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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物色 > 第224章 另一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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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栖棠缓步下楼,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庄儒品。

    听见轻柔的脚步声,他含笑转过头,指向地毯边杵着的何峥嵘。

    “你那天电话里告诉我见到老何,我还不信,原来是真的。”

    迈克带何峥嵘进别墅,恰好遇见回CNX的庄儒品。

    故人重逢,自是又一番寒暄。

    何峥嵘眼眶发颤看宋栖棠,又看向庄儒品,“舅爷,没想到您还活着,大小姐告诉我的时候,我也不敢相信,老先生生前除了大小姐,最牵挂的就是您……”

    “您怎么不早点回国?”他说起冤死的宋显义再次泣不成声,“老先生是被江宴行那个畜生活活害死的!为什么不早点回国?大小姐这些年受了多少苦,您该早回来呀……”

    闻言,庄儒品身畔的塞伊达面露复杂神色,不自在地拨了拨头发。

    庄儒品同样眼圈微红,拍拍塞伊达手背,温厚眼神重新投向何峥嵘,添了两分重量。

    “是我出现得太迟,对不起姐姐姐夫,也对不起棠棠。”

    “我以后,一定好好善待棠棠,给她所有我能给的,拿她当亲生女儿对待,这应该也是姐夫他们的心愿。”

    “舅舅对我已经很好了,”宋栖棠适时出声,笑容温温,“我这两年过得特别开心,本来以为自己没剩多少亲人,想不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爸爸妈妈在天之灵看到我现状,肯定很欣慰。”

    庄儒品笑了笑,示意宋栖棠落座,这才沉目睨何峥嵘,“你说江宴行杀死了我姐夫?”

    宋栖棠漠漠掀眸,脸庞看不出真实情绪。

    客厅其他佣人全被庄儒品支走,眼下安静得落针可闻。

    庄儒品正眼盯着何峥嵘,“你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一遍。”

    何峥嵘犹豫,看了一眼塞伊达。

    “这是我舅妈,我们一家人,彼此信得过。”宋栖棠淡淡吐字,“你有话直说,用不着避讳。”

    塞伊达笑着接腔,“事关重大,保持警惕是对的,先让普雅倒杯茶给何伯。”

    何峥嵘没喝茶,擦掉眼泪,语速飞快概述了宋显义遇害的始末。

    “舅爷,江宴行有充分的动机和能力!”他眼底泪光涌动,低头用肩膀揩脸侧,“我虽然没亲眼所见,可江宴行的所作所为不也恰恰证明做贼心虚?老先生死了,大小姐入狱,宋氏破产,谁是最大受益者?”

    深吸一口气,他抬起软耷耷的手,咬着腮肌愤然唾骂,“那畜生以为我掌握他致命证据,差点要我命,幸亏以前胜和的兄弟救我,帮我偷渡,不然我早变成失踪人口!”

    “整整八年,我东藏西躲就是想等大小姐出狱,我不知道大小姐出来以后会是什么样,可我不甘心!但凡存在丁点可能,我都要拉着那畜生下地狱!”

    庄儒品始终一声不吭,直至听见胜和两个字才略微动了下眉峰,“……是老毛子?”

    何峥嵘对答如流,“老毛子弟弟,大九,当初老先生明面退出胜和,偷渡的生意交给老毛子,实际上,幕后真正的老板是大九。”

    宋栖棠睫毛撩起,不动声色打量庄儒品骤然凝重的神情,心脏一点点下沉,沉到寒潭深渊。

    “你手里真有江宴行的把柄?”他手肘撑住膝盖,若有所思盯住言词激烈的何峥嵘。

    “大小姐出事之前,我探监老先生,他给我一把钥匙。”何峥嵘原本悲愤的眼神立时凌厉,嘴角肌肉鼓绷,“钥匙共两把,证据保留CH银行,我们可以交给江家,让他们自相残杀!”

    “大小姐,您还留着钥匙吗?”

    宋栖棠瞳眸微眯,与庄儒品对视一眼,饶有兴味颔首,樱唇翘着凉薄起伏,“你钥匙呢?”

    ——

    午后,宋栖棠拿着刚得手的钥匙走进庄儒品书房。

    庄儒品坐大班椅上,漫不经意转地球仪,“他怎么讲的?”

    她顺手关门,眉宇间泛起清冷气韵,许是刚刚受的冲击太大,缓和一分多钟才沉稳开口。

    “真豁得出去,江宴行的人抓他,他害怕自己露马脚,干脆将钥匙塞伤口里,导致肌肉腐烂严重,等顺利偷渡到海外,他再取出钥匙,缝进猫肚掩人耳目,难怪他收养那么多猫。”

    “我让人在神户看着他,他大概对我也不太信任,钥匙干脆缝在鞋底里头夹带。”

    庄儒品长腿交叠,儒雅面容沉淀着岁月独有的雍和。

    “你决定了,要去苏黎世?”

    宋栖棠分开双手压着桌面,不答反问:“倘若有人故意安排他潜伏宋家,您认为会是谁?我看他对自己下那么狠的手,他的忠心毋庸置疑,就不晓得对象是我爸或者其他人。”

    “我试探过他,他是何峥嵘,也的确受你爸信任,胜和的机密他知道,可万事无绝对。”

    庄儒品眸光寂寂,平和地注视宋栖棠,“棠棠,别让情感主宰你的判断。”

    一直以来,他深知自己的外甥女疑心多重。

    从最初相认子虚乌有的豆腐花到后来宁愿依靠江宴行查他,她所表露的城府绝非表面简单。

    就好比现在,她看似笑如春风,实则心中早万丈狂澜。

    “你至今也不愿意信我?”

    “我只信我自己。”宋栖棠眼底飘流的笑意夏花般明媚,说出的话却透着冷酷,“有钱能使鬼推磨,所以这两年替您做事,就算要跑鬼门关,我从不打退堂鼓,您得体谅我。”

    “咱们言归正传,不是我串通一气。”庄儒品叹息,抑郁地捏了捏眉心,“况且何峥嵘未必是歹人。”

    “谜底只能回星城揭晓。”宋栖棠抛着钥匙把玩,眼波倏忽流转过利芒,“我明天带他飞苏黎世,钥匙的秘密困扰了我八年。”

    “事到如今,处处监管他不失为好法子,你自己注意安全。”

    庄儒品并未好奇钥匙,默了默,又沉声道:“你舅妈把你张罗人手暗算江唯礼的安排告诉我了,真预备那么做?”

    “我十多岁养了宠物鸭,被猎犬咬死以后,索性养只更大的藏獒吃掉它。”宋栖棠眼尾斜飞,轻声谑笑,“别人说拳头不一定能征服全世界,但在我看来,一拳就能把人的牙齿打碎。”

    “你啊……”庄儒品闻言失语。

    迎视理直气壮的宋栖棠,他语气深凉些许,“包括江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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