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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挺直，气沉丹田、穴通百会！”
“运气中庭、行于天泉、过曲泽、至郄门穴，集气至掌、发！”
“砰！”花瓶应声而碎。
“砰。”花瓶应声而…动。
“……”这样的结果，右萤祁事先已然预想到了，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内功运行过不过檀中穴，发出来的威力居然有着天差地别。
“阿离表现不错，第一日就能有如此成效，甚好。”
面对这样的表扬，顾卿离显然是开心的，起身朝他规正的弯腰作揖，“谢师叔夸赞。”
“至于阿珏嘛……往后勤加练习，他日也能有一番成就。”
南宫珏难免有些沮丧，他深知自己急于求成的心态对修习并无益处，但不知自己还有多少时日可以慢慢来练。
“去用膳吧，用过早膳就去明清阁寻你凌烨师叔，由他教你们剑法。”之所以让他们先去用早膳，也是怕去了明清阁就没有吃早膳的机会了。
一提起这个名字，顾卿离的害怕就差写在脸上了。
整个九重天的人都知道，左护法左凌烨，面色冷峻，一双鹰眼若是盯着人，仿佛能瞬间将人看穿，加上他早年间受过很多剑伤，大大小小的刀疤几乎遍布整个左脸，这也使得他看上去更加吓人。
他教习剑法时更是严厉，没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耍小心思，检验大家剑法练习成果时也是毫不留情。
要说谁的体会最深，当属二师兄顾卿雨跟三师兄顾卿雷，因为比试完之后他们二人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后来更是对他避之不及。
去往膳堂的路上，顾卿离忍不住取笑南宫珏内功修习成效不佳，她的笑声似银铃一般，传入耳中甚是动听。
“不许再笑了。”他的声音是淡然的，也并未听出有任何恼怒的成分。
走在前头的顾卿离敛了笑意，把腰带上那枚精致的玉佩取下递与他。看上去跟顾卿源送她的那枚很相似，但细看之下就能发现不同，这块玉佩明显比顾卿源送她的那块更小巧精致。
天主跟她说过，这是她母亲临死前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
“送你了。”
南宫珏伸手接过，玉佩他曾经有过很多，但皆是千篇一律的白狼图腾，像手中这样精致的，还从未见过。
“多谢。但是你舍得吗？”看这玉佩的光泽，明显是她经常拿在手上抚摸的，就这么送他了，真的不后悔吗？
顾卿离倒真是舍不得的多看了一眼，“不知为何，总觉得它跟你很投缘，说送你便送你，不后悔。”
拿出帛巾将玉佩包好，小心的揣进怀里，“我一定好好保管。”
不知不觉到了膳堂，今日的早膳依旧是二师姐顾卿喜做的，她不似别的师姐妹、喜欢舞刀弄剑的，她只喜欢待在膳堂给众师兄妹们做些吃食，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这里。
“卿喜师姐，今日有我喜欢的四喜丸子跟百合莲子粥吗？”
正忙碌的身影听到这话，回过头笑着回答，“有，师姐何时忘记过阿离最喜欢吃的东西了！”说着，还端起桌上热气腾腾刚出锅的四喜丸子，“看，还热和着呢。”
顾卿喜一身农家少女的装扮，腰间还系着围裙。柔顺的乌发被一只桃木簪随意的盘在脑后，有几缕发丝散落下来，就垂在额前，反而为她平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天主今日要收徒的事昨天傍晚就传遍了，顾卿喜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当她看到一同进来的南宫珏时，仅仅是惊讶了一下，便重新挂上笑意。
“小十一也来啦！”
南宫珏一直待在月幽阁，今日亦是他第一次出来，这些人他并不认识。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窘迫，顾卿离连忙开口替他引荐，“阿珏，这是二师姐顾卿喜。”
“请二师姐安。”
“不必如此见外。”顾卿喜越看他就越喜欢，觉得他甚是可爱。他的可爱跟阿离又明显不太一样。
