死气沉沉;

    池子上方垂挂着诸多铁链,悬吊着许多招魂幡,无风自飘动,还发出叮铃铃的声响;

    墙上的彩画褪色严重,不知所画何物,却有几分似符?。

    山河怔怔地打量着殿内诡谲的氛围,想不明白他的元辰宫内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且四下还充斥着阴暗、张狂与警醒,又好似裹挟着强烈的欲望……

    这是他人生的投射?

    再往殿内走去,那些魑魅魍魉就都不敢踏入半步。

    山河一眼望到最里边,那儿有一披着素白布的供桌神案,上面的蜡烛、贡品俱在。

    但供桌上挂着的神像,被殿中垂吊的帷布遮挡住了,纵使他低下了头,还是不得见。

    山河不禁快走两步,一把掀起了帷布。

    “山河……”朝天歌话在唇边,却已是不及喊住山河,终究还是被他看到了那幅画。

    画像中那个半戴着面具,露出眼角一颗朱砂痣的人,不是山河还会是何人呢?

    山河一脸震惊,心跳加速,揉了揉双眼,走近细视,才一碰到供桌,供桌便险些倾倒了。

    “小心!”朝天歌在身后抓了他一把,只见供桌摇晃了两下后还是稳住了。

    山河心潮澎湃,转脸问道:“朝天歌,你是把我当神了么?”

    旁边的墙壁有污损,椅子上布满了陈年污垢,地上也有灰尘,供桌却是纤尘不染……

    这个人啊,原来早已心存着他了,如此恭敬,如此郑重。

    “嗯。”他一本正经,毫不迟疑。

    山河倏忽感觉被明媚之光一瞬盈满,心间别无他求了。

    “你把他当神供着,可他并没有好好守护着你……”换做是他,想必早已心凉了。

    朝天歌眼中射出一道柔和的光,道:“供着他,是祈愿他好,并非祈愿他让我好。”

    所以,那长生殿中长生碑的存在,朝天歌并不反对,只因其心中也是这般敬着他。

    山河凝视他片刻,终于亲近他,轻声问道:“我……想放肆一下,可以么?”

    他近在咫尺,浑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让山河内心雀跃不已。

    朝天歌微愣,不知他意有所指,点了点头:“从心所欲……”

    接下来的话断了声,只怪对方双唇含情,让他脑际一瞬空白,即刻热火朝天。

    肖想已久的味道,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占有了。

    朝天歌浑身似一瞬僵直了,不禁捏紧拳头以克制无措,手腕忽被轻轻一抓,使他一下松了拳,继而十指交握。

    偏在此时,供桌晃动得厉害,连带着桌上的东西都噼里啪啦地响起来,揽过他的肩,“走,去参观一下你的寝房吧。”

    他心里痒痒的,好似有无数只蚂蚁正在骚动。

    推门而入,房中倒是十分洁净,简单明了的布置,一眼望穿,偏是榻边掉落了个枕头。

    那被褥叠放整洁的榻上还有个枕头,山河将枕头拾起,紧挨着另一枕头放好,心情畅快得甚,道:“你心里住着个浪荡不羁的放纵人儿,如今他想有个好归宿了,还望你好生收留着吧。”

    朝天歌在一旁定定看着,心房微温,便忍不住从背后圈住了他,略微低沉的嗓音道:“山河……”

    山河耳朵一痒,内心便荡漾了起来,他压低了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朝天歌,我心里头有只狼,你可别随意撩拨它,否则它会把你吃了。”

    岂料这句话刺激到了朝天歌,忽轻咬住了他的耳珠,逗得他一激灵,回身捏了一下朝天歌的下巴道:“你竟有这一面啊……”

    他话未说完就被对方压到榻上去,朝天歌像头虎视眈眈的猛兽,压抑的鼻息轻吐,道:“是你先惹我的

    山河眉目含笑,手指游走在他脖颈间,尤其是他那块上下滚动的喉结,轻声问道:“我怎么惹你的?”

    抓住他那只不安分的手,朝天歌虔诚地望着他,清冷的鼻尖滑过他的脸。

    “……这可是在你的元辰宫内,”山河渐感不妥,一脸绯红,“你、你可别冲动啊……”

    情知他将失控了,竟然想临阵脱逃。

    “……”朝天歌撑起手臂,定定看他,眸中的野性稍退了些,温声问道:“你把落枕放上来,不是此意么?”

    “啊?我是觉得好事成双嘛,呵呵呵~”他挠了挠眼角的朱砂痣,有些心虚地笑了起来。

    “你是故意的……”

    “好嘛,”山河一下翻起来反压住他,手臂压着他的胸膛,另一只手禁锢他双手,举止有些轻躁,猛地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打趣道:

    “我若是真把你拐跑了,你们宵皇人可不会放过我。”

    不曾想,朝天歌却十分严肃道:“此事,我说了算。”

    山河一愣,随即笑道:“好嘛,你说了算。”

    被他那认真的神情撩拨到了,又忍不住缠绵了番。

    “好了,莫忘了我们来此是做什么的。”

    即使不情愿说如此扫兴的话,但山河还是率先起身了,将还在恍惚中的朝天歌拉起来。

    床榻旁的墙上,置着一面细抛磨光的铜镜,二人站在铜镜前,细细观着,身上张狂的红衣,热情似火,像极了一对新人的模样。

    山河挑了挑眉看他,道:“别的东西没有,镜子倒是有一面,你还是一如既往注重仪容啊。”

    他的话音刚落,镜面上忽起了变化,犹涡旋般转动,好似里头装了水,正在打着转。

    山河一脸讶然,转头看向朝天歌,道:“这镜子是……”

    朝天歌将他扶正站好,道:“我一直说不清,自己到底如何成为如今的我,据说元辰宫中的铜镜,可窥探过去与未来……哥哥,可愿了解?”

    “哥哥……”山河倏忽一转身,捧起他的脸,“不是,你怎么叫我哥哥?”

    虽然他是比朝天歌年纪大,但在他眼里大得何止是几岁的问题。

    “哥哥别看我,看铜镜……”朝天歌将他的脸转正,从背后环住他的腰,低声道,“对不起,你一定很震惊,但有必要让你知道,我也是到了幽冥,方知道自己的一切……”

    山河还沉浸在他那一声“哥哥”中,那语调那感觉毫厘不爽,但见镜中无数个片段不断闪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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