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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笑这才走出了西宁宫没多远,便在中途看到了迎面走来的玉妃。
玉妃最近可跟皇后走得特别近,尤其是在上次她出事前,依着玉妃的势力,那事她定然也参与在了其中。
“总在公众号待着怎么能行?正好今日见着天气不错,便想要出来走走,不如我们一起同游,如何?”
只见程笑微微低垂了下眼睑,眼底的一抹阴郁已然给她遮掩了去,面上笑吟吟的邀请着她。
“难得宁妃主动相邀,我又怎好拒绝呢?”玉妃缓步走近了程笑,行走间正诧异地打量起了她来。
怎的她突然间会有兴致邀请自己同游?分明在这之前她对自己根本不熟,莫非是她查到了自己跟皇后的事?
“怎么了?玉妃是在想些什么?怎的那么入神。”
程笑微眯着凤眸,望着怔怔出神的玉妃,心底对方才自己的猜测也更确定了几分。
“啊?呵呵,没有,只是在想,宁妃先前出了那样的事还没调查个结果,又在这节骨眼上怀了孩子,也不知这孩子……”
玉妃轻叹着望向了程笑,但话只说了一半,她面色微变,又戛然而止了住。
“你认为这孩子不是皇嗣?如若真是如此,皇上又为何会让我待在西宁宫,还解了我的禁足令?玉妃,有些话可是不能乱说的。”
程笑眸光一冷,睨向了身侧的玉妃,怕是她方才故意提起这些,就是想让自己难堪吧。
只是她却是算错了一点,自己可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主。
“不是,我不是这意思,宁妃莫要误会,我只是想要早些将事情调查清楚,还宁妃一个清白而已。”
玉妃忙讪笑着解释,怎么在方才的那一刹那间,她似乎觉得宁妃话里有话,且还在警告着自己什么?
“所谓公道自在人心,本宫从未做过那样的事,自是无畏什么调查。”
程笑淡淡耸了耸肩,与方才说话时冷冽逼人的样子似是判若两人。
“宁妃所言极是,本宫也相信,宁妃不是那样的人。”
见程笑如此一说,玉妃自然也只得迎合着笑了笑。
“难得玉妃如此相信本宫,走得久了本宫也着实累了,不如到那边走走?”
程笑淡笑着指了指离这不远的一处凉亭,玉妃还未回应之时,程笑便已然拉过了她的手,与她并肩而行。
“这几日在宫中待得着实烦闷,好不容易得了空,又遇到了玉妃,我在宫中认识的人实在很少,想要与玉妃交个朋友,还望玉妃莫要嫌弃我才是。”
程笑说着便又看向了玉妃,笑眼弯弯的样子看上去很是真诚。
“宁妃这是说的什么话?能与宁妃做朋友,才是我的福气。”玉妃也笑吟吟地走到了她的身侧。
而这时程笑顺势挽过了她的手,两人动作看起来很是亲昵。
程笑微微低垂了下眼睑,望了眼离这没有多远的那台阶,待到踏上之时,她宽大的袖袍一动,身子竟似是给人推了一把般,失去了重力,身子直往后倒了去。
“娘娘!”黛眉一惊,忙想要扶住程笑,但动作却是慢了片刻,在她扶住了程笑之时,她的身子却已然倒在了地上。
这时玉妃见着突发的状况,也惊得身子一颤,微怔了片刻后的她回神后连忙想要过去搀扶程笑。
但她的手还未触碰到程笑,却已然给黛眉身侧的红儿一把推了开,“玉妃娘娘,我家娘娘是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害她?”
“要是宁妃腹中的皇嗣有任何的闪失,不知玉妃可否担当得起?”橙儿亦随之厉声低吼。
“放肆!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对本宫这么说话?本宫何时推过她了?是她自己倒了下去的!”
玉妃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遇上这样的事情,分明方才是程笑主动来找自己,说是要跟自己做朋友的,怎的这么快就出了这等事?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来人啊,快去叫太医,快去!”
玉妃话音刚落,黛眉便惊得大吼出声,只见这时程笑月白的衣裙上正沾染了许多血迹,地上也红了一大片。
“快去太医院。”到底是跟自己在一起出的这等事,玉妃也担心真要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会真的牵连在其中,于是忙转而吩咐着自己的宫人。
只是那宫女这才走出了几步,却又给黛眉呵斥了住。
“方才玉妃推了我家娘娘,玉妃让自己的下人去太医院,奴婢可不大放心。”
“你住嘴!本宫岂是你能诬陷的?”
