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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物色 > 第434章 伤人不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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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栖棠眼皮一跳,往燃起夭夭兴奋点的方向望去。

    那是一对带着孩子的年轻夫妻,小朋友手里抱着只垂耳兔。

    垂耳兔毛发蓬松,三瓣嘴绯红,浑身雪白圆润,耳朵长长地耷拉着。

    就……确实还蛮可爱吧,长在夭夭的审美点。

    江宴行也看见了那只兔子,错愕一瞬,很爽快地答应夭夭,“好。”

    可能他刚才同意夭夭学伦巴,而宋栖棠拒绝,所以夭夭下意识向他提出要求。

    未必认为他会答应,就小孩子的寻常心理而已。

    眼下听见江宴行应允,愣了愣,尔后小脸铺满灿烂的笑容。

    “江叔叔真好,我批准你追我家糖糖啦!”

    宋栖棠一怔,立刻想明白自己没来时,江宴行和夭夭说了什么,当即恼怒地瞪他,还想再踹他一脚。

    这回江宴行有所防范,不动声色避开。

    他移目,轻声询问夭夭,“什么时候要?”

    “夭夭,你有小卷毛了。”宋栖棠淡声提醒,“它们不一定能愉快相处。”

    夭夭自信满满,“没关系,我会教育它们互相友爱的,”

    家里那么大,养一只狗和兔子绰绰有余,难道还能翻了天?

    “糖糖,今年是兔年,我们养兔子很适合哦。”

    江宴行刚刚没能说动宋栖棠让夭夭练伦巴。

    关于这只兔子,他坚持送出去。

    “小朋友喜欢小动物多好?能培养爱心。你就别拖后腿了。”

    宋栖棠白他一眼,“说得轻巧,兔子娇气,不容易养活,而且会长虱子、跳蚤。”

    服务员依次送来饭菜。

    “这你别担心。”江宴行示意她们快吃饭,“我一定会送健康干净的兔子给她。”

    宋栖棠讽笑,“要么再送个专门照顾兔子的保姆。”

    “说起养兔子,其实我也有一番心得,不如我毛遂自荐。”江宴行先帮夭夭夹菜,又帮宋栖棠盛碗鸡汤,要笑不笑看着她,“你觉得怎么样?”

    宋栖棠撇嘴,立刻摆出敬谢不敏的姿态,“免了。”

    夭夭今晚提了两个心愿,终于有一个能够成真,心满意足地冲宋栖棠吐舌头。

    宋栖棠好气又好笑,夹一筷子娃娃菜给她,“吃饭不准开小差。”

    ——

    饭后,江宴行送母女俩回别墅。

    林嫂恰好下楼丢垃圾,看到宋栖棠从江宴行车上下来,许久没回神。

    “大小姐,夭夭小姐。”

    江宴行掀眸,衔接林嫂见鬼似的眸光,面上一派水波不兴,侧身把夭夭抱出来。

    林嫂暗道真是冤孽,犹豫两秒,抬步朝他们走去。

    “林嫂,你带夭夭上楼,她今天玩疯了,出了一身臭汗,你赶紧替她洗澡。”

    宋栖棠自江宴行手中接过礼品袋,一并交给林嫂,“夭夭明天开学了。”

    林嫂杵着不动,看向江宴行的眼神满是谴责,却又碍于夭夭在场无法发泄。

    江宴行养气功夫极好,对她怨恨的情绪视而不见,甚至淡淡点了点头。

    宋栖棠再次催促,“林嫂,快去吧,夭夭不能超过十点睡觉。”

    林嫂忍着胸口沸腾的怒气,牵起夭夭小手,

    夭夭知道宋栖棠和江宴行有话私聊,将要转身之际,她笑着对男人挥手。

    “拜拜,江叔叔,今天谢谢你,下次有机会,我们再一起去玩哦。”

    林嫂眼尾的皱纹一抽,真心搞不懂宋栖棠的用意。

    江宴行害得宋家这么惨,怎么还能若无其事相处呢?

    “明天开学好好念书,你有我手机号,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江宴行抬手招了招,笑睨着夭夭,“晚安,早休息。”

    夭夭飞吻,“知道啦。”

    “好了,快回去洗澡,”林嫂迫不及待牵着夭夭上楼。

    瞧着林嫂近似落荒而逃的身影,江宴行嘲讽,“我难道吃人?”

    说来可笑,他跟自己的女儿培养感情,还得佣人应允。

    “的确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宋栖棠漫不经心靠着车身,凉凉审视江宴行,“自己做过多少缺德事,自己没点数?”

    江宴行淡然侧首,黑眸在她寒淡脸孔稍微逗留,流连过熟悉的眼角眉梢,笑得意味深长,“我缺德,可还记得要和你说一声谢谢。”

    宋栖棠不置可否。

    “谢谢你生下夭夭。”月光如水,他稳步走近她,瞳孔浸润着清辉,低迷的语气在这个夜晚格外清晰,“你受苦了。”

    “从DNA结果出来的那天,我们好像没单独谈过。”他停在她身前,眸子专注地凝定她,“夭夭的问题,我们迟早该解决。”

    “夭夭的身世一旦揭穿,江老鬼祖孙绝对会拿来做文章。”宋栖棠冷冷一瞥,“江宴行,她是我女儿,虽然与你有血缘,但你没真正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

    “我们母女受苦,你连一次都没去看过我们,无论是什么理由,我都不原谅。”

    “别以为你答应送她兔子或者陪她玩就是尽责。”她眉骨掠过暗沉,语调平平,整个人冷静又理智,“假如你想利用夭夭打动我,趁早死了这条心。”

    “江宴行,我答应你接近夭夭,因为你们确实是父女,我不想剥夺夭夭享受父爱的权利,无论你怎么弥补,那全算理所当然。”

    言语偶尔能拥有如刀的锋利。

    倘若在乎,当真能伤人不见血。

    江宴行定定望向宋栖棠,脸色晦暗不明,唇线抿得平直。

    良久,自嘲一笑,“我没想利用夭夭,哪怕我再差劲,也不会用自己的骨肉栓住你,我是真心挽回你,已经做错的事,我没办法再更改,只能尽量补偿。”

    “你爸教我怎么做生意,怎么保护你,怎么兵不血刃,唯独……”

    顿了顿,他取出钱夹,长指勾着那条项链轻晃,“没教过我,怎么把最爱的女人从心里挖走。”

    宋栖棠眼波微动,盯着项链静静看了一眼,随后面无表情移开视线。

    “你爸的死跟我无关,夭夭还活着,你我又都根本放不下彼此,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推翻我们重新来过的可能性。”

    “既然你理解我复仇的原因,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亡羊补牢的机会?”

    “除非……”

    男人的手忽而扳过宋栖棠脸颊,眉宇间浮动隐隐戾气,“你不爱我了。”

    宋栖棠迎视他阴戾得毫无亮光的双眼,那种久违的压迫感卷土重来,眸底沁出水漾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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