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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亦寒见程笑仅是休养了一日便要跟着自己去慈南国,他便很是心疼,她也没必要如此着急。
“现在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中,南山王大病,慈南国朝廷必定动荡不安的,另一方宵名王虎视眈眈,因为我昏迷已经耽搁了些时日了,我不想再浪费时间。”
程笑沉声说着,何况吃了南御之给的药之后,她的身子的确恢复了不少。
既是南御之已经信守了诺言给了她压制毒性的药,那么她眼见着他有难,也不会见死不救不去帮忙。
“好,那我们即刻启程。但路上你若身子不适,必须告诉我。”骆亦寒终是拗不过她,便也只得同意。
一路上程笑饶是身子不舒服,却也忍着没有说,为的便是不想耽搁大家的进度。
待回到了慈南国后,骆亦寒正思索着该如何设法寻个正当的理由进入皇宫,哪知却在这时,忽然传出了南山王病危驾崩的消息。
一听这噩耗,程笑亦是不禁呆滞,此前他还带兵打仗,怎么这么快,就病危驾崩了?
“将军,我们方才看到皇榜,说是如今两国交战,需要大量武功上乘之人为国效力,如是战胜而归,则有丰厚赏赐。”
在得知此消息后没多久,城门口便张贴了皇榜,骆亦寒不用想,也知道这皇榜为的便是为他们一个入宫的正当理由。
“看来南御之的消息也很是灵通,我们这才到了一天不到,他在宫中就已经得到消息了。”
程笑忍不住轻叹了声,本来听骆亦寒说,他为了要坐上皇位,甚至不惜让他们相助,对付南行之,还以为他定是庸才。
不想这人倒是有几分实力。
“我们这就入宫,不过,你怎么办?”席江等人亦不想看到百姓因战乱受苦,便想早些解决此事。
但程笑身为女子,入宫多有不便。
“在宫外待着反倒是不安全,你换上男装,跟我们一同入宫,只要我们在,南御之也不该对你如何。”
骆亦寒沉吟片刻,便还是让她跟自己一起。
不然如是将她放在宫外,他们则要去行军打仗,哪里还能顾得上她?好歹在宫中,还有皇城守护。
“嗯,你们打仗时,也要小心。”程笑微微颔首。
而后几人抵达了皇宫时,因南山王驾崩之前并未立太子,两位皇子便为此大动干戈,谁也不想放弃皇位。
程笑等人得知此事后,暗中让人在民间流传了些关于二皇子南行之的一些流言,又一方面让南御之去拜访朝廷老臣,让他们出面来定皇位人选。
近几年慈南国更朝换代速度极快,大都老臣都已经经过了四朝,说话自然也比其他人有威望许多。
因南行之的那些流言,以及南御之的正统嫡长子血脉,是以在三日后开朝之时,拥立南御之为皇上的人数大增。
在南御之登上皇位的次日,他也并未失言,果真让人将解药给了程笑,但同时还下了圣旨,让骆亦寒等人今早带兵征战,挫挫霄翔国的锐气。
“你明日就要上战场了,一路小心。”
这边程笑暂居的芊荏宫中,她正不舍的告别骆亦寒。
“又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了,你怎么还这么紧张?”
骆亦寒轻笑着抬手轻触了下她的鼻尖,两人不由相视一笑。
“我相信你,一定会平安归来,我等着你。”程笑难得主动一把环抱住了他,千言万语,只化作了这么几句话。
“嗯,届时战乱平息之后,我们一起出宫,过上寻常的日子。”骆亦寒轻抚着她的青丝,语气轻柔,目光温柔无比。
程笑紧靠着他的胸膛,一颗颤栗的心竟因此还得到了平静。
在骆亦寒外出征战时,程笑则留在了宫中,南御之因担心宫中没有她认识的人,她会多有不便,于是特意允许她可以将宫外的人带入宫中伺候她。
“有你的计策,果然百姓对我都很是感激。”
这日程笑正闲散地在院中散步时,哪知身后忽然传来了一清朗的男声。
在深宫中有这般轻松语气的,怕也只有南御之。
“如今常年征战,先前你父皇在位时还曾增加赋税,导致民不聊生,这下又要打仗,要是不先将百姓安抚一下,日后如何能扩张兵力?”
