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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我的华夏列祖列宗 > 第五十六章 焠刀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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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位将军请坐!”

    长案后面,苏辰着银色锁子甲,一双覆有甲叶的步履,大马金刀的分开两侧,落座的同时,董卓、吕布、张辽、乐进、郭嘉纷纷坐下,身后一众中层将校也跟着坐下来。

    典韦负双戟站到苏辰一侧,他声音清朗而中正,在帐中响起。

    “三州兵马共计八万,放在何时何地都是庞大的压力,但是我们避无可避,只能迎上去与他们厮杀,我相信只要足够凶悍,哪怕他们长着三头六臂,一样被我们斩在马下!”

    “八万乌合之众,我不放眼里,全权交给诸位去打,让他们看看,一隅之地,也有劈开天地的锋芒。”

    苏辰面无色冷峻,语气淡然的说出这番话,经历多次磨难,早已褪去青涩的面庞,他眼中闪出凶戾,伸手长案上的铁盔戴上头顶。

    “众将士听令!”

    或许受到气氛感染,曾经桀骜不驯的一群人,仿佛回到当年的金戈铁马,下意识的轰一声站起身。

    “诸位将军放开一搏,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刀口不仅能杀人,铁蹄之下,亦无完骨!”

    ‘锵’的一声拔刀出鞘,雪白的刀身在燃烧的火焰里绽出冷芒。苏辰冰冷的扫过一张张面孔。

    “全军开拔——”

    杀气蔓延。

    呜!!

    集结的号角吹响,整个军营全是人的脚步声、兵器碰撞声,帐中将领三三两两出来,去往各自队伍。

    吕布走到外面,回头看向紧跟而出的张辽,脸上露出许久未有的笑容。

    “文远,还能随我长途奔袭否?”

    某一刻,风灌进眼里,张辽有些干涩的揉了揉眼角,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奉先尽管前行,辽绝不慢上一步。”

    “好!”

    牛角号正传遍原野、天空,吕布大步走向辕门,一身金锁兽面吞头铠,披西蜀锦红披风,目光之中蕴着金戈铁马的杀戮,他翻身上马,看着同样上马持刀的张辽,画戟缓缓抬起,声音雄浑:“烽火已起,文远可要跟上——”

    一转马头,红烟飞云马嘶鸣咆哮,扬开蹄子狂奔。张辽哈哈一笑,一夹马腹,紧随在后,枕戈待旦的一千一百骑,在一片“驾!”的呼喝声里,追着前方二人飞驰起来。

    轰隆隆!

    马蹄践踏大地,铁骑纵横,朝东面吉县过去。

    原野上,一批批黄巾信徒簇拥,张角骑在马背上,望着多达万人的兵马开拔出营,犹如一条黑色翻卷的长龙。

    他回过头,有数人骑马过来。

    张角沉默的拱了拱手,苏辰也在马背上无言的朝他拱手,两人都没有说话,与其余人一起注视着军队远去。

    稍后,老人的声音才道:“我们也该去了。”

    说完,张角纵马回跑,高举过手中木杖,划过一个个头裹黄巾的信徒,声音高亢。

    “北方玄水,天显木相,其燕昭昭,将亡之兆。黄天之下,厚土重生,以驱魍魉,斩朝堂妖魔。”

    兄弟三人从黄巾信徒前方奔马而过,两千多道身影狂热的跟在后面辗转青山县。

    风吹着披风猎猎作响,春日寒冷的天空下,苏辰坐在马背上看着离开的太平道,“祭酒,咱们也走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发丝在风里轻拂,郭嘉笑着点了点头。

    开乾二年的元月。

    苏家罢侯抄家、随之造反不过短短半月,朝廷震怒,不顾旱情余波,责令三州兵马齐动,发兵八万前往容州定安平叛,浩浩荡荡推进而来

    但不久之后,被小觎的叛军,直接抛却防御,以震惊整个燕国的姿态,硬生生的撞了上去。

    这一天是元月十八,青山县,这里再过一座县城便是?H州地界,此时山野间都是翻山越岭的身影。

    山林间,长龙似的兵马由东向西穿行山岭,风里招展的旌旗飘荡‘燕’‘杨’二字,这是?H州刺史杨俊的兵马。

    接到圣旨后,他携七将,两万六千兵马,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大有撵平一切的威势。除此之外,还征调四万青壮劳力押送大车,或挑着担子,运送一应粮秣辎重。

