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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日前遭遇各路人马的围追堵截,白凤与慕容嫣二人业已不敢再轻易妄动半分。但是他们的所为所作却连累到无辜者,也即是鄂炳还等人。这些人生死未卜,不知去向。
巨大的罪孽感降临到他们的心头,迫使他们不得不暂时停下奔波的步伐,站在船头思量对策。
惆怅无比的人们站在船上凭栏远眺——眼前这条大河时不时会翻起白色的浪潮,里面夹杂着许许多多细小的气泡;蓝白相会的青空之下,人们依旧在继续着生活,河岸旁的打渔晒网者、掮货揽客者、去来匆匆者……他们各行各事,互不干涉。
数十艘渔船商船停靠在这里,并不算长的河岸线遍布满人和船。走卒贩夫,风尘仆仆。每个人都在继续自己的生计,即使是在这滚烫的烈日之下,也打断不了他们的热情。在那不远处的青楼小店里,还能看见那班嬉嬉笑笑的船夫兄弟正想进店里挥霍完自己刚刚行船赚来的钱。
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没有因为什么而改变过一丝一毫……那位步履坚毅、英姿飒爽的姑娘,入到这世俗里头,也渐渐难以察觉到她的存在了:在旁人眼里,她确实只是个过客。
此地不会再有任何其他人知晓,那位红衣女侠不久前失去了爱自己的父亲。
白凤他们自身深知其中的内情——蜷缩在暗处的“毒蛇”,终究还是露出了它的尖牙,将提拔自己的“东郭先生”给咬死了。眼前的安宁,只不过是时代的暗涌还未波及此处而已。他们知道以后的太平道只会愈加猖狂,直至其野心完全暴露的一天,这个天下,或许早已发生过翻天覆地的变化。
“赵兄,你同阿鹃姑娘继续先去置办货物,小妹便随我与嫣儿去寻鄂姑娘回来……”那位少年剑客,把那件套外头的黑色长袍理了理,然后套上兜帽,掩住自己的面庞,讲道:“鄂大人生死未卜,我们可不能让他的小女儿再遭遇不测……”
赵括听后,颔首应承,而后便带着阿鹃下船去采买各类刚需品了。
少时,待慕容嫣易装完成,余下三人便走到戴家庄上去寻人。那位上裳洁白无瑕、下摆是墨玉纹案衣服的小姑娘走在前面,领着后面一袭黑衣的白凤、以及头戴素白帽纱,将面庞完全遮掩住的慕容嫣。
起初小妹对白凤的安排有些许不解,不过在细想片刻之后,很快便理解了对方的用意。因为她是这几人之中最“不起眼”的,免去在各处留下可疑的踪迹,所以便最适合做这份寻人的工作。
打消疑虑过后,小妹也异常积极地走到各处的商贩路人面前询问:“这位大哥,有没有看见过一位身上背着双刀的红衣侠士经过……”
白凤与慕容嫣则在不远处静静地观望守候,紧紧伴随着小妹的步伐前行,一路贴身保护,却又时刻保证不露声色。
如今,他们的一言一行都须万分谨慎,在这敌众我寡之际,任何差错都可能断送掉继续前进的机会。
他们穿过街尾巷角,大大小小问过不下十个人,终于在当地府衙门前找到了鄂霏英的踪迹。那时候,她大概是方才从府衙内出来,孤身一人坐在门邸那两尊石狮前,手上拿着通缉令,若有所思。
由于白凤、慕容嫣二人都不便在官家面前现身,他们便拜托小妹前去将鄂霏英邀来。只是小妹的话语犹如飘过的浮云,并没有多大的分量,让鄂五小姐果断地回绝了。
见到灰头土脸的赵小妹独自回来,慕容嫣随即问道:“小妹,英姐姐怎的了?”
“英姐姐她……她好像在计划些什么,不要我们牵扯进去……”
白凤闻后,旋即生出一计,意欲将鄂霏英骗来问个清楚。这计谋大致便是让小妹传假消息,戏说白凤与慕容嫣不小心陷入到官府和太平道的合围之中,借故把鄂霏英引到他们所在的深巷里。
小妹瞪着眼珠子,一字不漏地听完后,连连应承叫好,因为鄂霏英的性子如此刚烈直率,肯定会毫不思虑便径直拔刀过来。随后,小妹便再次前去府衙门口的石狮子像前跟鄂霏英讲了几番话。不出所料,鄂五小姐即刻便拔刀跟来了。
当见到安好无恙的白凤、慕容嫣二人后,鄂霏英那焦急的神情霎时便化作苦笑,恍然道:“白凤,你这臭小子……”
“鄂姑娘……你到底在计划何事?”
“此事与你们无关!”鄂霏英说罢,便转过身去准备走开,幸好让小妹挡住了去路,才让她得以留在原地。
“英姐姐,是不是鄂大人他……”慕容嫣话音刚落,鄂霏英便突然绷直了身子,愣着神过了须臾,适才紧捂着脸失声恸哭起来。
“鄂姑娘……”白凤见对方因悲伤过度,身体已经使不上力气半倒在地上,便同一旁的小妹过去好意相扶。
此番好意非但未得到感谢,反而换来了鄂霏英的强烈反抗之心。她撕扯着悲戚的嗓音,叫喊道:“都说过多少遍了,这是我的家事,这是我的家仇!跟你们有何干系?知道吗?我不想看见你们身首异处,就算是用我的命来换,也好过看着你们被人害死!”
“鄂大人他究竟怎么了?”赵小妹禁不住如此重大的情感冲击,也一同哭丧着嘴脸问道。
“被发现垂尸于卧房之中,一剑穿心而死……”鄂霏英回道:“这是从衙门打听回来的,或许事实并非如此,可那司马荼确是居心叵测。我一定拿下他的首级,无论如何……”
白凤随之和道:“鄂姑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我现在形单影只,根本不足以与司马荼的势力对抗,还望再三思量!”
“我不是什么‘君子’,我现在就是个疯婆子,一个骄横任性、自以为是的疯婆子……如果我能仔细思量,还会不顾一切地去搬救兵……去救你?”鄂霏英话语间数次哽咽、自嘲,最后在与那位少年剑客视线相交的时候,她才不以为然地抿紧嘴唇轻轻地骂道:“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
几人相互之间对峙了片刻,直至鄂霏英哭得失去了精神和气力,也不再对别人的关怀表示排斥的时候,他们才结伴回到了那艘商船上与赵括、阿鹃二人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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