程笑淡淡转过了头,朝他福身行了一礼。
“要扩张兵力,的确不能采取强硬的法子。以往强行招兵,只会取得相反效果。”
对此南御之又何尝不清楚,要是那些兵不自愿,采取强硬态度实则并没有什么好处。
“所为先有国,再有家。国家眼下面临为难,他们又怎会不相助?只是因以往的赋税导致他们连生活都很是艰难,并且入军营的男子都是年轻男子,他们不在家负起照顾家人的负担,那他们的家人又该如何生活?”
程笑不由轻叹,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发现南御之的确是个十分不错的人,至少对百姓,他还是体恤的。
“所以你才让我让人招兵的同时,提出参与之人,每户家中均赏银十两,并且有老弱者还让官府加强照顾?”
南御之定定望着她,她身为一女子,却对这些事看得如此通透,当真是让人惊讶不已。
“这么做不全是为了要收服民心,更重要的,是想让百姓们能过上好日子,早日平息战火。”
程笑微微摇头,要是可以组织战乱,她又何尝不想?
只奈何以她一己之力,根本办不到。
“你身为女子,却是巾帼不让须眉,当真让朕刮目相看。”南御之不禁对她改观。
以往让她留在皇宫,他只是借此来要挟骆亦寒而已,但没想到她对自己还能派上用处。
“皇上又何尝不是如此?你对你弟弟,倒也做得很不错。”程笑也忍不住夸赞起了他来。
自古很多君主上位之后,眼里都是容不下别人的,但他却并非如此,还给了南行之一处封地,将他封为了王爷。
在宫中的这段时日,南御之政事上遇到了什么难题,亦会找程笑商议,选出一合适的法子。
但因程笑男装久住宫中总是不成体统,程笑在骆亦寒走便换回了女装,在宫中出入也方便些。
只是此事落到了宵名王耳中,他却是趁此机会,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让人在坊间造谣,说程笑在宫中与刚上位的年轻皇上你侬我侬,总是出双入对。
这边骆亦寒战场接连成功,取得不错战功后得知了这消息,立马将战场的事交给了席江师徒俩,而他则赶回了皇宫。
“你怎么回来了?”程笑看到匆匆赶来的他,便惊喜地忙过去迎接,只是她还未触碰到他,他却是一把将自己推开了去。
“走之前我不是让你穿上男装?为何不听我的,又私自换回了女装。”
不知为何,骆亦寒这下一看到她这一袭浅粉色的衣裙,更觉碍眼无比的。
程笑怎么也没有想到,与他分别多日后再次重逢,他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竟是在说自己的不是。
“总是穿着男装在后宫中长住?这不是更容易招惹是非。”程笑有些生气地低吼。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跟南御之……是否发生了什么?”
骆亦寒咬了咬牙,终是沉着脸质问她。
“你!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程笑终是给他气得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说她在宫中与南御之有染?
“我程笑在你眼中,就是那样的女人?”
见自己问了这样一句话后骆亦寒却仍是没有回答自己,程笑便更觉无语之至。
敢情她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事,到头来他却还在怀疑自己?
他们一起经过了那么多的磨难,那么多年她何时变过。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你住在宫中总是不合适。走,我带你离开皇宫。”
骆亦寒自知吵下去他们只会闹得愈发不可开交,便一把拽过了扯程笑的手,就想将她强行带出这里。
“你放开我!你想带我走,到底是因为我待在宫中不合适,还是因为你觉得我就是个放荡的女人?”
程笑咬牙狠狠甩开了他的手,他今日要是不将这话给说清楚,她说什么也不会跟着他离开。
“不是,我不是这意思,只是……”骆亦寒刚想解释,程笑却是轻嘲地打断了他。
“不是这意思?那是什么意思?总之在你眼中,我待在宫中,就是为了皇上是吧?既然如此,你还回来找我做什么。”
程笑一时只觉很是滑稽,他在外征战,她为了能帮到他点什么,花费那么多心思帮南御之收货民心,为的也是他在百姓的支持下,能打更多的胜仗。
结果到了他的眼中,她竟就变得那么不堪。
“你能不能别这样揪着我方才的话不放?我说过我没有那意思,你始终是女子,待在宫中对你的声誉亦有影响,我这是为你着想。”骆亦寒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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