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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关乎正邪好恶的秤子,有时候会让秤子向左偏,有时候又向右偏,那都是极正常的事。
所以通常情况下的确不能单从一件事的起因、过程、结果中分辨出正义或邪恶的部分,因为正义和邪恶是埋藏在民众心里,经过长时间沉淀和无数个事关生死的抉择之后,才会显现出来的珍贵的东西。
也许有人更愿意称之为信仰。
为了守护这个东西,有的人甚至愿意为之献上生命,即使那可能完全与自己没有利益关联,但是对他们而言,若是失去了区分正义与邪恶的这一杆秤,支撑起自己活下的认知世界的方式就会顷刻间四分五裂。
他们并非是思维敏捷的哲学家,也远远称不上失去了自我,他们只是想维持自己存活于世的信条,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中间派。
尉迟真认为自己就是这种人,教导他长大成人的并不是自己的父母,而是身上的官服。
——只要能破案,升官发财、赢得满堂喝彩是理所应当的。
他心中的那杆秤就是这样简单,这也导致一旦失去官服,他就会变得一无所有。
因此,尉迟真和太平道众之间实质上并无二异,他们都是愚蠢的卫道士。而他向太平道众宣战的唯一理由,便是亲眼看到了太平道破坏自己心中的平衡。
维护当下的局面就是尉迟真的正义,他像一道门,把眼中的邪恶挡在外面,然后就可以继续安心地履行一道门的责任了。
而那个的男人却和尉迟真有着天壤之别。
——荒唐,实在荒唐至极。
尉迟真带着新欢来到那??熟悉的臭水沟旁边。
——这里真的像迷宫一样。
“盛宴”上发生过的事情明明如此令人印象深刻,可是一旦走出那扇门,走出那府邸,经历者就好像刚刚做完一场梦,很难再回头重温一遍。
此时此刻,尉迟真又一次站在这里迷失了方向。
“到这种地方做什么?”身旁的梅星河略显厌恶地看着四周。
“我……我也不知道。”
尉迟真愈发迷茫,随后找了块空地站着发呆,从河道上游流下来垃圾就从眼前飘过,真不知道它们最后会去向何方。
不久,梅星河忽然看见在某一个路口处接连不断地走出来一些相貌可人、妆容精致的女子,她天人感应似的问了一句:“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在那里?”
尉迟真恍恍惚惚跟着梅星河指示的地方走过去,果然看见白凤府邸的所在。
“他今天又在做什么勾当?”对于践踏自己心中正义的人,尉迟真向来容不得他们的嚣张,便即鼓起精神走去。
是时小管家正好站在门前,一脸不情愿地给前来做客的美女们搜身,然后指引他们进去府邸内。
话说这位小管家对于尉迟真而言可算是半个战友,是一起经历过身死的,而就眼下的状况来看,她显然不愿意干这种下三滥的活,尉迟真果断上前恭维一声。
“是阿珂姑娘吗?怎的府上围了这么一群人,可是你家哥哥又在打什么算盘?”
俞珂道:“尉迟大人,你想去见他吗?我这就带你去……现在,谁也说不动义兄,他的所作所为也是越来越目无法度了,不妨大人去试试?”
“阿珂姑娘言重了,我相信白公子是深明大义之人,绝对不会为非作歹。”尉迟真拱手敬罢,又对自己当下身份补充道:“还有,你不必喊我大人了,我还在被大理寺卿停职查办,现在无官一身轻。”
俞珂点了点头,欢迎道:“那么尉迟大哥,请进吧。”
长长的队伍朝着一个方向前进,里面个顶个都是标致的美人。
相对于小管家俞珂的无言,尉迟真倒是喃喃不断,愤懑非常,他迫切想要知道宅邸的主人究竟想干什么。
打开屋门,拉开纸质屏风,在各色标志女子的映衬下,一个赤裸上半身趴在榻上的男人格外引人注意。
身畔的女子正在轮流给白凤做按摩,他一会儿嫌弃这个女子手劲太小,一会儿嫌弃那个女子手指太纤细,不过一眨眼就赶走了一批人。
另一批美人紧接而上。
“我呀,前几天跟人比剑不小心扭到了腰,我只是想找到一个人能慢慢给我按腰按舒服了,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居然没一个人能做到的?”
白凤显然已经有些厌烦了,不过他还是照样对来到这里的美女们解释道:“来吧,按得好就能留在我身边。”
俞珂脸上的表情逐渐从不情愿演变成不愉快,她告诉白凤道:“义兄,有客人来了!是尉迟大哥,还有广寒阁的阁主。”
“是你们二位,别来无恙?”白凤稍稍抬起头傻笑了一下。
怎料尉迟真倏地训斥道:“白凤,你适可而止吧!”
“怎么了?”白凤很识趣地坐了起来,然后把所有应召而来的女子都赶了出去。
尉迟真继续摆着官架子问道:“你光天化日之下召集这么多女子到府上,想做什么?”
“我腰坏了,再不治好,下次比剑我肯定又得输!”白凤扶着腰站了起来,俞珂关切地跟去。
“反正我给了她们钱,你情我愿,绝对不是强抢民女,尉迟大人你就放心吧!”白凤走到尉迟真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续道:“二位远到而来,不会只是为了训我几句话吧?”
梅星河看了尉迟真一眼,摇头无奈道:“我问不出口。”
“哦?”白凤擅自揣测了一下,说:“难道是尉迟大人官复原职的事情?那事我问过大理寺卿,再过半个月你必定恢复原职,善后工作可没我们想得那么简单。”
尉迟真否认道:“?米笆裁春萌耍扛嫠呶遥?练鸢傅牟呋?呔烤故遣皇怯袢ㄗ樱俊
“哼,就这件事?”白凤道:“我一开始就已经跟大家坦白了,不能从以前案件中找到突破口,我就会创造新的案件,当然,这并不代表玉权子不是盗佛案的主谋,我只能告诉你,我在其中所做之事就是给那些利欲熏心的家伙开辟出另一条路,至于他们走不走,完全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白凤看着梅星河说道:“如果玉权子和胡颉儿都像尉迟大人一样秉公守法,什么盗佛案根本不可能发生,而梅姑娘与尉迟大人姻缘或许就不会促成咯?”
“你!?”梅星河吓得都红了,她真的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躲在了心爱的男人背后。
尉迟真的情绪反倒是就此平复了下去,又问道:“最后一个问题,白蛇剑客到底是不是你。”
“不是。”
白凤脸含微笑,那是一切尽在掌控之中才会显露出的自信,如果说尉迟真像坚固的门一样稳重,那白凤则是无往不利的剑,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断进攻。
尉迟真松了一口气,说道:“我一定会查清楚的,等着吧,绝对不能让杀人犯逍遥法外!”
话毕,尉迟真、梅星河告辞远去。
不过翌日,街头上又传来了一宗骇人听闻的杀人案件,死者同样是太平道众,而且也是跟玉权子一样只剩下头颅,现场留有书信,署名“白蛇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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