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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东北龙藏 > 第一卷 祭尸朝山 第92章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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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道长,你听说过甲寅之约吗?”

    短短一句话,对张守鱼来说恍若惊雷。

    甲寅之约!

    张守鱼自然不会忘记。

    毕竟他一步步走到今天,就是为了赴甲寅之约,解祭尸朝山之谜,改七七四十九日之命数的。

    只不过这一路上风波无数,走到现在谜题越来越多,令他心有迷障却不知出路。

    虽然张守鱼没有回答,可仅凭他这副反应,幺妹已经了然于胸了。

    “看来果然是没错的,张道长你身上的坠子,跟我的应该是同出一源!”

    这件事对张守鱼来说已不算稀奇,不过被幺妹【亲】口承认倒是稀奇。

    张守鱼早就怀疑过幺妹的玉佩,此刻既然话已经挑明了,张守鱼自然不会再扭扭捏捏。

    “照这么说,幺施主你的血也如我这般?”

    “血?那不是的。”

    幺妹闻言摇了摇头。

    “啥意思,甲寅之约到底指的是什么,你当真是呼兰河那个章家生人?”

    张守鱼声音压得越来越小,跟幺妹坠在队伍后头,俩人也越聊越近乎。

    “幺施主,我师父跟你们家到底有啥关系?”

    “你师父是谁?”

    “他叫张镇山。”

    “俺不认得。”

    “嗯?那你刚刚还说甲寅之约?”

    “那是我爹告诉我的,你现在身上有阳鱼玉佩,此次出去后就跟我回呼兰河吧,我带你去见我爹!”

    “喂,后面那俩后生,谈婚论嫁能不能先等一等,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幺妹话音刚落,前方便传来汉阳造的吆喝声。

    张守鱼闻言立刻涨红了脸,他能听出汉阳造的语调微带调侃,当即不再跟幺妹多说,疾走两步跟上了前人。

    抬眼一瞧,张守鱼发现恍惚间已经回到了那个装有巨大尸花的耳室。

    微弱的散光,生锈的桌子,枯萎的植物,散乱的资料,倒翻的墨水瓶子,居中巨大的玻璃容器。

    一切都跟上一次离开时别无二致,看起来依旧死气沉沉。

    “来这里干嘛?”

    张守鱼来到汉阳造面前,汉阳造却示意他嘘声,随即指了指那个盛装尸花的巨大容器。

    此刻乾二爷和司徒零正在容器一侧注目观察。

    张守鱼顺着他们的视角看去,赫然明白了他们在专注什么。

    巨大的玻璃容器不晓得被谁给砸了,破了一个两头宽的裂口!

    之前司徒零可是一阵吹嘘过这容器玻璃,说它们如何坚韧如何牢固云云。

    眼下如此牢固的玩意破了,里面还掉了一地渣滓,看起来黏糊糊的一大坨,像是屠宰场解剖完牲畜剩下的凝腥碎肉。

    好在是已经看过了太多恶心场面,张守鱼在这方面的耐受力已经出师了。

    “这会是哪拨人做的,吴锋还是未露面的第三拨人?”

    步南栀问了一嘴。

    她此刻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虽说刚刚被放倒迷晕,但万幸的是走到现在,她受的伤算是几人里较轻的了。

    “还不确定有没有第三拨人存在,暂且先猜测为吴锋的手笔。”

    司徒零说话还是很谨慎。

    “诸位,你们土夫子行当我也摸了个七七八八,我还真不信会有人如此神通广大,能够瞒过四大派的精锐隐匿行事,还能将手黑著称的祖玄门排头搞成那般惨状。”

    “的确,都是两条腿的蛤蟆,谁也不比谁多个叼。”

    汉阳造撅撅嘴巴接了一嘴,很明显他也心有不服。

    “上一次咱们进来时,这缺口肯定是没有的,老朽的记性不会差。”

    乾二爷喃喃了一嘴。

    张守鱼也上前瞧看。

    他隐约还记得,这尸花别名叫尸香魔芋,是长在昆仑神木上的异种。

    可散发夜光,单子叶植物。

    高度三米,花冠直径一米半。

    花蕊呈沙丘状,像一个巨大的紫薯粽子。

    “我是不是眼花了,我咋感觉这东西又长大了不少?”

    燕子此刻也开了口,只不过她小脸煞白,很显然一路以来的经历令她惊吓过度。

    估计此次回去后,没个十天半月是缓不过来了。

    “奶奶的,燕子姑娘说得不假,的确不对劲,这玩意像是吃了化肥似的,长得忒快了些!”

    汉阳造也叫了一嗓子,话音刚刚落下,眼前的巨大尸花花蕊竟嗡动了一声!

    动了!

    “啥情况,你们都瞅见了没?”

    汉阳造瞧的一愣,他瞥了瞥大家,张守鱼等人也跟着点了点头。

    “造哥,这里头鼓鼓囊囊的......咋看都像是被人塞了东西!”