玉妃咬牙低吼,扬手就是一巴掌要朝着她打过去,但这一掌还未真的打到黛眉,却已然给人一把紧捏了住。
“朕方才亲眼看到,分明是你推的她,你还想狡辩?”叶南安冷厉的声音忽然响起。
而这话,也使得玉妃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不,不,不是这样的,臣妾从未推过她,方才是她自己倒下去要栽赃给臣妾的,臣妾从未推过她……”
然她的话音刚落,一边搀扶着程笑的黛眉又连忙补上了句。
“难道宁妃娘娘要冒着丢掉皇嗣的风险去栽赃你?”
“玉妃胆敢谋害皇嗣,免去其贵妃头衔,打入冷宫!”
叶南安此刻连看到玉妃一眼便觉很是烦闷,于是忙走到了程笑身前,微微俯下了身将她打横抱起了来。
但在他要赶回西宁宫时,玉妃却忙张开双手挡在了他的身前。
“皇上,这真的跟臣妾没有丝毫关系,臣妾从未推过她,真的没有,皇上你……”
“朕方才亲眼所见,难道还会有假不成?再跟拦住朕,耽误了为宁妃诊治,怕是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叶南安这话一出,面色一僵的宁妃扑通跌坐在了地上,好歹他们也夫妻一场,现如今他却是完全不信任自己,竟还想要杀她?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这时虚弱不已的程笑一手捂着腹部,一边嘶哑着声音的模样看得叶南安很是自责愧疚,如若他让人好生照看着她的话,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孩子一定会没事的,你相信朕,朕不会让孩子有事。”
叶南安忙柔声安抚着她,到了西宁宫便将她轻轻放在了床榻上,只是他还没在这待上多久,秦太医便赶来了。
“请皇上暂且回避一下。”太医福身行礼后,望着浑身是血的程笑,也不禁蹙了蹙眉头。
“不论如何,她不许有事!”临走前叶南安只说了这话。
而后里边不断传出的尖叫声一阵又一阵的,刺得叶南安只觉心上更是揪成了一团。
“皇上别担心,宁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出事的。”张公公望着皇上不安地来回踱步,也忍不住劝慰着道。
叶南安刚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听到了里边的惊呼声,哪里又还能不担心?
望着不断有人端热水进去寝宫里,叶南安也更为焦灼了起来,联想起方才那么多的血迹,他心中也已然升起了股不好的预感。
“宁妃,宁妃怎么样了?”
似乎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的长,秦太医才终于从里边走了出来,只是这时他的头上,却是冒着许多细汗。
“回皇上,皇嗣……没了,宁妃刚刚小产,身子很是虚弱,要多休养些时日才能复原。”
秦太医拱手恭敬地说着,只是他话音刚落,叶南安便猛地将他一推,秦太医身形不稳,险些跌倒。
“皇嗣没了?朕的孩子没了?”
好不容易才又得了个孩子,但却又没了?
“方才宁妃失血过多,微臣已经尽力……”秦太医只觉头皮发麻,但却还是咬牙禀报着道。
叶南安闭了闭眼,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嘶哑着开了口。
“给朕出去,都出去。”
而后叶南安走到了寝宫,望着面色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程笑,他正轻轻抬手想要府上她的面颊,她却正在此刻苏醒了来。
“咳,皇,皇上?”
只见程笑支撑着正想要坐起身来,叶南安望着如今的她,更觉愧疚不已的。
“是朕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你和孩子……”
“不,不是皇上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如果那时……”说着程笑眼眶泛红,后边的话还未说出口,叶南安便心疼地将她圈入了自己怀中。
“别总是将这些往你自己的头上揽,方才朕都已经看到了。这个孩子没了,日后总会再有的,你也别伤怀。”
叶南安轻抚着她的背,柔声宽慰着她,也不想她因此心中有什么不快。
看到了?程笑疑惑地眉头一蹙,该不会他真的以为自己是给玉妃推倒的吧?
“呜呜,我也没想到玉妃会是那样的人……我本想着在宫中多交些朋友,却不想变成了现在这样。”
程笑抽噎着道,只是话音刚落,她便又咳嗽不止的。
“你心底太过善良,后宫中不是人人都那么好的。宁儿,做朕的皇后,可好?”
只见叶南安忽然松开了她,却又一下握住了她的双肩,目光灼灼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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