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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还有一丝咸味,应该是刚死不久,人还一定还在附近!”
这时,一个捕快的声音从林子深处传来。
“找到一处新坟!”
声音落下,周围全是脚步声,三十多名捕快凑个四周纷纷赶来汇合,苏辰也走在人群里,又过去了几个捕快,用手用刀开始刨土,都是有武功的人,虽然不高,只有八、九品的境界,想要松软土堆刨开一道口子还是极为容易。
苏辰想要过去,张角忽然将他拉住,“小心,有问题!”
左右,张宝、张梁提着兵器快步站到前方的一刻,正被挖掘的土堆嘭的一声炸开,几个捕快瞬间倒飞出去。
一道黑影穿过漫天泥块忽地冲来。
“拦下他!”这句是十三喊的,他与身旁捕头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持剑持刀扑到中间,那人影刹那间消失无踪。
张角拉着苏辰衣袖环顾四周,老人眯起眼睛,两只耳垂微微抖动,眼帘猛地一睁,“宵小之辈!”
手中木杖猛地点脚下地面。
距离苏辰不过四五步之遥,地面陡然掀起土包随即爆开,一道身影从土里冲出,张宝脚下一踏,飞身而上。
“下来!”
手中长剑闻风而起,林间阳光的斑驳里,两道身影冲撞在一起,兵器接触的瞬间,两人互相撕裂出去。
兵器碰撞、布料撕裂粉碎、波及的树梢,枝叶狂野,蝴蝶纷飞般坠下地面。
张梁一抖手中长枪,紧跟而上,黄罩袍风里抚响,挥舞开的长枪扫出咆哮,他看到张宝的剑光划过一颗大树的瞬间,他一枪照着那黑影脚踝就是两枪,然而是两声金铁交鸣声,两枚大日火焰般东西打在枪头,那黑影躲开张宝的那一记剑光,与他交错而过,蹬在附近的大树,借力一跃,黑色的衣袍哗的洒开。
身形瞬间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这是什么?”
苏辰皱起眉头,对于武功一道,他了解的并不全面,毕竟这种东西,大多数都不会轻易展示,之前听过十三说起过,五品之上的人物,都会根据自身武功,修出秘术。
张角会操雷之术,在十三眼里也是秘术的一种。
到了一品之上的大宗师,可能还会多种秘术。
毕竟一介宗师不可能只学一种武功。
“可惜今日无雷气在云间,不然倒是可引雷与他厮杀一番。”张角其实不是很喜与人逞凶斗狠,当初高举替天行道,伐炎汉,不过是为百姓争一口命。
“小侯爷,那人可能用的是飞天夜神术!”
十三持剑保持警惕的走到苏辰身旁,压低声音道:“我以前听师父提起过,这种秘术遇土则遁,遇风则飞、遇树则隐、遇火光则黑。”
“你师父知道的挺多,他有没有告诉你,怎么破这秘术?”
闻言,十三愣了一下,摇摇头。
“我当时没问。”
“滚一边儿去。”苏辰拔出腰间佩剑,“英雄与英雄相惜,鼠辈与鼠辈相聚……阁下,想杀我,不妨直接过来,我就在这里,旁人要是插手,我就不姓苏。”
“小侯爷,这可太危险。”
“我引他呢,闭嘴。”苏辰瞪了他一眼。
下一刻,头顶上方陡然传来,树笼抚响的声音。
苏辰猛地仰头看向头顶,犹如雨落的树叶映入眼帘,眸底倒映的画面,是无数树叶旋转而下。这一瞬间,周围捕快狂奔,纷纷掷出虎爪,均被搅动的如同漩涡坠下的树叶卷偏,一道人影从中落下,十三合身将苏辰撞开,长剑唰的劈斩而出,剑身?绲姆闪顺鋈ィ?????黄鸸龅降厣稀
张宝、张梁齐动,剑、枪交叉拦在那黑影落下的方向,与对方硬拼一记的同时,人影消失,顷刻再显,已冲向苏辰两步,一对铁爪闪烁寒光,全力交叉切割出去。
??!
