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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站住了,也不知自己是招了谁的惦记。他手中只点了一个火折子,狭窄的地道里缓慢地前行着,不知这条地道通往何处,也不知前方会有什么等着他。
幸亏如今依然四月,到了夜里天气也算得上暖和,不然这地底下只会让人觉得更加阴冷。
展昭是从那张婆婆家的枯井寻了地道摸来的,此事本该由白玉堂前来更为合适,毕竟展昭不通机关异术,更不懂五行八卦,若是真有什么异样他不但发现不了还容易一脚踩进去。
可此事展昭还事坚持由自己前来。
此地道若只有一条通道,一路通往开封府衙那还好说,可假如真似白玉堂所猜想的,一路通往皇宫,那白玉堂这个绿林江湖中人莫名其妙出现在皇宫该作何解释?如今大内皇宫走水,定是四处警备,白玉堂倘使为探地道而被抓,龙颜盛怒之下,当真是百口莫辩。倒不如展昭走这一趟,还可以拿包拯派他查盗宝一案来做掩护。
展昭不欲叫白玉堂为此犯险是其一,到时引罪白玉堂他真是羞愧万分了;其二则是考虑白玉堂更通机关之术,若是他此行有险,也好留了信号,方便白玉堂回头再来搭救,不然白玉堂若是不小心被困其中,他可是束手无策;其三就是这官府中事,叫白玉堂三番两次深入其中着实惭愧。
再探张婆婆家里时,那两个盗宝人还在,可见皇宫起火未必与他二人有关,但慎重起见,展昭还是悄悄打晕了二人,将二人绑牢了,又与张婆婆叮嘱了一番才爬下了枯井小】
【说】
张婆婆还当展昭是因为她报案才来,惊呼二人并非大奸大恶之徒。
展昭无奈,只能说这二人有偷窃嫌疑,倒是没说是将开封府的东西偷了。张婆婆才不说话,老老实实地看着展昭将二人五花大绑。
可展昭没想到的是,枯井之中只有一个极小的可容半人通过的口子。
展昭实在没法挤过去,也想不通以那二人的身材是如何只弄这么小一个口子的,虽说不容易引人注目,但那二人一个瘦高一个矮胖,怎么看也不像是能从仅有孩童大小的入口爬进去,而且他仔细看过了那入口附近并非是后来再糊上的,可见二人确实就是从这窄小的地方进了地道。
无奈之下,他只能以内劲贯穿巨阙,强行切穿了入口,将其勉强弄得他能挤得进去。
幸亏下去后的地道倒是能容得下人,正是两人宽的地道。
展昭在其中行走了小半个时辰,四下寂静,别无他声,唯有他的一呼一吸十分清楚。若是心智不坚,在这漆黑无声、又无人影的地方走小半个小时怕是要疯,展昭只是眉间轻蹙,仔细地查看四周,他走得慢未免一脚踏错,因而才花费了大量时间。
只是这地道挖的并不齐整,也绝非一日促就。那盗宝的二人真是为了陈州案盗宝还特地挖了这么一条地道也太过古怪了。
他正这么想着,就发现前头出现了岔道。
展昭疑心更重,他又一次点了个新的火折子在岔道口细看,神情愈发凝重。
在地底下无法辨别方位,但他从下枯井是就确认过这条道是一路朝西,也就是朝着开封府方向去的,中途走得慢也是在确认没有地道没有打偏。可到了这岔道口可以明显看出另一条道拐向北侧,若是无错,北侧应是朝着大内皇宫去的。
他仔细查看岔道口却发现了些微妙之处。
继续朝西走的岔道看上去是新开没多久的,且通道还要更狭窄些,只够一个人勉强爬着通过。反倒是朝北去的岔道仿佛是许久之前就有的,和那两人宽的通道无差。
从走进地道时就有的念头又在展昭心里转悠起来。
