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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萦妹子，你愿不愿意教我家虎子画画呀？这会不会耽误你的事情啊……”
冥非本就是打算让村里的婶子帮自己宣扬宣扬，看看能不能收到几个徒弟。却是没想到当场就有想拜师的，便说道：“我没关系的，反正平时我在家也是在画东西。”
吴婶子又小心翼翼地问：“那你……这个……”
冥非知道她是想问收多少钱，笑着说：“咱们都是一个村子的，我也不好要得太多。这样吧，一个月便收10文钱，上课时间你们定。”
“啊！”
吴婶子长大了嘴巴。
10文钱？
这也太便宜了吧！
倒不是说她觉得10文钱不算钱，而是她感觉只要和文人沾边的事情，那都是需要花大价钱的，普通老百姓一般都负担不起。
就像是读书，他们村子一共也没有几个娃能读得起的。
拜师的礼物就不说了，每月的束?就要将近一两。再加上笔墨纸砚吃穿住行，那花的可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吴婶子的娘家弟弟是在镇子上开小馆子的，她丈夫去帮着忙活，所以家里才会比一般人家宽敞不少，但那也供不起她家虎子去读书。
如今听冥非说学画画一个月只需10文，吴婶子狠狠地心动了。
如果她家虎子能学到夏氏八分的墨笔，以后吃饭也不用愁了呀！
想到这，吴婶子又问道：“那笔墨纸砚什么的……”
冥非笑了笑：“婶子，我只负责教，其他的都不管。”
吴婶子不好意思地道：“对对，是这么个理。学费都这么便宜了，其他的的确应该自己备。”
“那我们可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就让虎子开始去你家学？”
吴婶子怕之后冥非再改变主意，不收了或者抬价了的，想现在就定下来。
周婶子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住了，低头继续看花样。
冥非算了算时间道：“现在刚好月底，不如就从下个月初开始吧，我也好提前做些准备。”
吴婶子欣喜地拍着大腿：“好嘞！初萦妹子，你可得好好教虎子呀，他小时候真的可会画了！我可就把他托付给你了！”
陈铁生又插了句话：“吴婶子，托付是一回事，但虎子毕竟也没有基础，学成学不成的咱们以后可不能怪初萦妹子啊。”
“毕竟咱们大家伙都是好心，你想帮衬妹子一下，妹子也是想带着虎子学学。你看人家这画画的手艺绝对不止10文钱，要是等名声打出来了就更不是这个价了。咱们既然出发点都是好的，那可别最后办了坏事。”
这一番话其实他完全可以不说，因为真的很容易得罪人。
但是作为村里唯一有牛车的人，又是个大老爷们，说话直点反倒容易被人接受。所以陈铁生就帮冥非把丑话说在前头。
吴婶子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听见这话立马就笑了：“小陈，你这话可真是诛心，你吴婶子是那样没良心的人吗？说什么帮不帮衬的都言重了，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都想看见互相好好的。”
她这也算是变相认下了陈铁生说的，让虎子学画画是为了帮衬冥非的，也是表明虎子学什么样都不会去怪冥非了。
冥非唇角含笑，看着路边不断倒退的垂柳，感受着清风拂面。
八月底，这个天气竟让她觉得异常的舒适。
要是没有阵阵入鼻的牛粪味，那就更好了。
不过这样才算是真正的生活。
到了镇上之后，和陈铁生确定好了回村的时间，冥非和几个婶子说了声便自已离开了。
此镇名为宁安镇，周边的村落很多，因此镇上也十分繁华。
她先是去了最近的一家绣楼，看了眼老板娘的模样，而后递出了自己的几个花样。
老板娘接过后扫了一眼顿时眼底一亮。
但她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神色不变地认真看过了每一个花样，而后不动声色地把花样还给了冥非。
“这位夫人，从你的这几个花样中的确看得出，画作的人墨笔很好。但是……”
她话锋一转，正想再说点不好的方便一会儿压价，谁知冥非却一脸遗憾地站起了身。
“既然入不了老板娘的眼，那只能怪我们有缘无分了。”
说着，她就要往外走。
老板娘目瞪口呆。
哎，不是，什么呀就有缘无分？她说啥了，还啥都没来得及说呢！
“哎呀，这位夫人你看你性子怎么这么急呀！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嘛，我们有缘分，有大大的缘分呢！”
老板娘在心里无奈叹气。
本来她是看来的这位夫人模样清丽出尘，却衣着朴素，应该是个家道中落不谙世事的。本想着拿捏她一下来着，谁曾想自己反倒被拿捏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位夫人带来的花样的确很漂亮也很特别，因此老板娘宁愿舍下脸来也不想将人放走。
冥非笑盈盈地坐了回去：“那就暂且听老板娘继续说说。”
老板娘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再拿乔，直截了当地说道：“夫人真是好手段，连我都要甘拜下风呀。你画的花样的确很新颖别致，我很相中。只是那样式比较繁复，绣娘们修出来需要多花不少功夫，这是唯一的缺点了。”
冥非点了点头，老板娘这话说得很中肯。
成品做出来的时间周期长，卖出的数量就会变少。虽然可以适当提升价格，但这个平衡比较难掌握。
最后，老板娘十分爽快地给出了两种方案。
一种是直接买断花样。每个花样三两银子，之后冥非就不能把花样再卖给别人家了，店里卖出多少也跟她没关系了。
第二种是分成制，老板娘花一千三百文钱获得花样的制作权，每卖出去一份给冥非适当分成。
冥非听了后觉得第二种太麻烦。
她懒得算账，而且她也不缺钱，这只是她找来方便跟村里人解释钱款来源的说辞。
于是她直接选择了一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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