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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抱着一路狂奔到寝宫的这时间里,程笑其实有意识,但却一直佯装昏迷。
叶南安正焦急地看着仍是紧闭这双眼的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分明是已经死了的人,为何还会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莫非只是跟她长得很像的人?但这未免也太过相似了些,看起来根本就像是同意个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还没来?”叶南安等得着实心焦,看那太医迟迟没有出现,一时按耐不住,当即厉声喝道。
这一声音惊得四周的宫人忙惊恐地跪坐在了地上,一个个均是连着磕起了头来,身子也颤颤巍巍的。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叶南安张口正想呵斥,但见外边太医已然走了进来,当即忙快步走上了前去。
只见这太医走了过来还并未站稳,就给皇上一把拽过了衣袖,连拖带拽地走到了床沿。
“快,看看她到底怎么样了,如果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朕要了你的命!”
叶南安低吼着出声,惊得那太医忙颤抖着身子拱手行礼着。
但他这才刚一做出了这手势,叶南安便已经不耐地一把拽过了他,又将他身子往这床沿边一推,不耐地又低吼了声。
“别浪费时间,快诊治。”
太医忙躬身点头的同时,又颤颤巍巍地拿过了程笑的手把脉着,又过了一会才站起了身来,转身朝着叶南安道。
“这位姑娘没什么大碍,脉象也很是正常,估计是落了水,着了凉,微臣开幅药给她服下,这两日让这位姑娘多休息下,就没事了。”
“真的没什么大碍?那她为何还昏迷不醒。”叶南安看他如此说,也忙走上了前来,紧皱着眉头问道。
当时他到了那池塘的时候,她就已经落水了,这具体的情况如何他其实知道得并不是特别的详细。
“请皇上放心,这位姑娘已然没有什么危险,只要多休息休息即可。”太医暗自擦了一把汗,又忙恭敬地拱手答道。
“好,你去开药罢。”叶南安看他说得如此笃定,这才相信了他所说的话。
待他这一走了过后,叶南安正让所有的宫人全部退下了去,这偌大的寝宫,便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彼时还佯装昏迷的程笑感觉到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一时这心下也是焦虑不已的,也不知这叶南安到底是想做什么。
“程笑,真的是你吗?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皇宫里再次碰到你,但是你不是已经死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能否告诉我?”
叶南安静静地看着这正闭着眼的女子,是那么的清晰,分明是近在咫尺,为何他却是恍然有一种好似隔了很远的距离一般。
“呵呵,跟个在昏迷中的女子说这些,她哪里听得到。”他长长地叹息了口气,一手终是忍不住朝着她白皙的脸上触碰了过去。
似是只有真正地触碰到她,才会让他觉得这些都是真实的。
然正在他手将要触碰到她脸颊的那一刻,却是分明感觉到了她的睫翼正微微动了一下。
虽不过是一个很小的动作,但他却是真的发现了。
“你,你醒了是不是?你真的醒了?”叶南安一时惊喜得竟是有点手足无措了起来,于是忙抬手想要将她给搀扶起来,但又担心她身子。
为防他真的趁自己在昏迷的这时间里对自己做什么,程笑终是没能忍耐太久,便已然一手支撑着坐起了身来。
只见她正佯装自己还没能恢复过来的样子,正虚着眼看向了这四周,迷糊地问着。
“这是哪儿?”
“你醒了?你还认识我不?程笑,你不是都已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这些时间过得可好?”
叶南安看着她当真苏醒了过来,一时更是惊诧不已的,一心急连着问出了好些个问题,这双眼也因为过于激动而微微泛红。
“咳,咳咳,奴婢,奴婢见过皇上。”程笑佯装并未听到他所说的这些话的样子,忙一手支撑着床铺便想在坐起身来行礼。
但她只做出了这一动作,叶南安便已然一把握住了她的双手,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忙用力摇晃起了她的身子,差点使得没有呛入多少水的她都给摇晃得开始眩晕。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程笑,你告诉我啊?”
