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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绮可以明显的察觉到王大虎看着她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隐隐还带着兴奋。
小姑娘抿了一下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你认识我娘？”
王大虎沉默了，垂下的眸子里面一颗泪水滑下。
地上湿了一点儿，小姑娘再次确定的说：“你就是认识我娘。”
王大虎没有否认，垂着的头点了几下，再次抬头的时候眼中的痛苦和欣喜交杂，这么多年，没想到能够再次见到她。
更不会想到她居然有孩子了，当年他们结婚多年，但一直无子，所以王大虎压根没想过小绮是他的孩子。
怪不得第一次见这小姑娘就觉得眼熟，怪不得，怪不得
原来是有故人之姿啊，王大虎心底很痛，痛恨当年的自己，无能又狂躁，最后让那么好的女人离她而去。
不过，看她现在这样子，后面的夫君对她是不是也不好，不然怎么会让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在外面干活呢。
王大虎愣愣的看着林桂芳，三十几岁的妇女脸上洋溢着笑容，和那几个姑娘说着什么。
不用猜也知道再说以后多多照看小绮，就像当年她也是这么和别人说，说我这男人脾气不好，大家多多担待。
“你爹呢？怎么能让你娘和你进府里干活？”王大虎压抑着痛苦问道。
小绮从小就没有见过父亲，每每她问及母亲父亲的事情，母亲的笑容总会滞住，然后就变得伤心起来，后来她便不问了，她不想看到母亲伤心的样子。
刚刚看着这个叔叔哭的时候，她还在想，这个叔叔会不会是自己的父亲，如果是的话，心中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感觉。
明明自己渴望了十二年的父亲出现了，她却开心不起来，更多的是怨恨。
怨恨他为什么抛弃她们，为什么让母亲提起他就伤心。
可是现在他又问，父亲在哪儿？
所以他不是吗。
小绮垂下眼睛，有些失落。
王大虎见小姑娘伤心，下意识地想摸摸她的头，手在空中又停了下来。
“小绮，你怎么跑这儿了。”林桂芳的声音突然传过来。
随后便是很快的脚步声，林桂芳看到小绮和一个男的蹲在这里，表情瞬间阴沉下来。
“你是谁，怎么在这儿，小绮，过来。”林桂芳厉声说着。
王大虎在林桂芳过来的时候就将头低下去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小绮站起来，走向母亲的身边。
王大虎慢吞吞的站起来，林桂芳将小绮搂在怀中上下看了看：“没事吧。”
小绮没说话，看了眼王大虎，随后朝林桂芳道：“我们走吧，没什么事的。”
既然这个人会让娘伤心，或者并不是他让娘伤心，她都不想让娘见到他。
林桂芳的目光落在王大虎身上，突然就怔住了。
王大虎慢慢的将头抬起来，两个人的眼睛对视上的时候，小绮突然出声：“娘，我们走吧。”
林桂芳一向以女儿为重，可是这次却没有理会女儿的话。
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只是觉得身形很像，毕竟他们之间对于彼此十分熟悉。
当真正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林桂芳心里“轰”的一声。
没想到真的再见了，当时合离的时候她说什么来着。
好像是，老死不相往来，再见只是陌生人。
王大虎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林桂芳突然笑了一下，王大虎以为她在示好，终于说出一句：“你这些年过的好吗？”
可是留给他的只有两道毫不犹豫地背影，而他也只是说出了一个字而已。
林桂芳一步一步的走着，很是坚决，小绮想抬眼看看娘哭了没。
哭了的话就好好抱抱娘，可是娘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中也没有眼泪。
王大虎不自觉地抬脚，犹豫了一下，刚走出一步的脚又退了回去。
他算什么呢？当年那样都怪他啊，有什么资格求原谅呢。
回到房间的时候，被其他人告知，给她们两个单独安排了一间房。
母女两人躺在一起，久久没有说话。
在临近睡着的时候，林桂芳：“你不问问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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