这么长且宽的地道,如果是近日才挖的,这地下的土去哪里了?这么大动静如何能不引起包大人注意,就算包大人不知,宫里头那位也会探知一二。
展昭犹豫一瞬,在朝西的岔道里寻见了铲子和绳索,终是先从那狭窄的洞口钻了进去。
另一头,张龙赵虎加上个王朝一脸懵地瞧着白玉堂不见了踪影,面面相觑。
“展大人和白侠士……?”张龙茫然问道。
“虎子你莫用担忧,愚兄今日在府衙便见着展大人与白侠士同行。那鼠猫名头之争想来是解释清楚了,此事本就怪不得咱们展大人,白侠士虽说性情古怪了些,但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否则怎会与展大人交情甚笃。我想想三年前在天昌镇二人就有往来了,白侠士又是英雄气概,今日多半不会与展大人拿这些小事置气。”王朝道。
“果真?”赵虎吃惊之余也是高兴,“那便是好事,展大人离去汴京前还偶有愁色,说是这御猫之名怕是要引鼠惦记,没想到这就解决了。”
“可那白侠士待展大人也太不客气,说话也太无礼了些。”张龙对白玉堂拿展小猫戏称展昭还是耿耿于怀。
“既是好友,自是亲近些,我尝闻白侠士是江湖上出了名的不遵礼法、行事无状,他二人年纪相近、平辈而交,又同是武艺高强之辈,这戏称指不定是他二人交情好,哪里容我们兄弟几人置喙。”王朝稳重,就怕张龙几句话被哪一耳朵听去了,又叫展昭与白玉堂平白生了嫌隙,连忙打住了张龙。
张龙也知那二人都是江湖上年轻一辈的拔尖儿,自是比他们更有几句话讲,虽不忿白玉堂待展昭无礼,也是闭了口。
“只是他二人又不在一块,那展大人往哪儿去了,大人可是在寻展大人。”赵虎又说道。
“白侠士总归不会拿话搪塞我们几人,展大人许是有要事,我们先回了大人便是。”王朝拿了主意,“如今走水一事已经料理,也该回禀大人。”
“宫里那头似乎也……”赵虎压低了声音道。
这事儿发生在夜里,只伤人也没有毁坏东西,余伯、余伯的酒我没想到会一下子着起来。”
七八岁的孩子确实不知道酒容易着火,这才闹大了。
“虽是无意,却毁了老余酒家的整个铺子和一大批存酒,”白玉堂搁下筷子道,“他辛苦一年许是要白费,不知你这年纪做了此事可能担得起他的损失?不说这次他运气好没赔了命进去。余伯年纪挺大,家中也有妻小,赔了生意,活不下去是你来接济,还是等他们活活饿死了,由你担着人命?”
孩子紧攥着衣服,没敢说话。
白玉堂冷笑了一声,“胡作非为也得有本事担得起可能的后果,这可与年纪小没什么关系。”
他向来行事洒脱、不拘礼法、桀骜不驯,都说白五爷过得恣意,可那是他担得起自己所行所为的一切,而不是当不知自己做了什么或是仗着年纪小就躲了去。白玉堂正是瞧不起这种畏首畏尾,有胆做没胆认的怂货蠢物。今日仗着年纪小就敢频频纵火,明日就敢抢劫行骗杀人犯法,恶胆都是这般助长的,偏偏还不敢担后果。
孩子微微低垂着头,张口结舌,面上满是羞愧之色。
“牛头马面是何人。”白玉堂不再教训个七八岁的孩子,而是问起正事,今后如何自有他父母教养。
“带着面具的人。”孩子这会儿乖巧回道。
“是男是女,有何其余特征。”白玉堂问的详细了些。
“男的。”孩子说道,“他们就比我们高一点儿,但不是开封府人氏,我们都没见过,没一起玩儿过。而且还带着面具,一个带着牛脸面具,一个带着马头面具,说自己叫牛头和马面。”
白玉堂眼底闪过异色,“你是说他和你们差不多年纪?”
