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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默然,确实承认白玉堂的推测有几分道理。
“且若总是这般雷声大雨点小的假把式,久而久之便会心生疏忽。”展昭道,“只是敌暗我明,陷于被动,若有静观其变的心思还要被戏耍一番。”话虽这般说,他的神色却平静温和,丝毫不见急躁。
二人良久未语。
“展昭。”眼见着就要顺着路到了府衙了,白玉堂突然停下了脚步。
展昭迷惑地回头。
大街上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还有好些人注意到了穿着一身红色官服的展昭,自然也不免小声议论与展昭同行的这位年轻俊美的白衣侠客。
“你在江宁府时曾问我,今后有何打算。”白玉堂的目光似能望进人心里头去,“那时我猜你心里有了计较,只是后来因你与鬼医之约不欢而散这才没有问个明白。”
展昭面色不变,站在原地,微微含笑,似是猜到白玉堂要说什么了。
“自三年前的陷空一案起,就一直有一人隐与暗中谋局定计、玩弄人心,几番戏耍你我。而今日之局瞧着处处破绽,与当年幕后之人所为不同,实则异曲同工叫人抓不到真正的底细,就连企图也一一隐瞒,”白玉堂直直地望着展昭,仿佛能从展昭细微的面容变化中寻到自己所需的东西来。
“江宁金钗一案便知谋局人身在朝堂,那江宁府知府不敢讲正是为此,如果白爷没料错,你当日就有意与白爷提起要入朝为官。”
展昭分明是有意查陷空之案和江宁府金钗一案的幕后黑手,却不知会他白爷一声就默不作声地跑来了汴京。
“非是入朝为官。”展昭坦诚道。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开封府,语气温温和和、平平淡淡,“只是听鹿铃先生一言,豁然开朗,身在江湖不知朝野事,朝堂水深,要想揪出那浑水摸鱼、有意搅乱苍生的人,自己就得先下水。”展昭若是要入朝为官,走的应当是武举的路子,而不是在包拯身后当一个籍籍无名的护卫,他早半年就在开封府,若不是推不过包拯的心意去面圣,如何会有什么御猫之名。
展昭与白玉堂拱手一礼道:“展某求侠道,寻天下太平之道,问黎民百姓安生和乐之道,非是入朝为官,而是下水亲探为一、护得青天周全为二。侠做不了的,官能做;我做不了的,包公能做、圣上能做。”
“只是今日却意外将白兄拖下了水,实在惭愧。”
白玉堂闻言轻哼了一声,将手里拎着的那人举高些,“都泡了大半截身子的水了,你这才说意外,可有些迟了
展昭轻笑,“白兄若是这会儿撒手不管,展某也绝无二话。”
他就站在人群里,这话说得比他白玉堂还要有恃无恐些,仿佛二人对调了身份,那才是嚣张的锦毛鼠白五爷。
白玉堂眯着眼不搭话,自顾自拎着人往开封府衙去了。
展昭轻轻摇头,暗自偷笑,也紧随而上,不成想提着刀的白玉堂左手持刀,刀鞘未出,毫不犹豫地横着一削。展昭忙着一躲,整个人轻身跃起就落在白玉堂的刀上,一点都不晃悠,仿佛落脚点是结结实实的地面。
白玉堂瞥了一眼,心底暗啧,展昭这燕子飞果真越发精进,比三年前还要似只轻骨头的猫,御猫这封号别的不说,确实也只能说他南侠展昭了,赵祯不懂武艺可眼力不弱。
他心里随时这般心思,右手拎着人,也丝毫不妨碍他转了手腕斜上一挑。
展昭反借了白玉堂刀上的力道,向后腾身而起,轻巧落地。白玉堂已然右脚登地急突而出,明明长刀未出鞘,声势却惊人,街上的百姓忙后退躲远。展昭这才抬了巨阙将白玉堂的刀往下一压,笑道:“白兄左手刀就想拿下展某未免小觑了展某了。”
白玉堂一挑眉,“你可别得意太早。”说着他一侧身左手手肘朝着展昭一顶,刀脱了困自上而下劈了下来。
展昭躲闪不及,只能抬了巨阙一挡一撩卸了力道。
白玉堂并不追击,而是收了刀,得意洋洋地看着他,“猫儿,终日捕鼠却叫鼠戏耍了,可还承认世事无常?”