    这话可不是张守鱼胡乱说的,毕竟明眼人都瞧得清楚,眼前的尸花涨得有些拧巴,像极了数九寒天穿着大棉裤,再在大棉裤里塞两个暖水壶。

    “该不会是李排头他们想把这东西弄走,索性一股脑将分得的明器全丢花苞里了?”

    幺妹也跟着掺和一嘴。

    不得不说,这位不擅长动脑的姑娘,每一次发言都“技惊四座”。

    司徒零一直对她礼让有加,闻言抿嘴笑笑刚要解释,却见幺妹根本没那个耐性。

    这个向来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丫头,直接抡起大菜刀,朝着尸花嗡动的花苞处就是一剁!

    噗呲!

    菜刀轻松砍入,锋锐无比毫无滞涩!

    “幺妹你干嘛,万万不可莽撞,要是......”

    司徒零见状很是无语,刚刚抱怨半句,下一刻便被一抹殷红给打住了。

    噗!

    菜刀收回,花苞刀口处喷出一抹浓稠血浆,看起来好似老太太犯痔疮挤出的脓血。

    耀眼殷红,带点人味儿!

    “奶奶的,这尸花里头藏了个人!”

    汉阳造见状也来了兴致,招呼幺妹一起动手,二人一左一右连拉带拽,没多久就将那个豁口给搞大了。

    张守鱼抬眼瞧看,赫然发现那口子里露出黑乎乎一片,好似一堆被沾湿的人类头发!

    “都干什么呢,全都给老朽停下!”

    乾二爷厉声暴喝,喊完这句后连着咳嗽不止,能看出的确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汉阳造还是很听话的,闻言一把拉住了挥舞菜刀的幺妹。

    “这个人不能救......咱也没那么好心肠子,你们两个动动猪脑好好想想,这尸花上的豁口不管是不是新的,有没有可能从外面钻进去一个大活人!”

    对啊!

    早咋就没想到这茬子!

    汉阳造和幺妹闻言都是一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浮现在两张不太智慧的面庞上。

    “二爷您消消气,幺妹其实小时候不这样的,都是她爹这些年太惯着她了,幺妹这孩子打小就聪明......”

    司徒零不断帮乾二爷理顺心口,生怕这老叟一口气上不来就直接噶了。

    张守鱼倒还算冷静,他来到汉阳造近前,观察了一下那处豁口。

    “乾施主,这“头发”会不会是尸花自己长出来的?”

    “应该不会,头发就是头发,并不是类须茎。”

    司徒零又开始了他的理性分析,当然不得不说,他的分析一向有用。

    “情况应该只有两种,一种便是这尸花吞下过一个婴孩,婴孩将尸花当做培养皿,随着尸花生长而生长,当然这是一种荒诞的假设,毕竟不符合生物学逻辑。”

    司徒零摇了摇头自我否定。

    “还有一种情况,很可能这尸花本是活体,吞噬活人后又自行愈合,毕竟我们已经见过造哥和小道长的神异之处,自然界无奇不有,能快速自愈的植物也不是没有的。”

    “这还算句人话。”

    汉阳造回了一嘴,便在这时,他旁边的尸花又狠狠挣动了一下!

    “都闪远点!”

    汉阳造见状第一时间去搀乾二爷,几人快速往外退了几大步。

    而那巨大的尸花,刚刚被幺妹二人拽开的口子竟左右耷拉下来。

    那感觉......好像一只正在左右剥皮的巨大香蕉!

    没过多久,“皮”剥完了,白皙的“果肉”彻底漏了出来。

    那是一个浑身雪白却身无片缕的人。

    “奶奶的,活了这么久,总算是见到正宗的植物人了。”

    汉阳造对此浑无畏惧,毕竟他可不是吓大的。

    面对万千尸虫都一往无前的虎将,根本不会被一个装神弄鬼的植物人唬住。

    不过当他看清楚那白人的脸,他的表情瞬间便僵住了。

    “这......咋回事?”

    不光是他,此刻幺妹也在看着花中人,脸上要多疑惑有多疑惑。

    “奇了怪了,怎么可能的......你们都转过头去,不许再看!”

    只是眼下没人在听幺妹的吼叫,无论是张守鱼还是乾二爷,步南栀还是燕子,就连一向信奉科学的司徒零,此时此刻也彻底愣住了。

    “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

    “活见鬼了啊。”

    “咋回事......二爷,这到底是咋回事?”

    不同于众人的惊愕,尸花中人自“剥皮”后便一动不动。

    好似一具已经僵硬的尸体。

    不过即便是尸体,那也是极为新鲜的尸体。

    浑身通体雪白,爬满了腥红色的荆棘,远远瞧着极为扎眼,好似被五花大绑的囚犯。

    张守鱼狠狠咽了口口水,随即看向乾二爷。

    “乾施主,你们倒是说说话啊......为什么这家伙跟我一模一样,为什么我......死在了这尸花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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