    他略懂一些用兵之道,还没进入容州疆界,就已派出大量斥候,和三千人的先锋探路。到的此时,两万三千人的主力已经进入青山县范围,根本就是前途无阻。

    这一路上,不时能看到被斥候或先锋所清除的荒野行人、商贩,对此杨俊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大军征伐,所过之处当隐匿行踪为上。

    “王将军可有消息传回?”刚出来那股带兵的劲头已过,又是春寒时节,山间水汽较重,杨俊坐在他的战马上,随口询问身旁的心腹一句,随后又道:“让秦将军过来,暂代我指挥。”

    “是。”

    那传令兵促马在山道上跑了起来,长长的队伍延伸二十多里之外,地势已接近平原,但仍有起伏的坑凹、密林。这里还有一处村子,大抵是听闻有大军过来,里面的村人早已离开躲进山里了。

    名叫王兴虎的将领,看了看天色,在搜过村子过后,便下令推倒房舍,就地取材,搭建临时驻扎的营寨,负责防卫的副将孟立,颇具勇力,武艺也是五品水准,为当军之前,趁在山中一刀劈死过猛虎,而被乡人推举入了?H州公府。

    营地搭建正热火朝天,他领着两百人在农田、山道巡逻,又命麾下士兵时不时去林间拔除可以蹲人的灌木、草丛,以此避免被夜袭。

    远远的。

    一双双视线盯着山道上领兵步行的将领。山林间,一道道身影蹲伏,正是从定安城全力行军,花费四天时间赶到定安军和西凉兵,领军的是董卓、乐进两人。

    “打吗?还是等到晚上?”董卓插下刀,问去一旁的副将。

    “现在就打!”

    乐进吐出嘴里的草根,将一张铁面戴上,拔出地上的铁枪,喉咙间低喝:“准备!”

    他身后一道道身影拔出钢刀站起身,挪着脚步开始上前。擅长弓箭的兵卒挽上了箭矢,指向林外那山道正清理过来的敌军。

    董卓也拔起了锯齿刀。

    发下最后一声命令:“杀——”

    第一波箭矢唰的冲出山林的同时,乐进提枪持盾冲出林子,另一边的董卓也紧跟而出,踩在石头上跃了起来,跳过一块大石,刀锋一挥,万余数量的士兵涌出林间。

    箭矢咻的飞过半空,插在一个提刀拨开灌木的?H州士兵颈脖,尸体倒地的瞬间,山道上巡逻的两百?H州士兵发出警讯的嘶喊,更多的箭矢射来,掀起血花的同时,乐进、董卓冲下山坡,脚步越来越快。

    “结阵!”孟立看着潮水般涌出密林的身影,他大声嘶喊。夺过身旁一个士兵手中长矛,助跑三步,唰的掷了过去,被乐进抬手一枪打飞,他冲在最前面,身影飞奔而下,然后?绲囊幌露ザ芙?罱?桓?H州士兵狠狠撞飞出去,脚步不停,跨过翻滚的身躯,对着刚刚掷矛的敌军将领便是一枪刺出。

    ——逢战先登!

    孟立自有勇力,一把将铁枪抓住,然而乐进脚步没有丝毫停顿,松开枪柄的刹那,拔出腰间环首刀,并不算高大的身躯半空转了一圈,刀锋毫不犹豫的猛挥,噗的将对方颈脖割开,收刀归鞘,重新抓过铁枪,双目赤红地带着身边的士兵杀向两百?H州士兵。

    平日里他沉默少言,到了战阵上,战将的戾气和凶狠顿时激发出来,几名?H州士兵来不及反应就被他刺倒在地。

    “杀——”

    乐进单脚踩在一具尸体上,提盾抬枪怒吼,来不及组织出阵型的两百?H州士兵转眼就被蜂拥而来的定安军吞没下去。

    “继续!”董卓将一人连同双臂斩断,他犹如浴血魔神,扛着锯齿刀嘶吼,周围一群人仿佛被他感染,有着同样的狂热。

    乌泱泱的人潮涌动,沿着山道蔓延向那边正修建的营地。

    王兴虎此时正督促营寨修建速度,他领着数十名亲兵在营中巡视,周围大量的兵卒、工匠正忙着搭建栅栏,厮杀声响起的一刻,已有几拨?H州士兵赶了过去,他也带着人赶到营寨边沿观望,然而冲下去的兵卒像是被战马撞翻一般,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地,他眸底倒映的全是黑压压的人潮蔓延过来

    “什么人?是定安军!”

    “这里有埋伏,射响箭示警!”