“长得那么矮,难道不是和我们差不多年纪?”孩子反倒奇怪道,在他的认知中只有孩童才长得那么矮。
“你们为何听他的话纵火?”白玉堂继续问。
“他与我们作赌。”孩子说道,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白娟来,平铺在桌面上,上头画的竟是开封府的地图。
大内皇宫没有仔细标注只画了个小四方,但内城和外城都比较详细,连各个城门都写清楚了,此外还画了好几个红圈。
“这几处你们都去纵火了。”白玉堂的手指点在其中的一个红圈上。
孩子点头。
“他说我们要是能在五天内把所有的红圈标注的地方都点火,不烧大火,只要有烟就可以。他带了几个小孩,和我们比,我们赢了他就给我们财宝。”孩子说道,“他说这是他们那儿的游戏,找两队孩子点火,谁点得多谁就赢。”
“上头可有他们已经点过火的地方。”白玉堂问。
“这两处他们抢先了。”孩子指着城北的两个点说道。
白玉堂眯着眼睛细看了白娟一会儿,将其收走了,“你们可有联系?”
孩子也不敢生怨,只乖乖答道:“他们说五日后在大相国寺门外见。”
“今日第几日?”
孩子迟疑了一瞬,才道:“已经是第四日了。”
白玉堂盯着这个有几分伶俐,但依旧满脸稚气的孩子,最终将碗筷推给他,神色不见半分柔和,“吃完回家,接下来两日与其余几人都说明白了,莫要出门。”
孩子不明所以,可见白玉堂面上冰冷,比先头要更骇人,就垂着头乖乖吃起东西。
白玉堂的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心思从纵火案上转了一转,又拐到去探那地道的展昭身上。
宫内和城内分别起火,但宫内总不可能是什么带着牛头马面的面具人唆使小孩子去纵火。且他们在白娟上画的红圈也确实不包括大内皇宫,那么同时起火究竟是两拨人所巧合导致,还是故意所为?盗宝案与纵火案是否有关系?还有这几个红圈的点又是何意?他虽只看了一眼,也确认上头标注的都是些普通民宅或者铺子,并无特别之处
白玉堂徐徐给自己倒了杯酒,视线落在孩子的头顶,未及深思,那孩子又说起话来打断了他。
“故意纵火一事,大侠可以不要与我爹娘说吗?”孩子扬起脸来。
“……”白玉堂不言。
孩子又低下头,“我爹病了,好几月不能下地,全靠我娘做针线活换银两,那牛头马面说赢的人有十两银子,我就应了,我……余伯的铺子,娘若是知道了……”
十两银子别说是对一个孩子来说,就是对普通的一家人来说都是数额极大的。
“余伯的酒家铺子你打算如何?”白玉堂丝毫没把他当作孩童来姑息。
“以后我去给余伯帮忙。”孩子想不到其他办法,面露羞愧,只能这么小声说道,“我会和他们也说明此事,一起给余伯帮忙。”
白玉堂垂着视线,不冷不热地瞧着这个孩子。
虽说到目前为止并未闹出过人命案子,反倒有为陈州百姓鸣不平的侠义之举,可大相国寺之约未必不是有灭口之心,或者说这未必是一拨人所为。所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十两银子与白玉堂而言确实不算什么,但对于这个孩子来说怕是让家里好起来的一条道。然,贫而为恶,亦是可恨,况且这孩子聪明伶俐实在算不上无知而无罪。
“你自己说。”白玉堂提起了长刀。
孩子心里一咯噔,听出白玉堂并未应他的请求。他再抬头只见白玉堂将银子抛给了跑堂小二,雪白的长袍在夜色中迎风而起,风姿卓然,比汴京城的万家灯火还要让人惊叹。
白玉堂远眺了一眼皇宫,青丝迎着夜风撩起。
皇宫的火早就灭了,连浓烟也散去了,城外的纵火案来的莫名其妙,还是得弄清楚皇宫里是怎么回事。那猫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顺着地道就往大内皇宫去了。
他的念头刚闪过,整个人踩着屋檐就往那汴京城内最高的红墙碧瓦上跃了去。
论白五爷如何教训熊孩子
熊孩子就是欠教训
昭昭在地下真的走的很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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