坐在摆满早膳的桌旁，南宫珏对“小十一”这个称呼还是有些在意，“小娃娃，我上头的几个师兄，如今都在山上吗？”
“我叫阿离，不叫小娃娃！”明明自己都还是个孩子，竟还把她当孩子来看。
“好，阿离！那你现在能否告诉我，师兄们如今都在何处？”按理来说九重宫并不算太大，但他却一个师兄都没瞧见。
顾卿离自己夹了一个丸子放入碗中，还给他也夹去一个，“师兄们昨日才修行归来，这个时辰估计还在休息吧。十师兄有事耽搁没有按时返回，估计今日才到。”
每次下山回来之后，师兄们都是很疲惫的状态，她也会很识趣的不去打扰。
“我们何时可以一同下山？”他想知道，山下是不是有所不同，他想找寻出去之法。
“十岁生辰之后，师父便会准许我们下山修行。第一次下山师父都会让师叔们陪同，免出意外。”边向他解释，边往嘴里塞东西。
“下山修行一般都做些什么？都是去往何处修行？”
顾卿喜为他们端上百合莲子粥，耐心的提醒道:“小师弟就别问这许多了，再不赶紧用完早膳去见凌烨师叔的话，明日可能就吃不到这么美味的膳食咯。”
听到师姐的提醒，顾卿离明显吃得更快了。南宫珏没有见识过左凌烨的厉害，所以自然不晓得他的恐怖之处。
两人掐着时辰跑到明清阁时，左凌烨端坐在院中，显然已经等候他们多时了。
“凌烨师叔。”顾卿离站定身子，规正的朝左凌烨的背影作揖，一旁的南宫珏还愣着，她连忙朝他使眼色，但显然来不及了，因为左凌烨已然转过身来。
左凌烨把手中的长剑放于石桌之上，站起身来将双手负在身后。
“卿离，现在什么时辰？”声音不怒而威，南宫珏与他对视，竟被这股气势吓得双腿发软。
他的内力实在太强了，仅仅向外释放出来一分，就足以震慑住他们。
“回师叔，辰时三刻。”
“从月幽阁行至此处，一刻钟左右足矣，你整整迟了三刻钟，去了何处啊？”
顾卿离闭口不答，若是让他知道去用了早膳，估计今天一天都没得吃了。
“去了膳堂用早膳，花费了些时间。”一旁的南宫珏却如实的抖落了出来。
“咻！”话音刚落，一把匕首从他耳旁飞过，深深的插进了他身后的门框内，速度之快他甚至都来不及看清，鬓边垂下来的一缕头发被匕首从中间斩断，断发落了一地，他悬着的心却还没落。
左凌烨双眼微眯，看向他的眼神充满杀气，收回扔出匕首的左臂负在身后，“我未曾询问于你，如若再多言，下一次就割断你的脖子，让你再也无法多嘴！”
那是如何都掩藏不住的杀意，南宫珏能清晰的感受到，但这到底是为何？
“凌烨师叔！”顾卿离跑过去，张开双手挡在南宫珏面前，左凌烨以往待人是有几分冷漠，但也从未像现在这样充满杀机。
“你们南宫氏的人，个个皆是如此！”
眼前的这一幕，仿佛让左凌烨回想起了百年前的往事。
南宫珏能肯定，他们一定跟太爷爷有所关联，但是他们的容貌看上去近乎不惑之年，但太爷爷若是还在，已然是百岁寿龄，这根本无法比拟。
“南宫氏与你到底有何仇怨？”南宫珏现在竟丝毫不畏惧他，比起恐惧，他更想知道事情的始末。
“有何仇怨？”左凌烨讥笑一声，“目前的你根本不配知道，等你有一天能赢过我手中的剑，你才有资格问我。”
左凌烨说着，走至一旁挑选了两把最轻的剑，面无表情的朝他们扔了过来。“把剑拿起来。”
剑掉落在二人跟前，饶是他挑选了最轻的两把，他们二人拿在手里亦是感觉无比沉重。
九重天的弟子所使的剑刃都是左凌烨用百年玄铁打造，其重量、柔韧度皆属上乘。
左凌烨左脚左跨一步，抬手将身前的下衣摆拉起束于腰带之上，双腿微曲扎了一个标准的马步。
“想要把剑法练好，先将马步扎稳方有后话。腰要挺直，双腿微曲，双肩要平！”
顾卿离只是蹲了一刻钟不到，双腿已经开始发颤，更何况还要握着那把无比沉重的剑，她快要承受不住了。
南宫珏也没有比她好多少，豆大的汗珠很快布满他的额头，双腿俨然已经开始发抖，握剑的手也已然发酸。
“难道右萤祁没有教你们如何使用内功心法吗？！”
任何的外功，都需要跟内功结合，这也是为何先教了他们二人内功心法，才让他们来寻他学剑法的原因。
“集气于丹田，下至曲泉、灌入涌泉。”左凌烨分别指向下腹、膝关处、脚底心，“只有将内气灌入下肢，才能长时间保持住马步的姿势，也利于你们日后贯穿于剑法之上。”
两人按他说的做，果然轻松许多，有内力的加持，手中的剑似乎也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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