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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人在冷冻层放久了，已经变成冰坨子了，但还维持着原来的形状。
叶诗雨大脑当机，空了一瞬，然后记忆回溯到她和顾明清回顾家老宅被大雪困住的那个夜晚。
这是她给顾明清捏的那个小雪人？
叶诗雨有点不敢相信，顾明清是怎么把它带回来的，还保存那么久？
“你在看什么？”白晴凑过来。
叶诗雨用手臂搭着冰箱门，遮掩了一下，“没什么。”
话音未落，门口响起顾明清的声音，“叶诗雨。”
叶诗雨猛地把冷冻层关上，打开另一层拿了狗罐头。
她把狗罐头给顾明清，没提那个小雪人的事儿，心里却涌起暖流，觉得十分熨帖，连带着看顾明清的眼神都又柔又欢喜。
顾明清被这一眼弄懵了，身体麻了半边儿。
他刚发完消息，就想起来冰箱里还有小雪人，怕叶诗雨看见，怪难为情的，所以跑上来看看。
现在他感觉，叶诗雨可能看见了，大约会笑他幼稚。
“开饭了，下来吃饭吧。”
顾明清为自己找补，“我来喊你们吃饭。”
年夜饭准备好，厨师们就离开了，回家过年去了。
今天早晨，家里其他佣人也都回家了，现在家里就他们五个，顾明清和叶诗雨，白晴和她男朋友，再加一个管家。
白晴开管家玩笑，“黎先生，快找一个爱人吧！”
管家只是笑笑，敷衍道，“在努力了。”
年夜饭很丰盛，他们自己煮了水饺，吃饭的时候，程欣给她开视频，祝她新年快乐。
视频里面，叶诗雨看到林浩扬，就是程欣那个新室友，出现在程欣背后。
叶诗雨有点惊讶，“你室友怎么在你身后？哎，你在哪儿呢？”
程欣笑着说：“他没买到回家的票，跟我回家过年了。”
叶诗雨慢慢露出一个笑，“真好。”
程欣家里在郊区，那边开始放鞭炮，说话都有点听不见，说了几句就挂了。
叶诗雨放下手机，侧头看到坐在她身边的顾明清，对方正笑着看她。
灯火通明，光落在顾明清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柔光，这个笑容自带百万柔焦。
对面白晴在和男朋友接吻，旁若无人，兀自沉醉。
管家在看手机，不知看到了谁的消息，嘴角噙着笑。
小垃圾爬上他的膝头，被他揉了狗头，果然是隔代亲。
此时，窗外飘起雪花，下雪了。
“真好。”
叶诗雨抿了一口红酒，美酒入喉，他觉得幸福。
又下雪了，希望下大一点，这样她可以给顾明清堆个大雪人。
几个人都喝了酒，白晴和男朋友也喝了，家里司机也都回家了，他们怎么回酒店成了问题，年夜饭太过尽兴，忘记了还要开车。
顾明清提议他们住下来，今晚不走了。
但是客房忘记收拾了，因为顾明清不喜欢客人住家里，所以家里只有一间客房是常备的，都是管家有事的时候住着，今晚就不够住了。
叶诗雨把自己房间让出来了，她跟顾明清住一间。
这样，就挺两全其美，反正顾明清挺美。
叶诗雨卧室有点乱，觉得不好意思，趁着大家都在客厅里吃零食说话，她偷偷溜到房间，稍微收拾收拾，然后给客人换一套床单被罩。
房间里散落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叶诗雨乱中有序摆放的日常用品，随手就能拿着的，她想了想，干脆先放进行李箱里，等白晴走了，她再摆出来。
行李箱打开，叶诗雨坐在地毯上，摸到夹层里的木盒子，时间太久了，她差点都忘了。
木盒子里是他关于父母最珍贵的记忆，当初家里破产，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要拍卖，包括父母每一年买给他的昂贵的生日礼物。
她能保留住的，只剩下这个木盒子，不管搬家搬到哪里，她都一直带着。
里面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还有爸爸写的信，每年生日的合影，妈妈的日记……
妈妈的日记……
叶诗雨心中一动，从木盒里拿出牛皮封面的日记本，脑海中浮现出顾程站在爸爸墓前的情形，还有妈妈看着顾明清时仇恨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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