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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单手掏掏耳朵,撩起眼皮笑了一下。
那漫不经心的目光落在虚处,却凌厉带风,活脱脱一个阎罗降世。
“那展昭可是官家封的御前四品带刀侍卫,又闻说曾是南侠,是个武艺高强的江湖人。”花厅里头的吕知州嘴巴打结,也不知是吓得还是慌得,这一句话结结巴巴地转了半晌才捋顺,“那可是南、南侠,是包、包拯身旁的护卫!”
“闭嘴。”原是老神在在坐在太师椅上病太岁张华坐直了身,便是一声暴喝。
他生的凹面金腮、下巴尖削,本就长脸姜黄,像是个久病之人,这阴沉下来更是可怕非常。奇的是他面色虽比口中却是平静:“这传闻我早有耳闻,那闻说是展昭的人我前几日就打听过了,未必真是他,单说他手里提着那兵刃成日里裹着白布不敢叫人瞧个明白,是不是巨阙尚无论断;也不曾见他真动过手,武艺如何也没个准信。此事我与你说明白了,慌什么。”
吕知州那肥头大耳的脸上汗如雨下,“可、可今儿传信说唐门请了南侠展昭,他、他真来了。”
张华凝目瞪了吕知州一眼,叫他把其余吓怂胆的话吞回肚子里去,这才站起身,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了一声,“唐门。”
“这、这他、他若来了该如何、如何是好。”吕知州说。
“来了又如何?这一个月赶来渝州城的江湖人多如牛毛,莫说什么瘪三无赖,各家门派也派了弟子前来,有名有姓的少不得凑这份热闹。南侠展昭真来了也不出奇。”张华冷冰冰道。
吕知州抹汗的手一抖,本就肥肠脑满,登时软成一滩烧化了的汤圆。
“怎的,你一个堂堂渝州知州,还怕他区区一介武官?”张华却不理会吕知州的惨白面容,发言讥笑。
“他……他毕竟是包拯的护卫。”吕知州说,他哪儿是怕展昭,他怕的是展昭身后那个铁面无私、油盐不进的包拯!且那包拯可真是官家面前的红人。
这吕知州,只怕是个驴知州,还是头蠢驴。
屋顶上的白玉堂抱着剑,神色难辨,唇角却挑了一边。
怕谁不好且怕那明敏正直的包青天,要说他没做什么亏心事,白爷可还真不信了小说
有些意思,白爷他可有些年没上官府闹个红红火火了,平素遇上的朝堂重臣各个都自诩文人,爱惜羽毛,端的是为生民请命、清廉公正的模样,好些年没遇上这朋比为奸、沆瀣一气的贪官污吏了。
去岁一进东京还与那猫瞧了一回斩宫内总管的好戏,白爷还当那赵祯当真识人高明,天下太平。原是这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总归藏着几只城狐社鼠、害群之马,正等着他白爷的钢刀,好极。
“……包拯护卫又如何。”病太岁张华口气倒是不小,撇着嘴,“他便今日是天子使臣,得了官家口信也万万没有插手地方政务的道理,你且将心收着,先弄弄清楚这展昭为何而来。他要是接了唐门游宴的请柬,来此就是个江湖人,对你指手画脚你大可写了奏章递上朝堂。他若是奉命……你倒是得仔细……”说到此处,他停顿了片刻,冷眼瞥了瞥那吓得双腿发软的吕知州,心中嫌恶几乎溢于言表,“如今你连句准信也无,火急火燎地往我这张家宅院跑,倘使展昭当真在渝州城,正暗中行事探查,闻着了风声,该是如何?”
吕知州咽了咽口水,可真是六神无主,一听此话惊骇非常,登时就紧张道:“那、那该如何?”
张华凉凉一笑,姜黄的面色笑的不怀好意,叫人背脊发凉,“你这渝州知州欺男霸女了还是抢民田产了?又或是说如我这江湖中人杀人犯法?”
脑满肥肠的吕知州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没有的事!”口中三声辩驳倒是叫屋顶上的白玉堂略有吃惊。
怎的,这驴知州干的还不是这些?
那他这心胆俱丧,怕极了展昭、包公的模样,能是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白玉堂且摸着下巴,眸光冷笑地暗想,如今他这“展爷”头回当差就赶巧逮着这渝州官场的小把柄,且想法儿弄明白此事,好叫那贼猫瞧瞧白爷的本事,省的平素不是??乱?惺掠谒?桃椋?褪墙兴?蹲懦?昧椒帧
朝堂水深他焉能不知,不说那官场之上各个追名逐利、人心险恶,单说那天子赵祯就是个城府深沉的。
他这一转念,也有了几分古怪的琢磨。
那猫不知那游云宴与那唐门游宴,可见不是奉了赵祯的旨、大老远跑渝州城来暗中调查江湖人突然云集一事。他究竟是为何而来的?
总不可能真是为寻那庞府行窃的三小贼吧?
