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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立刻就一传十,十传百,临武侯没收任何一个朝臣的礼,显然是不想与朝臣有深交,但是他却回了临安侯府,可见是对临安侯府有感情的,京城里的风向再次转到了临安侯府。
兄妹二人到临安侯府的时候,林江诚走在前头,林东流也不得不向他们行礼低头,林清月笑问道:“老太太呢,我们要见她!”
林东流此时还盼着,林江诚能对临安侯府多加照拂,毕竟一笔也写不出两个林字,他们毕竟是他的亲人,这样想着,亲自带着林江诚和林清月往凝辉堂去,林清月步履缓慢,身上的痛让她疼的冒着汗。林江诚一手扶着林清月,一边应付林东流。
林东流此时边走边套近乎道:“诚儿还记得,小的时候伯父还抱过你呢?那时你父亲在外打仗,常年不回来,你总往伯父的书房跑,总闹着要找父亲!”
林清月听到此处都不由得汗颜,这个林东流,还真是不要脸,继承着她爹爹用命换来的爵位,不思进取,临安侯府才节节败落,小的时候,他对林江诚和林清月都是避而远之的样子,诚然他并没有出手害他们兄妹,克扣周氏用度也不是他,但是,吕氏是他娶回来的,吕氏做的事,他会一点不知道,还好意思暗指,哥哥没有了父亲,他就是父亲的话。小的时候没有照拂,见他哥哥长大了,有出息了,又想来攀亲戚。
林江诚却笑着道:“临安侯所说的往事,江诚已经记不得了,临安侯还是不要再说了!”
林江诚一句话堵了回去,虽然不见锋芒,林东流却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不说往事,那他们就攀不上交情。
正走到一条羊肠小道上,林东流绞尽脑汁的想着能有办法让林江诚认回他们这些亲戚,这头却走过来一个人,看着二十好几,一身墨色长衫,面目寒凉,林江诚和林清月看到眼前的人也是一愣,林江诚首先朗声一笑道:“林大公子安好?”
林修夜目光从林江诚扫到林清月身上,林清月挑衅的扬扬下巴,他回来了多日,应该去看过他的母亲和妹妹了吧,他要是想要报复,随时来,她等着。
林修夜收回目光,从他们身边错过,林东流立刻叫住:“还不过来给临武侯行礼!”
林修夜目光寒冷的瞪着林东流,林东流被唬得不敢说话,自从林修夜回到了临安侯府,先是去看了看庄子上,疯疯傻傻的吕氏,她说不出话,只管搂着林修夜流泪,林修夜多少有些心疼母亲,后来吕氏躺在床上,突然一阵尿骚味袭来,吕氏既然在林修夜在场的情况下,小便失禁了,盖着被子,没有看到一片尿液,林修夜差点吐出来。
接着他去看了净音庵的林千琴,还好,林千琴还是正常的人,只是说到林清月的时候,眼神的疯狂,好像变成了恶鬼。
林修夜折返回来,对着林清月道:“你的手段真是厉害,但是坏事做多了,总要付出代价的!”
林清月扬起一个非常开心的笑脸,和林修夜阴沉的脸成为了对比:“林公子说的没错。坏事做多了,总要付出代价的,这话,你早该和你的母亲妹妹说,我做的这些事嘛。”她顿了顿笑嘻嘻道:“都是和大房学的,下毒,毁掉名节,火上浇油,我只是一样没少的还给你们而已,我可没有多做一件事!”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十分真诚,含着笑意,真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但她的手段,让林修夜不得不叹服,一个小姑娘,带着一个寡母,老太太向着大房,她是怎么做到,斗垮了大房的?
林江诚站在林清月面前,挡着林修夜愤恨的目光道:“她做的事,都是本侯让她做的,你要报仇,来找本侯,本侯替她担着!”
林江诚第一次用本侯这个称呼,虽然他还不是很习惯,但是以后,他会慢慢习惯的。
林修夜听到这个自称,小的时候又弱又小的孩子,突然一下子长得和他一样高,身上的气势更甚,战场上杀过人的人,身上与生俱来的死亡气息威压着,林修夜终究拂袖而去。
林东流站在一边,神色紧张,先前他还好意思粉饰太平,此时他自己都觉得没脸装下去了,林修夜和林清月刚刚把话说的非常直白了,吕氏对他们的伤害,他们都记得清楚,他后知后觉的发现,其实一切都回不到最初的。
林江诚却笑着道:“侯爷前头带路,请!”
林东流骤然知道,回不到从前,他们争不过林江诚,此时也不敢得罪他,更加小心的带路。
到了凝辉堂,林江诚站在外面,回顾了一下四周,院子里有两棵松柏,树荫底下的草丛里,有两只仙鹤,还真的和他小时候来过的不同。
林东流让人立刻进去禀报,林江诚却突然朗声开口道:“临武侯,林江诚前来拜见老太太!”
坐在里头,手里拨动着佛珠的老人,听到声音,立刻睁开了浑浊的眼睛,以前她从来都没后悔过向着大房,大房对二房的迫害,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时,她听到临武侯三字,第一次后悔了。
云姑慢慢的扶着她起来,她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往门外去,林江诚那么小离了家,也许是个憨厚的,她的二儿子,林江诚的父亲憨厚老实,周氏更是胆小怕事,林清月不像父母,林江诚说不定是个好拿捏的。
老太太想到此处,心里舒服了些,怀着期待,让人开了门,坐在上位的矮塌上道:“诚儿快进来,让祖母看看!”
这变脸的速度,林清月都叹为观止,她记得她去年带她娘亲回来的时候,老太太可是见都没见她,从来没叫过她月儿,也从来不自称祖母,果然她还是那个,眼里只有利益,没有亲情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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