一根木杖斜斜伸来,拦下铁爪,张角须髯抚动,双手握杖全力挥开,瞬间将对方铁爪压回对方的胸口。
是‘嘭’的沉闷的声响。
黑影如同炮弹般向后飞出,砸碎大树半边,断裂的木屑纷飞林间,那黑影落地上的刹那,身形像是落入深渊一般,沉入地面消失无踪。
捕快还在戒备,有人要追去周围查看,被张角叫住:“不用追了,人已经逃走,我们都没他这种秘术,追不上的。”
言语间,一个捕快从刚才那人遁地的地方,捡起了一件东西。
他不敢随意拆开,急忙过来交到苏辰手中。
是一个精心装扮的红绸,上面有些鸳鸯纹绣,拆开后,是一张纸条,字迹娟秀,像是出自女子之手。
“这是他们联络的书信……是之前杀死的刺客,写给此人的。”
苏辰看着上面内容,正是昨晚被他杀死的男子,将夜袭侯府的事通知城外的此人,只不过苏辰隐约感觉字行间被杀死的男子对刚才黑影语气有些暧昧。
莫不是两个……基佬?
“嗯?”
看到内容末尾,才知被他杀的俊美如女子的男人叫阴四郎,最后一句在说拿到将军夜宴图,交回教中。
“将军夜宴图?杀我苏家就是为了这个东西?”
他在苏府生活十年,上上下下哪里没去过,就连便宜老爹的书房里密室,里面藏了多少私房钱都知晓,却从来没听过这么一个东西。
如果真有,苏从芳不可能瞒苏雍,一旦大哥二哥知晓,他岂会不知?
“回去。”
苏辰收起这封信,急忙叫上所有人打道回府,他得回去守着苏从芳,问问夜宴图的事。
天光升上云端,又渐渐倾斜下来。
府衙牢狱。
昏黄油灯充斥臭味浓烈的监牢,穿着囚衣的男子不停的在纸上书写,短短数十列后,他将笔放下,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汁,片刻之后,折叠好,走到栅栏前,交给外面的牢头。
牢头看他一眼,哼了声,挎着刀转身走向外面,那里有一间封闭的房间,有人在里面等着。
“世子,那人交代的都已写在这里了。”
苏雍放下茶杯,拿过那叠纸,迅速出门,毕竟这么大的事,他无法做主,既然父亲已醒,自然是要交给父亲来处理的。
出了府衙牢狱,马不停蹄回到苏府,前脚刚进去,后脚这边苏辰也快马赶回来,他将佩剑丢给十三拿着,快步走向中庭。
中院池塘边,苏从芳被妻子搀扶着,坐在这里纳凉,今日他气色已经好了很多,能下床走动了。
“侯爷,世子回来了。”丫鬟春梅轻声说道。
水榭石桥上,苏雍快步而来,进到亭子里,拱手拜见了父亲和母亲,随即从怀里掏出那封信函。
“名册里的那批官吏中,已有人交代了,你过目。”
“这段时日,让你兄弟三人辛苦了。”
苏从芳对这个儿子非常满意,笑着接过由妻子转交的信函,他打开一列列往下看,拿信的手不自觉抖了起来。
他低声问道:“你看过吗?”
“没有,孩儿觉得父亲已醒,该由父亲来处置,孩儿不敢私看。”
“嗯。”
苏从芳还是信得过眼前这个儿子的,换做另外两个,他可不会信,就在这时,春梅转过身看到石桥走来的身影。
“侯爷,小侯爷也回来了。”
苏从芳猛地抬起脸,看到苏辰带着十三快到这边时,就在众人眼中,他忽然将那信纸撕碎,将其中几片塞进了口中。
“夫君!”
“爹!”
一旁的老妇人,还有对面的苏雍惊讶的看着苏从芳,而过来的苏辰站在亭外愣住。
“爹,你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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