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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矫情起来，揪着顾明清睡衣上的一颗纽扣，“顾明清，如果有一天，你一无所有了，你会怎么办？”
“一无所有？”顾明清说，“也没有你吗？”
这是叶诗雨还没有考虑到的细节，她问这个问题时想到的“一无所有”，是指金钱、地位，这些。
她想了想，点头，“嗯。”
顾明清没有回答，“我不想说，不想做这种假设。”
他就纳闷，难道情侣们事后躺在一起，不该说些缠绵的情话，许下海誓山盟，发誓永远在一起吗？
叶诗雨干嘛要问这种问题？
顾明清不回答，叶诗雨不会就这么放弃，她今天就是矫情，就是要问，缠着顾明清，“说嘛说嘛。”
偏偏顾明清就吃这套。
他在叶诗雨的注视下回答了那个问题，“离开这里，离开我们的家，浪迹天涯，永远不再回来。”
因为这个家里，到处都是叶诗雨的痕迹，如果有一天，他失去了叶诗雨，在这里一天都没法活。
他说着话，眼神也变得苍凉，仿佛下一秒就要去做那个天涯浪子。
叶诗雨听了有点伤心，她觉得自己好他妈矫情，顾明清不说，她要缠着他说，顾明清说了，她又要难受。
她把脑袋枕在顾明清肩膀，闷声问，“那如果还有我呢？”
“如果只是失去了财富和地位呢？”
顾明清笑着，“如果只是失去这些，那就不算一无所有。”
“小雨。”
顾明清握住她的手，很认真地看着她，“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是一无所有。”
财富，地位，好像一直以来，顾明清只有这些，除了这些，他一无所有。
现在，他有了更珍贵的东西。
顾明清说：“如果失去了这些，我会重头再来，找工作挣钱，养你。”
叶诗雨沉沉舒了一口气，往事历历在目，从天台纵身一跃的父亲，每每出现在她的梦境里。
她抱紧顾明清，因为这番话感动得不行，“不管怎样，别丢下我，就算你变成穷光蛋我也跟着你。
我不要你养，我可以当保安养你。”
“……”
顾明清一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又想笑，又觉得心酸。
他说，“我不会。”
叶诗雨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今天她有充分的理由赖床。
顾明清先起来了。
打开房门，一大早就蹲守在卧室门口的小垃圾冲进来，略过顾明清，扑上床，钻进叶诗雨怀里。
它“汪汪”了几声，在叶诗雨身上嗅来嗅去，也许是想确定主人有没有受伤，最后趴在床脚摇尾巴。
叶诗雨跟狗勾玩了一会儿，想去洗手间，才想起来自己没穿裤子。
恰好顾明清洗脸刷牙收拾好了，从洗手间出来，她让顾明清给她拿内裤和睡裤，“你为什么不给我穿内裤啊，我想去洗手间。”
“昨天晚上我给你洗澡，看着又红又肿的，就没敢给你穿。”
顾明清把内裤和睡裤给她，“我怕你磨着，那地方本来就很脆弱……”
而且腿根那里也磨破皮了……
“嘶……”
叶诗雨在被子底下穿内裤，刚张开腿，就痛苦的倒吸一口气，躺着的时候不觉得，现在一动弹，痛到抽搐。
就像劈叉劈了一整夜。
膝盖也疼得不行。
顾明清紧张得不行，连忙凑上去，掀开被子，“我帮你穿。”
被子底下的两条大长腿，本来白白净净的，现在青一块紫一块。
明明白白昭示着昨晚的荒唐。
叶诗雨一把扯过被子给自己盖上。
顾明清没依着她，“还逞强？昨晚哪里我没看过？”
硬是掀开被子，给她把内裤和睡裤穿上了。
叶诗雨疼得想哭，穿好衣服，人也跟半残一样。
“我抱你。”
顾明清弯腰把她抱起来，用脚踢开洗手间的门，来到马桶旁边，要给她脱裤子。
“哎！别别！”叶诗雨一骨碌从他怀里爬出来，因为用力过猛，扯到要劈开的大腿，还打了个趔趄，“不用，你出去……”