“咳咳。皇上,皇上,你,你弄疼我了。”程笑手上忙挣扎着,这下注意到了自己反应似乎是太过激烈了的叶南安也忙收回了手,可还是又重复了下方才的问题。
程笑一手暗自揉了下微微发红的手,她这没给水淹死,倒是给他捏死了的话,这多划不来。
“奴婢只是个奴婢,不是皇上方才说的程笑,奴婢叫做程悦,不过,奴婢有个孪生姐姐,也叫做程笑,但我们已经走散了很久了,皇上可是认识我的姐姐?她在哪?我找她找了很久了。”
程笑一边解释着此事,也忙焦急地望着他,急切地问着。
然却见此刻叶南安身子正踉跄着站起了身来,一双紧皱的眉头里正写满了不可置信。
“你说,你有个孪生姐姐,叫做程笑?你叫做程悦?”
怎么在这之前他从未听程笑提起过,自己还有个妹妹的事情,尤其程笑也很少提起家事,他对她的亲人几乎完全不了解。
“姐姐一向话少,也少跟别人说起过我们的事情,皇上可丧茶真认识我姐姐?可否带我去找她?我找了她很久都没有找到。”
程笑忙又询问着,一边问时还又焦急地想要站起身子来,只是她还并未站稳,就差点倒在地上。
这一动作惊得叶南安忙抬手将她给搀扶了住,一边又将她给按在了床上,但他张口正想要说些什么时,程笑却是又问起来。
“若皇上真的知道我姐姐的事情的话,能不能告诉奴婢?奴婢现在只有姐姐这个唯一的亲人了……”
说着她抽噎着哭了起来,落水了略显苍白的面上给这泪水一染湿,看着更是楚楚可怜的。
“她……已经死了。你真的是他妹妹?但是她怎么从未跟人提起过。”叶南安沉痛地说着,但心下对此还是有点怀疑,又忍不住问道。
只见正听到了他的这问题过后,程笑正微微低垂下了头,一直咬唇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双手正紧攥着被角,似是要将指甲都给陷入了里边去。
“那个,你也别太伤心,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叶南安看着她什么话也不说的这模样,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得笨拙地这么说着。
但凡是她反应更为激烈一些,他尚且还能想些别的来安慰,谁知她却是如此平静。
“我姐,怎么死的?”程笑手上仍是紧攥着衣角,咬唇问着,嗓音听起来也更显沙哑。
叶南安以为她这么做是不想在自己的面前显露出来自己脆弱的一面,想要伪装得很是坚强,于是也只沉声道。
“据说是因为生病,不治而亡。”
“嗯。这里怕是皇上的寝宫吧?奴婢待在这里不合适,奴婢先行告退了。”
程笑深吸了口气,紧咬着唇又想起身,但却又给叶南安给按了下去,不让她走。
“在朕面前你不用这样克制自己的情绪,朕知道你姐姐出了这样的事你很难受,你不用压抑着,你姐生前跟朕是很好的朋友,放心,以后有朕在,在这皇宫里没有人再敢欺负你,这次你是怎么了,为何要寻短见?”
“咳咳!”
程笑一手捂着嘴,一时忍不住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这时的她其实很想说,谁特么告诉你本姑娘要寻短见了?我那分明是要出宫!如果不是那个天杀的将她给救了起来,她现在兴许已经不在皇宫里了。
还有他们分明不是朋友好吧?她什么时候跟他是什么要好的朋友了,他这说谎话说得还真像是这么一回事。
“你怎么了?是不是落了水身子还没好?那你在这里多休息,朕就不打扰你了,你姐的事也别多想,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往后朕会替她好好照顾你的。”
说完了这些叶南安便转身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不停地回头看向程笑,只是她一直低垂着头,并未看他。
直到他已然走出了这寝宫,程笑这才抬头朝着门外的方向看了过去,却见这偌大的寝宫只剩下了她一人。
饶是这里金碧辉煌的,程笑却还是对这里没有丝毫的好感,于是忙一手掀开了被褥,哪里还有方才咳嗽以及隐忍悲痛的样子。
“姑娘别起身,多在床上休息下。”但她这才一站起了身子,就看到了门外有两宫女正走了进来,忙焦急地快步走了过去,想要让她躺下。
程笑摆手说了个不用,“我还没那么娇气,我身子其实以及恢复得没有什么大碍了,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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