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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杨氏拐弯进入一个巷子口的时候,被眼前这几个凶神恶煞的人给惊吓住了,她愣了片刻,立马拔腿就跑,可是后面也堵住了人。
“我说程夫人,你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还是赶紧将欠下的钱给还了,自己的日子过得也舒坦些。”站在人群中间那个长得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摇晃着脑袋说道。
杨氏转过身,笑得一脸谄媚,“五爷,再怎样你也要我拿的出来钱不是?我现在可真的是没有钱还你,等我有钱了一定给你送上门去。”
“呵,谁不知道你是程家当家的,要是你都没有钱,那我这笔账该找谁去?”那个名叫五爷的男人冷笑着上前了几步,逼得杨氏后退了几步,可是后面还有着人,却是退无可退。
杨氏恐惧地咽了咽口水,连忙摆了摆手,“这,再宽限我七日吧,五爷,只要七日,我一定还你钱。”
事到如今,也没有了其他的办法,只能拖延时间,走一步看一步了,她心里清楚得很,别说是七日,就算是给她十天半个月她也是定然凑不出来的。
“你还要七日?兄弟们,你说我给还是不给?”五爷浓密的眉毛一扬,声音带着一丝冷嘲。
“老规矩,直接断她一根手指不就得了,懒得再说这么多的废话。”其中一个看似二十五六的青年男子满不在乎地说道,仿若根本就不知道方才说的话是多么的阴狠。
杨氏心里不禁一颤,反射性地看向了自己的手,就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这倒是不错,哎,不过,程夫人,你我认识的时间也这么久了,我也不想为难你,只是这规矩啊,还是不能违背的。”五爷故作惋惜地叹了一口气,赞许地看了一眼方才那个青年。
规矩不能违背?那照他的意思,就是真的要砍她的手指?杨氏心惊胆战了起来,立马从怀里取出了一些碎银子,这是前不久程向才给她的家里半年的家用,但是现在她也顾不了这么多。
“早点拿出来不就好了,也省得我们费这么多的口舌。”五爷笑着从她的手里接过了银子,朝着自己的兄弟们做了一个手势,他们便都四散了去,没有将杨氏围得那样紧了。
五爷俯身上前凑在她的耳朵旁边耳语了一阵,只见他走的时候还挂着一幅得意的笑容,杨氏的脸上却是生硬地扯出了一抹弧。
不一会原本还聚集了那样多人的巷子里只剩下了杨氏一人,心里一阵后怕,要是方才拿不出钱来的话,她的手指跟她是不是真的就要分家了?她知道五爷的脾气,只怕是真的就会那样做。
就在这条巷子走完,刚拐弯进入下一条胡同的时候,忽然碰见了一脸垂头丧气的刘千才。
“哎,这不是刘大夫么?”杨氏迎了上去,语气里却是带着十分明显的鄙夷。
前两日他的儿子还那样死皮赖脸地要一辈子跟在程笑的身边,这要是不好好的挖苦他一番,那就实在是对不起这样良好的机会了。
“滚,你们离我和我儿子远远的,别烦我!”刘千才忍不住说了脏话,下巴的胡渣像是许多天都不曾刮过了一般,看上去整个人都没精打采的。
杨氏看着他这副模样,猜想准又是跟他们父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转念想到了方才她换的那笔赌输了的银两,突然心生一计,走近了几步,声音压得极低,“要不我把程笑给你儿子做小妾怎样?”
若是这事成了,准能得到一笔彩礼钱,这样的话也既解决了她当下的燃眉之急,也消除了程笑这个眼中钉,不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么?想到了这里,杨氏勾唇得意地笑了起来。
听见她的话,刘千才疑惑地挑起了浓眉,质疑地开口,“程笑那日不是已经跟你们断绝了关系了么,况且以她那样刚烈的性子,怎么可能听从你们的安排。”
若是换作往日的程笑倒是还有一分可能,但是她已经跟虎子说得那样的直白,甚至就连虎子回家的这段时间茶饭不思,她都没有来看过他一回,又哪里可能会愿意嫁给虎子?
