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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栖棠既然开了口就不会再委婉,索性直言,“我无意中撞破他们偷情,江连翘承认了,而且目前不肯放弃。”
“嘉恩,纸包不住火,他们的关系早晚露馅,你趁还来得及,别再搅和进去。”
“江连翘心态不正常,她仇视江家、许家很多年,养别的男人未必能达到谈书亦这么好的效果,起码谈书亦是许崇年名义上的表弟。”
“不可能!”许嘉恩脸色苍白,想也不想打断宋栖棠。
“书亦的人品我信得过,伯妈就算再胡闹也不会明知我喜欢他还拖他下水。”许嘉恩斩钉截铁反驳,“你也说过,书亦看起来老实本分,他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
“书亦是星城大学的在读研究生,他家境贫寒,能读到这么高的学历多不容易?”
她情绪激动,紧紧攥着筷子,竭力寻找说服力强的理由驳斥宋栖棠,“书亦哪怕是为自己妈妈着想也不会自毁前程!棠棠,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宋栖棠不置可否,脸色端得平静。
饶是许嘉恩失控的反应完全在她意料之中。
可此刻也免不了感到无力。
不等她接腔,许嘉恩腾地起身,脸上掠过一抹愤怒的绝望,声量一再提高,“我跟伯妈平时的关系比较和睦,她就算再没下限,也不会那么对我!”
宋栖棠沉默一会儿,缓声吐字,“嘉恩,你知道我没骗你。”
“我也不会看错,他们确实是那种关系,”顿了顿,她眸光深邃投向许嘉恩,红唇淡淡开合,“而且谈书亦是自愿,不管江连翘心里怎么想,他应该喜欢她。”
许嘉恩瞳眸骤缩,喉咙忽然弥漫一阵苦味与腥气,她想继续争辩,然而脑子里却鬼使神差闪过一些看似不起眼而今追溯却处处透着古怪的片段。
“不可能的……”
“这不可能!”
嘶声喊完这一句,她已是满脸泪痕,猛然推开椅子疾步冲出办公室。
宋栖棠望着那扇反弹墙壁的门板失神良久,内心五味杂陈。
“宋总监,许副总监她……”田恬不安地进门,视线触及宋栖棠阴郁的面色,咬咬唇,“好像跑出去了,但我们今晚得加班。”
“副总监临时去处理急事,”宋栖棠捏了捏眉心,转过大班椅俯瞰下方夜景,淡声吩咐,“设计部的工作一切照旧。”
——
晚上下起了春雨。
绵密的雨丝卷着冷风打湿面颊,冰凉中,隐约淌下一串温热的液体。
许嘉恩拖着脚步失魂落魄挪向精美的雕花大门,手脚俱是冰冷,唯独五脏六腑被火烬烧得近乎焦化,脊骨就像一堆橡皮泥揉成的,呼出的气息寒凉万分。
一路徒步走来,她没搭车,走到半路似乎下了雨,她浑浑噩噩,还是顶着风雨过来了。
宋栖棠问她,为什么喜欢谈书亦?
其实哪儿有什么原因呀。
无非是某一天,到许宅的后花园摘葡萄,她撞见了看书的谈书亦。
那天的日光格外温煦,坐藤椅阅读书籍的男人轮廓鲜明清晰,执笔的手骨节分明,笔尖行云流水滑过纸面,一大串她看不懂的医学术语跃然纸上。
她瞅着他手边比三根手指并排还高的书,“这么厚,看起来辛不辛苦?”
他显然是在专心致志读书,起初并未听见她做声。
当时她也不觉得他失礼,反而蹲下来饶有兴味打量他记笔记的模样。
或许目光太直接,谈书亦终于察觉她的存在。
抬头的瞬间,他先是一愣,尔后微微一笑,“小姐,你找谁?是许家的客人吗?”
她发现他笑起来会露出梨涡,于是故意逗他,“你怎么能叫我小姐?辈分错了。”
他闻言又一怔,不敢置信端详她外形,错愕扬声,“什么辈分?”
“你该叫我阿姨。”她老神在在解释。
直至今日,她仍旧记得他彼时的表情多搞笑。
许嘉恩弯唇,牵起嘴角笑了笑。
不止他搞笑,她更可笑。
所有人都看出她对他有意思,包括他。
她真信了他的不回应是因为学业,可原来全是谎言。
那一对男女苟且的时候,聊起她不加掩饰的示好,会认为她可怜多点还是可笑多些?
“侄小姐,您怎么不撑伞?”佣人惊讶的喊声倏然唤醒她。
许嘉恩恍惚回神,自己已经杵大门口半晌。
出来倒垃圾的佣人看见她状态不对劲,连忙打着伞快步跑近她,“侄小姐,您快进来避避雨。”
许嘉恩木偶般跟着佣人抬脚,透过雨幕仰望江连翘亮灯的卧室,哑声启唇,“伯伯在吗?”
——
许崇年今夜不在家。
自从与江连翘打过一架,他时常夜不归宿,下定决心趁硬件条件勉强及格抱私生子回家。
江连翘压根儿不在乎他的背叛,只要不用面对那具日益腐朽散发垂死气息的躯体,就算许崇年把全星城的女人都睡了,她也乐见其成。
况且……
高深莫测扬唇,她并非没乐子享。
正准备打电话撩拨谈书亦,佣人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太太,侄小姐来了。”
江连翘解锁的动作一滞,下意识侧首看向雨雾朦胧的窗外,眼底浮沉着明灭光影。
她若有所思勾唇,起身,没走两步,许嘉恩的身影赫然出现视野。
猝不及防四目相对,眼眸绕过年轻女人湿漉漉的一身,江连翘心头忽动,神色如常笑睨,“下这么大雨,你来是有什么急事?干嘛不打伞?你该不会是淋雨来的?”
“快喝姜汤去寒。”江连翘交代佣人熬姜汤,径自走到衣柜边翻衣服,“你没我高,我的衣服你还是能穿的,赶紧洗澡以免着凉,过两天就得过除夕,绝对不能感冒。”
许嘉恩沉默,眼神复杂地注视江连翘,脸色青白,由内而外弥漫着汹汹寒意。
佣人替她们关上门。
江连翘的衣柜尽是浓色系服装,她挑半天才找到一件浅紫春裙,回头,瞥见许嘉恩始终一声不吭站着,柳眉蹙起,“傻站着做什么?”
许嘉恩的两颊染着不正常的潮红,迎视江连翘,缓步走近,嗓音嘶哑难言,“好玩吗?”
江连翘抬了抬眉,手里依然兜着春裙,没接腔。
“我伯伯不在,”许嘉恩环视卧室,“你想找谁陪你度过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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