    响箭射响天空,山道间的士兵也被蔓延而过的兵锋吞没,最先冲来的定安军将领,掷枪拔刀,将一个校尉钉死木桩,持刀顶盾与身旁定安军士兵贯入还未建起的营寨当中,刀光起伏,长矛疯狂捅刺,鲜血溅上半空、人的残肢掀上半空。反应过来的?H州先锋士兵蜂拥过来,与冲进来定安军十卒狠狠撞在一起,然后被不要命的钢刀、长枪撕开缺口。

    这边王兴虎看着对方将领带着一群士兵劈波斩浪般杀过来,麾下的兵卒直接一拨拨的被杀的混乱,他脑袋里嗡嗡的一阵乱响。

    “挡住他们!”他还在大喊。

    营寨另一侧,激烈的厮杀也爆发出来,他回过头,一股股定安军洪流般的冲进空缺的侧面,数十名亲卫迎上去,然后轰的被冲散,一道肥硕身影战车般冲开人墙,沾着满身血污,朝他看来。

    王兴虎无声地张了张嘴。

    “我投……”

    “投你娘,把你首级给我!”

    挥开的锯齿刀映着天光呼啸斩下——

    ……

    大片大片的尸体倒下,丢下兵器乞降的身影没有人理会,在瑟瑟发抖的工匠视线里,不要命杀来的定安军士兵犹如转道的洪水,朝山上扑了过去。

    山间来回奔波的斥候,看到挟着鲜血和冲天杀气的人潮,正疯狂地在山林狂奔,吓得汗毛炸了起来,抽着鞭子,飞快冲向本阵。

    更多的斥候相隔较远,听到动静,疯狂促马在林间奔行,越过高耸的灌木,看到的是一支几乎发疯的军队,没有任何阵型,在山间、林间发足狂奔,数里之间,斥候不停发出警示的讯号。

    然而,缓缓过来的两万?H州兵马还是与他们相遇,这支杀红眼的队伍,没有丝毫停顿和呐喊,以两员将领开道,直接在狭窄的山道间发起冲锋,杀入?H州兵马当中,推着人的身体、马的身躯不断朝两边翻腾坠下悬崖,或倒在山林边沿。

    姓秦的将领带兵反扑,坐骑被一枪刺死,他在地上翻滚两圈被亲卫拖了回去,直接被杀破了胆,转身就跑。

    不多时,前阵在山道上被杀败,大量溃兵向后挪动,后方兵马还在往前挤,杨俊骑在马背上,被亲兵牵着缰绳,原地兜兜转转,叫嚷:“怎么回事?!杀回去啊!”

    他声音淹没在乱糟糟的各种嘶喊、喊杀声里,不到一炷香,这支许久未经历战阵的?H州军队整个崩溃,漫山遍野的奔逃起来。

    随后召集溃兵,反扑,再被杀崩,收缩兵线回撤,发出讯息,一刻不停的朝另一只军队求援。

    携裹书信快马翻山越岭前往吉县东南方向,来自怀州的军队正在驻扎,怀州刺史蒋封义召集五名将领在帐中说话,在接到讯息后,帐中六人愣住,久久说不出话来。

    “?H州杨俊的兵马在山里被埋伏……损失惨重,向我们求援。在山里……真是疯了,定安侯苏从芳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魄力!”

    蒋封义捏着求援信喃喃地说着。

    “刺史,我们是否派兵救援?”一名将领拱手打断他的思绪。

    “救,必须要救,少了一路,后面就不用打了。”

    蒋封义将纸条烧了,当即让两名将领,领一万兵马抄小路赶往青山县东面山中。他敢这样做,是因为定安城不会太多兵马,能袭击一路,已经是倾巢而动了。

    过得一阵,怀州军营嘈杂喧哗。

    领命的两员将领带上本部兵马,以及刺史拨的五千人,举着火把照着夜色中原野飞快奔向北面的群山之中。

    位于原野南侧的山麓间,有着大量的马匹口鼻喷气的动静,黑暗里,吕布哈了一口气,拔起插在地上的方天画戟。

    夜风吹着百花袍轻轻抚动。

    “一群比人高的草芥。”话语自他口中轻声说道,“现在该轮到我们了。”

    一侧,张辽促马过来,脸上没有之前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临敌的冰冷,他望着夜色里远去的怀州兵马,目光转向仍有火光的军营,轻声说了一句。

    “直接烧粮秣吧。”

    吕布嘴角勾起,调转马头,抬起画戟,林中一道道身影翻身上马。

    那一瞬间,杀气盈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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