要真抓那三人,展昭怎么也该细细打听三人身份与江湖动向,如何会听了一嘴也就作罢了的模样。出了花厅,飞檐走壁上了屋顶,四处一瞧,神色古怪。
张华见此人行径,也是一惊,等年轻男人一无所得跳下屋檐,才警惕问道:“隔墙有耳?”
此言便可知这年轻男人比之病太岁张华又技高一筹,单从他隐隐察觉白玉堂近一年越发长进的轻功身法,白玉堂便也得承认此人也算得上个武艺高强之辈了,却不知又是何人。
“并无异状,许是错觉。”年轻男人思来想去,终究当自己心头揣事、太过敏感,摇摇头说。
说着,他又扫了院内一眼,终归是为能察觉白玉堂老神在在躲在小院外树上的踪影,才略略放心。
他想了想,又提醒张华道:“虽说你我都在自家宅院,但少不得谨慎行事。如今那游云宴与唐门游宴都引了不少江湖豪杰,他们这些正派人士最瞧不上我等,若是有意探查,你今日与那知州大人……”
年轻男见张华面色阴沉,总归是收了嘴,只加了一句,“切不可惩了口舌之利,横生枝节。”
张华姜黄面色更是郁郁,口中却道:“却要怪那唐门,好端端地办什么游宴,还学着美其名曰以武会友,广发英雄帖,这才引人注目。他们莫不是想成为第二个雷家。”
“便是没有唐门游宴,时隔十一年,游云宴一出,江湖人如何不趋之若鹜?”年轻男人却说,眉宇间虽也有几分阴沉,想是他口中的唐门游宴与游云宴都叫他二人不快,可这不快之中又含着几分微妙,“不说那些年轻人,那些销声匿迹的老前辈吃素已久恐怕闻到肉香也要上门来插一脚,那些老不死可都是江湖公认的实力。你不也有意见识见识那以文会武的游云宴?”
张华动了动嘴,好似要辩驳,可临到嘴边又改了口,拧着眉道:“你有心如此,且不如看看展昭如何回事。你不是说那人不像展昭?”
“南侠展昭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谁见都要称道他和善。我看那人却不好相与,眉目间一股戾气,不像展昭。”年轻男人说。
白玉堂眉梢一挑,听出着年轻男人这分明是暗中探查他了。
唐门小少主被南侠展昭所救的消息在渝州早传了一圈,越传越瞎,什么说法都有,也有人探了几回。白玉堂顶了展昭身份行事,自然有所察觉,也不以为意。
“那可不一定,江湖传闻哪个能做准,那北侠,不也传闻是敦厚老实,我却看他有几分奸诈。当日你我趁机打劫了霸王庄栽赃于他,可一转头他竟是平安无事。”张华说着,踏步往花厅中去,将那把插在地上的钢刀拔起,“江湖上龙争虎斗,能闯出名声的,我看都不是什么老实人。”
“管他是个何等人物,他只要在渝州,总有打交道的时候。”年轻男人想想跟了上去。
张华这面容病态的人拎起一把笨刀倒是毫不费力,还搁在面前吹了吹,神色郁沉可怕,“我看此事你我早做打算,那北侠与南侠齐名,欧阳春已经是五旬上下、年过半百,可那展昭,才欧阳春的一半岁数……”他语气之中有几分恼怒的惧意,与先头再吕知州面前那副笃定无状截然不同,不知是因为提起了欧阳春还是提起了展昭,越是惧怕越是显露出一种与杀之而后快的恨恨。
“不错,你我现今不比早年任性随意,还待见过展昭再细细打算。”
“还有那欧阳春几次追着我等,也该……”
“你莫胡言,欧阳春与你我仇怨难解,必有了结之时,但绝不是今日。”
二人在花厅又共饮了几杯酒。
树上的白玉堂垂着眼似笑非笑地坐了会儿,任谁要是瞧见如今这煞神的目光都要打哆嗦,那双含情含锋的桃花眸里眼波流转,仍是笑意不浅,可全是尖锐锋利、令人窒息胆寒的冰渣子。很快,他悄无声息地下了树,花厅之内仍是无人察觉,他身形一晃,在这青天白日里也毫不费力地躲开了来往众多的巡逻护院,沿着墙根,快快出了张府。
果真有意思,这张府的主子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而是一群江湖人,背后还有点大来头。
更有趣的是那渝州知州,他手下的官差对上一身煞气的江湖人不假辞色、胆气冲天,可他这知州却对一个江湖人奴颜婢膝、言听计从,怕得很。展昭起初的猜测恐怕没错,这渝州官府与江湖草莽的干系只深不浅
“展爷”头回当差,命案的消息没捞见半点,倒仿佛是在渝州这潭浑水里捞出了一条大鱼。
白玉堂瞧了瞧天色尚早,才过未时,又几个纵跃离去。
他且要去会会那驴知州。
我今天,又来早了。
而你们却不知踪影。
哇。
伤心让我忘记想要写什么小作文了。
一首伤心总是难免的献给我自己x
好了,晚安,我的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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