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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和父亲仅仅是来晚了一段时间,可结果却是累的哥哥姐姐们全被砍掉了脑袋,最后落得个尸骨无存的地步。
自己的长子,至少名义上是长子的鬼,喜欢那田蜘蛛山的西面行动,这里有着独属于它的木屋,它格外喜欢将人类转换成蜘蛛,观赏他们恐惧的表情。可在自己刚刚抵达的刹那,亲眼看见它的脑袋就从半空中落下,连一点灰烬都没有留下。
是害怕和这名实力强大的剑士战斗吗?
不,是累会对自己做什么?!
蜘蛛母亲不像是父亲那样完全被累剥夺了智力,什么都不知道。它很明白在这个过家家游戏中自己的定位。作为父母,就是要保护自己的子女,可是现在,现在子女们全部都死亡了啊!作为母亲的自己完全失职了!
累会怎么看待自己?累会怎么惩罚自己?会不会让自己去白天晒太阳。
想起以前累的种种做法,恐惧就蔓延上了心头。
让蜘蛛母亲惊醒的是,蜘蛛父亲的怒吼。那个体格硕大,面部完全是蜘蛛的鬼发出了怒吼:“你,杀死了我的家人!我要杀死你!”
地面在颤抖,小巨人一般的蜘蛛父亲踩踏着地面朝着那名剑士冲了过去,它踩过的地面出现了一个个小小的坑洞。
只要杀死这个剑士,累至少不会让自己去晒太阳了吧。
被恐惧冲昏头脑的蜘蛛母亲加入了战场之中。它伸出自己修长的十指,操作起了丝线。
身躯越是巨大,就越是有着力量。像是悲鸣屿行冥,身高二米二的他,代表了人类躯体的极限,而眼前的这个鬼,身材比悲鸣屿行冥还要高大,更何况它还是鬼。体格带来的力量是巨大。
李默看着对方,大约有两人高的身材,强硬的肌肉,白色的头发,似乎像是壮汉,可在对方脸部,没有五官,只有密密麻麻的绿色眼睛和一张血盆大口的嘴巴。
味道很臭。这是李默的感受。
它的双手被斩断,血液滴滴落下。断手落在地上,发出“咚咚”的沉闷声。
然后,是脑袋。
“嗯——?”
他看向了一侧,那个女性的鬼手十指伸出,像是织布一样操控着什么东西。
对方在看见自己的眼神以后,露出惊慌神色,但旋即被坚定所取代,它十指开始拨弄,似乎操纵着什么朝着这边而来。
“一打二啊。那就认真好了。”
李默并不惊慌,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有使用剑型,那些鬼的兄弟姐妹,看上去得到了不少的力量。可本质是被拔苗助长,在战斗经验方面,薄弱的可怕。掌握「全集中·常中」,开发身体潜能的自己不能一击秒杀,反而奇怪。
蜘蛛父亲的身体很高大,恢复能力也很强大,在李默撤退的短时间中,它的双手已经重生。
可是,它,似乎想要逃跑?
李默看注意了它的脚下,那模样,那发力方式并不像是朝着自己这个方向。
哦,好像它是能够蜕皮变得更强一步吧?
从圆舞,到炎舞,十二式剑型一一展开,看似繁琐,却在极短时间完成。如精灵舞蹈一般的美妙画面出现,带来的是生命的凋零。
“第七只。”
李默挥刀的时候,再次说出了一个数字。随之而来的是巨大躯体的落地。
“怎么可能!”
蜘蛛母亲的手,被按下了暂停键。父亲的强大,它是知道的。可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强大的父亲被斩断了,头颅,四肢,连带着胸膛,全部分离。各个部位落在地上,像是被火焰燃烧一样渐渐消失。
突然,一丝畅快的感觉出现在它心头。对方殴打自己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鬼和鬼之间,只要不被吃掉,无论怎么战斗都不会死掉。作为长处的不死性,在有时候会变成缺点。在作为“母亲”完全失职的时候,作为“父亲”的鬼就会惩罚它,拳头打击在她的身上,无比的痛苦。可偏偏因为不死性,又无法死去。
那份痛苦,历历在目。现在施暴者已经死去,不……真正的施暴者还活着。不如,就这么死去吧。继续活着,支持到累的到来,以后的生活也很痛苦吧。
——如果,接受了死亡,会很轻松吧。
上一秒,它抱着这个想法。
下一秒,它的脖子就已经被斩断。
当脑袋落在地上,它的双眼唯一能看见的是,那个剑士的背影。
那背影是多么的安心,在它放下“母亲”这个角色后,觉得无比的轻松,整个人感觉像是飞上了天空一样。
自己解脱了,即使是下地狱。
“这里有十二鬼月。”
“谢谢你。”
这是它的遗言。
李默听到了这两句遗言。语气中包含着洒脱和轻松。=他想到了先前被自己杀死的长姐,对方死亡弥留之际的眼神,和母亲的语气是同样的。
似乎活着比死亡还要痛苦。
人类抱着这样的想法去死,会成佛吧?
可惜——
“鬼终究是要下地狱的。我有一个问题,你究竟做了什么,让它们觉得,下地狱还是一个不错的选项。”
“哦,对了,你来迟了。我已经杀完你全家。”
李默抬起了头,他说话的对象就在那里。
在月光的照耀下,支撑着木屋的丝线上,站着一个小巧的身影。那像是少年,像是孩童。整体通白,和李默杀死的前面八位鬼都是一个风格。它不是在模仿那些人,而是它改造了那些鬼的外貌。
白发,白色皮肤,白色衣服。唯一出现非白色的地方是脸部。它的眼白不是白色,而是赤红色,瞳孔反而是白色。在脸上还有这红色斑点按照某种规律排列着。
「十二鬼月」,就是「上弦」和「下弦」的统称。现在,在李默面前的那个鬼,是其中的一员。
「下弦」之伍。
“我的家人……”累咬着牙齿,愤怒在它的体内熊熊燃烧。因为自己的疏忽,自己的姐姐,哥哥,父亲,母亲,全部都死在自己的眼前。
自己的家庭,在一瞬间灰飞烟灭。
“我要杀了你!!!”
“我就知道是这个反应,没办法,谁让我杀了你全家。”李默笑着说道。
真正的战斗,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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