“她好歹也是个女子,成亲这样的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可能随了她的意!”杨氏冷哼了一声眸光十分的狠厉。
刘千才此时倒是沉默了起来,话虽如此,可程笑却并不是那样会乖乖听话的人,不过若真是她可以说服程笑的话,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就算是他对程笑并不满意,好歹虎子喜欢,他也不想再看到虎子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杨氏见他眼珠子转动个不停,心下暗自惊喜了一下,这事果然还是可行的,于是说起话来的时候中气更加足了一些。
“你放心,我一定让程笑乖乖地嫁给虎子。”
“但我还有个条件。”刘千才沉声说着。
条件?杨氏微微皱起了眉,“你说。”
“就算是虎子不在乎,可是我刘家自然是不可能去养别人的孩子,我可不想沦为人家的笑柄,在成亲之前必须打了这个孩子!”刘千才的语气十分的强硬,一脸不容置疑的神情。
这时杨氏倒是松了一口气,她还当是什么要求呢,结果却是因为这个孩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到时候直接谎称是安胎药让程笑喝了不就行了,反正她日日都在喝,也不担心她会怀疑。
“好,我答应你。”杨氏笑了笑,心里的一颗大石总算是放了下去,“那,这个彩礼钱?”
刘千才微怔,不过转瞬之间便释然,一副了然的样子,“放心,只要我儿子能得偿所愿,自然是不会少你的。”
杨氏嘴角的笑意却是更深了些,缓缓地摇了摇头,“不,我想要的是……”随后伸出手比划了一个五字。
“五两银子?你这也太……”
“我想要的是,五十两。”在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杨氏就出言打断了他,微微昂着头,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这两父子什么心性她吗明白得很,只要是为了他儿子,五十两根本算不得什么。
“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刘千才咬牙切齿地说着,“好,希望到时候,莫要让失望。”
随后便直接绕过了她径直向前走了,比起方才失魂落魄的样子,此时显得更加精神了不少。
而总算是解决了当前两个大难题的杨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便迈着轻快的步子回了家。
第二天,倒是风和日丽的,阳光仍然是那么的温暖。
自从前天虎子走了之后,客栈里就十分的安静,只是老板娘每天都会按时给程笑送安胎药过来,陪她聊天解闷。
只不过这客栈的重新还是有些不到位,没有达到程笑想要的那种感觉,虽然这在古代来说已经是不错的了,也不用去强求太多,但是老板娘却是执意要改,因此忙碌起来就连程笑也很少看到她的人影。
程笑很早就去了王财贵那边的账房,因为之前的记账师傅走了,而她身上的担子自然而然就重了起来,不过这样也好,手下的人一旦贪污腐败,其造成的后果根本难以估量。
就在她正在记录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且身影十分的杂乱,根本不像是一个人能发出来的。
程笑心里闪过了一抹不详的预感,难不成是冷婵按耐不住又要对自己出手了?可这里十分的偏僻,就算是要呼救也没有什么用处。
一群人直接破开门冲了进来,一个个五大三粗的,程笑哪里会是他们的对手,她一手护着肚子,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一直往后退着,“你们是谁?”
那些人什么都不说,只是一个劲地逼近,就在程笑的身子抵在了后面的桌子上退无可退的时候,为首的那一人便一个箭步飞奔上前用手里的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
程笑只觉得呼吸格外的困难,就连眼皮也是越来越重,喉咙一动想要出声,最终却是发出唔唔的声音,很快她便完全失去了意识。
到了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到晚上,窗外一片漆黑,刚开始视线还有些模糊,不能够看清眼前的东西,好不容易能看清的时候,哪里想到这里竟然是程家,她怎么可能会回了程家,不是被人绑架了么?难道那不是冷婵的人?
就在她苦思无解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给推开,杨氏提着裙角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一副春光满面的样子,一看就没有什么好的事情,程笑这样想着。
“程笑啊,你说你这是何必,到头来还不是回到了这里。”杨氏冷冷地笑了笑,惺惺作态地叹息了一声。
程笑正欲张嘴说话,杨氏的下一句却是让她有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我和你爹已经给你定下了一门亲事,对方你也是特别的熟悉,就是虎子,你说你一个女人家,总是流浪在外总是不安全的是吧,我和你爹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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