展那个少年侠客更多了些凶煞,活脱脱一个玉面修罗。
这般性情激烈又洒脱的侠客可与展昭不同,展昭温和稳重,在圣上面前也瞧不出那骨子里藐视王权的傲气,又承了他的情才愿面圣一回,领了御前四品侍卫的差;白玉堂往官家面前一站,浑身上下那一处都写着不顾礼法、君民无别、王权于他何干。白玉堂若是个平头百姓还不打眼,可偏偏又是个武功高强、难以约束的江湖人,便是再心宽的帝王都会生猜忌之心,自古以来君王都受不得不能掌控的人,未免性命掌于他人手中,少不得要先下手为强。
“白兄昨夜所为,可是引来圣上猜忌了?”展昭神思敏捷,包拯虽未有心事重重之容,可他一见包拯少有地端详白玉堂,又联系前后之事,便是一语中的。
“圣上有几分赞赏之意。”包拯说道。
闻言展昭反倒是眉头紧缩,“圣上有心见白兄?”
“确是。”包拯颔首,“当日你承了本官的脸面,过了明路,入了开封府,可依本官观之,白侠士可不愿做这种事。”
官家有心见白玉堂,自然是说他有心招揽这等英雄才俊入了他朝堂,在他的掌控之下。要说来,与这天下的任何人而言,这都是君王有赏识英雄之心,是给了极大的脸面;好比别人谈起展昭耀武楼献技褒贬不一,但说起赵祯封了江湖大侠一个御前四品带刀侍卫都纷纷称赞千金买马骨,是个知人善用、不看身份用人的明君。
但包拯瞧出白玉堂的性情,知道他无半分入朝之意。
岂止是不愿做这种事……
展昭只能笑笑不接话。
他总不好说,照白玉堂看来,这耀武楼献技就跟在皇帝面前耍猴戏一般罢。
这事儿要真与白玉堂一说,怕是白玉堂就能翻脸走人。江湖上谁人不知锦毛鼠白五爷是个喜怒无常、翻脸不认人的大爷
白玉堂稍稍挑眉,见展昭与包拯俱是瞧着他神色古怪地谈话,猜想二人许是聊到他头上来了,便有心一听。
可他这神情刚变,就听展昭开口道:“说起纵火案,正有几句话要与大人回禀。我与白兄在大相国寺带回二人,怀揣牛头马头两种面具,自称什么牛头马面人,似是哄骗孩童在汴京城内四处纵火,如今已叫王朝关押在牢里,还请大人审问定夺。”
白玉堂抱着长刀又撇回头,心道原是在说这个,他一前一后破了宫内宫外的两起纵火案,又擅自入宫杀人题诗,他们二人会谈及他也正常。
只是不知宫里的这个大宋天子赵祯是不是真如传闻中一样是个聪明的明君,又是否瞧出他那题诗之意。
白玉堂这心思瞬息万变,气定神闲地从外头渐渐散开的那些瞧热闹的人面上飞快掠过,又顿了顿。
他站直了身,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身上。
那是个束发的少年小公子,个头矮小,站在人群的最外围,好似也是被这头的热闹引来的人,只是他穿着锦衣华服,手里握着把折扇,面上带笑,与瞧热闹的人截然不同。白玉堂的目光才落到他身上,那人就扬眉对视了上来,还坦坦然然地还了白玉堂一个笑面,比满天金光还要灿烂些。
随后他才开了折扇慢悠悠地转身离去,大约是因为个头小,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人群里。
“白兄?”展昭拍了一把白玉堂的肩膀。
白玉堂回过神,猝然将展昭往府衙里一拉,拐进无人的走廊才问道:“这汴京城内,在你们皇帝面前十分得脸、姓赵的皇亲国戚有几个?”
“两个。”展昭下意识道。
白玉堂抱着长刀等着展昭下一句。
“一个是八贤王赵德芳。”展昭道,“另一个则是襄阳王世子,赵七。”
一言不合就开打的其实不只是那两个莽汉啊,还有你们啊昭昭五爷!
包大人很发愁,这样一个鬼见愁、恶见躲、阎王见了扭头跑的侠客,怎么带到皇上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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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昭昭五爷,你们可有察觉,关于拖下水这段,你们曾经是说过的,只是换了个换。
昭昭:……
白五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猫儿,是你的总该还给你
阿洛:总觉得五爷这句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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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这真是个互相理解,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的好好破tan案lian子ai的故事,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话说,最后我是不是炸了枚炸弹来着,不知道看完作者有话说还有没有人记得那枚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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