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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的男人很年轻,大约拍这张照片时,也就是跟他们差不多的年纪。
眠笙是个很英俊的男人,棱角分明,眉眼清俊,含着笑,张扬肆意。
叶诗雨拍了拍墓碑,“啪啪”的,很得意地问顾明清,“我爸爸帅吧?”
“帅。”
顾明清实话实说,“从没见过这么帅的爸爸,不愧是小雨的爸爸。”
顾程:……对不起,打扰了。
一瓶白酒打开,顾明清躬身,往墓前倾倒了大半瓶,然后三鞠躬。
他看着照片上的男人,默默攥紧了叶诗雨的手,“爸,我会照顾好小雨的,你放心。”
叶诗雨脸红心跳,因为这声“爸”,也因为顾明清在爸爸面前牵了她的手。
他们从墓园出来,没回家,直接去医院看叶一茜。
后备箱里装了好多东西,吃的用的,都是给叶一茜带的。
门卫对家属探视查的很严,主要是担心带进来的东西里有危险用品,给病人造成安全隐患,仔细查了一圈。
叶诗雨又在门口填了一张表,门卫大叔才给他们的车放行了。
照例先见了叶一茜的主治医生,聊了聊近况,叶一茜最近状态不错,在药物的控制下,她很少失控了,平静下来的时候,看着跟正常人无异。
但是精神类药物服用太多,人就会嗜睡,呆滞,反应迟钝,所以也仅仅是看起来正常,只要一说话,就会发现与正常人还是差得远。
今天天气很好,叶一茜在花园浇花,治疗进入了新的阶段,医生会让她做些感兴趣的事,慢慢接触更多人。
医生带他们往花园走。
顾明清有点紧张,手心里出了汗。
叶诗雨捏了捏他的手,“我妈妈会喜欢你的。”
他们走近了,顾明清看见一个女人拿着水壶,站在一丛说不出名字的花前洒水。
她长得很美,五官精致,很是明艳,穿着干净得体,一头长发挽在脑后,温柔又利落。
如果不是凑近了看,目光有些呆滞,顾明清险些以为她是健康的。
女人看到有人来了,只扫了一眼,就没有别的反应。
待医生挪开身体,让她看看后面是谁,她呆滞的目光终于凝神,呆呆地喊,“小雨,小雨……”
她认出叶诗雨了。
叶诗雨眼眶一热,快步走到她跟前,想抱她,却又害怕像上次那样刺激到她,只能抑制着激动的心情,小声问,“妈,妈你认识我了?”
“小雨……小雨……”
叶诗雨喊着女儿的小名,摸摸小雨的头,又摸摸小雨的脸,仿佛在确认什么。
“妈妈…”叶诗雨哽咽。
她已经长高了,垂下头,配合着母亲的亲昵,低头的瞬间,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这一声“妈妈”叫的像小孩,顾明清听了,心中复杂,更多的是心疼。
他在医生默许下,走到叶诗雨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递一包纸巾。
不料叶一茜看到他,表情瞬间变成惊恐,尖叫着打落那包纸巾,然后狠狠推了他。
“妈!”
顾明清还没反应过来,叶诗雨已经挡在他身前,是一个保护的姿态,小心翼翼地问,“妈,你怎么了?”
叶一茜盯着顾明清的脸,喃喃道,“我讨厌他。”
然后低下头,嘴唇颤抖,不知道在说什么。
“妈,你说什么?”叶诗雨没听清,凑近了去听。
叶一茜嗓音压得极低,嘴里小声说着,“顾程…他是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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