顾明清不放心，“你行吗？”
叶诗雨推他。
洗手间的门关上，顾明清就在外面等着。
过了一会儿，叶诗雨捂着肚子出来，“难受…肚子不舒服……”
“拉肚子了？”
“没有，我就是解小的……”
“可能是昨晚进得太深，顶得太狠了。”
顾明清把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好好躺着，别下床了。
医生在楼下，待会儿给你检查一下。”
昨晚顾明清没戴套，但是事后清理的挺干净，应该不是拉肚子，大概就是没经验，太深了。
“嗯。”
叶诗雨躺着，再听萧的顾明清说这种话已经麻了。
医生昨天晚上没走，在客房住下了。
那种药挺伤身的，顾明清不放心，所以还是抽血，做个检查，看看有没有药物残留，或者副作用。
叶诗雨恹恹的，浑身没劲儿，哪里都酸疼，她觉得医生不用给她检查别的，应该给她弄两贴膏药。
她没精神，昨晚又累着了，回答医生的问题也有气无力的。
医生拿着针管抽血。
顾明清帮她挽起衣袖。
手臂上斑驳的痕迹露出来，医生看到了，心里默默骂了句，顾明清，你是真禽兽。
叶诗雨很不自然，抽完血，立刻把手臂收回去了，藏在被子底下。
有点欲盖弥彰的味儿。
顾明清又问医生，“她肚子有点疼。”
医生的视线落在叶诗雨身上，“怎么个疼法？”
“酸……”叶诗雨有点难为情，“就子宫还有异物感…”
医生：……
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要经历这些？
他看了看顾明清，垮着个脸，“你太用力了，会导致子宫引起……”
“咱们出去说！”顾明清看着叶诗雨的脸色，果断把医生拉出去，在外面再认真讨论医学知识。
医生苦口婆心的科普，真·为医学献身。
顾明清都默默记下了。
抽完血就能吃饭了。
叶诗雨挣扎着想起来，幻想自己下楼梯的艰辛，顾明清没让她起，“别下床了，就在床上吃。”
叶诗雨没再坚持，又在心里唾弃自己身娇体弱，难道做那种事都这么难受吗？
那以后怎么办？
还是把柏拉图恋爱贯彻到底？
顾明清尚且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柏拉图了。
他把饭菜端上来，白粥小菜，很清淡。
叶诗雨本来就不舒服，饭菜不合胃口，就更不想吃，吃了一点，就说吃不下了。
大概刚开了荤，顾明清耐心十足，劝她，“再吃点吧。”
“医生说那种药很伤身体，你得多补充营养，你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做。”
叶诗雨摇摇头。
顾明清：“就没有想吃的？”
她想了一会儿，说，“螺蛳粉。”
顾明清果断拒绝，“不行。”
他试图跟叶诗雨讲道理，“你现在不能吃太刺激的，下面都肿了，还吃辣？还不嫌疼？”
“……”叶诗雨张了张嘴，特别想骂他，恶狠狠地说，“你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随手拿起旁边的枕头想扔，抬手间一份纸质资料从枕头下带出来。
叶诗雨定睛一看，是《仗剑行》的影视改编合同。
她有点懵，“你买了《仗剑行》？”
顾明清把合同拿起来，放在她面前，“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呢，被你自己发现了。
我为你买的，准备把它送给你。”
叶诗雨恍然大明白，“这是…嫖资？”
顾明清：“……”
顾明清：“叶诗雨，你真得好好学学语文了。明天我就给你找个家教。”
不是……
叶诗雨眉头一皱，这也不怪她吧……
主要是，这睡了一觉起来，床头放着合同，这也太像潜规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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