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乐书网]
https://www.leshuxs.org/最快更新!无广告!
因后半夜仍是降了半宿的巴山夜雨,天蒙蒙亮时,城内又是湿漉漉一片。不过叮叮咚咚,坠在瓦砾陶缸、青石白墙上,也不失为一种天然妙音,渝州城的百姓自是早就习惯,一开窗见天色大好,心头一片敞亮。
只是世上少不了几家欢喜几家愁。
这才漏了一条光,晨风尚未扫荡开阴云,渝州府衙之中就召齐了各班衙役官差。又等天大亮时,一对官差人马出了府衙,一个个神色肃穆,仿佛心头惴惴,领头之人更是拧着眉头也不知是接了什么差事,竟然将愁字都挂在眉梢眼角。他们转了几条街道,便分了两队人马,其中二人顺着七折八拐的街巷绕了进去,而其余人都快步往商铺林立的渝州集市去了。
城东来福客栈。
展昭尚且解开细软包袱,从中挑了一件藏青色的袍子,就听什么东西落在窗棂上。
他回头瞧了一眼,眉梢一动,提起那件衣袍一套。不等他系上腰带,窗户又被从外头击中,展昭眼皮都不抬,单手一推桌上裹着白布的长刀,刀身顺着力道滑了出去,直直冲撞在窗户的拴上。展昭且收拢衣袍,窗户已经被长刀顶开,几乎是同时,一个身影晃了上来单手将飞出得长刀逮了回来,也不是哪儿来的笃定展昭定会此时开窗。
展昭转过身时,白玉堂已经将一刀一剑搁在一旁墙边,吊儿郎当地曲着一条腿坐在窗栏上。
他今日仍是一身深色蓝衫,只是与展昭寻常的蓝衫不同,那布料金贵的很,袖口、领口皆是精美的流云纹,这几年他渐少着深衣,偶然一见,衬得白玉堂愈发风流蕴藉。可他自个儿却不觉,懒洋洋地坐在那儿,比那纨绔子弟还没坐相,哪儿还像个舞刀弄剑的习武之人。
“你这懒猫莫不是都这般当差,日上三竿不见起,包大人怎没扣你每月俸禄?”白玉堂拎着一笼食盒取笑展昭。
“难得几日能卸了这差事,自要偷得浮生半日闲。倒是白兄披星戴月不见疲乏,果真是兴致甚高。”展昭老神在在。
白玉堂瞥了一眼外头的街道,东边金光晨曦渐入城,虽说天亮了,但街道上挑担来去的百姓尚且不多,只有那晨兴夜寐的早点铺子早早地准备周全,炊烟直升云霄。时日尚早,他不过是胡诌戏弄展昭罢了。算来他也不过比展昭早了一刻钟,转头绕了一道瓦肆。二人都是习武之人,平素早就习惯了早起,便是歇了三个时辰,也精神得很。
白玉堂端详了展昭的藏青色衣袍半晌,抬脚起了身,顺手将窗子虚掩上了。
食盒搁在方桌上,白玉堂见展昭要收起细软包袱,突然抬手勾勾,拽住了展昭的袖子。
展昭抬起眉眼。
“猫大人卸了公务,怎信用也废了大半?”白玉堂缓着嗓子慢悠悠地问。
展昭想想,且笑说:“不敢劳烦白大人。”
听出展昭未忘昨夜戏言,他这没头没尾的,仍是没将展昭弄糊涂了。白玉堂松了手,单手托腮,眉眼散漫又张扬,在朦胧晨光的屋内格外华美,口中还客客气气、一本正经道:“区区小事,焉能算作劳烦,展爷客气。”
“不知白大人有何打算?”展昭便问。
白玉堂单手揭开了食盒,分明是他先提的事,这会儿反倒不疾不徐道:“不急。”
他端出一碗油茶,一碟油煎白糕,往展昭面前一推,“时候未到,且先喂了展爷腹中馋虫才是。”展昭取了筷子,又瞧白玉堂自己端给自己的一碗豆腐脑,仍是一勺砂糖,色素味甜,倒是艺高人胆大,这翻窗跳墙也不怕洒了干净。展昭浅尝几口,微微一笑,心说白玉堂早几日来时多半将这城内的勾栏瓦肆都走了一通,什么美味佳肴、渝州特色都尝过了,因而又如往常吃得寡淡,如今倒是白白便宜了他这初来乍到的闲客。
白玉堂提着勺子慢悠悠地搅碎他的豆腐花,不知展昭心头事,他漫不经心地开了口:“你若要惦记那咸豆花,明日可去城北,这城东的便罢了。”他昨夜在这城东客栈歇下的,二人起早时辰又相差无几,自是不可能独自一早跑一趟城北。
“哪敢辜负白兄美意。”展昭先是顺口接了话,可他夹了那油煎白糕忽而怔了神,垂眉轻笑,“……展某不忌咸甜。”
白玉堂头也不抬,“嗯。”
他知。
开封那日,展昭说过
二人且慢悠悠用了早膳,白玉堂所说的“不急”便到了,有人敲了敲房门。展昭开了门,是个未曾见过的女子,梳着妇人头,瞧年岁应也有三十有余。她一见展昭便眉开眼笑地问:“可是白公子?”
展昭侧头瞧了一眼搁下勺子,大马金刀坐着的白玉堂,与那小妇人微微点头。
这头客栈来个小妇人,那头柳府的小院儿也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丫鬟端着铜盆上了小楼,屋内柳眉正,“柳姑娘说您兴许是在展大人这……”说着,他又瞄了一眼展昭,白玉堂穿蓝衣,他瞧了好几日,这展大人穿白衣实在罕见
“何事?”白玉堂仍是懒声道。
阿昌看了他们半晌,拿不定主意是该同谁说这消息,干脆就谁也不瞧,低着头道:“……今儿一早柳府来了两个官差,来寻展大人,说是知州大人邀展爷今夜细雨楼一会。”
白玉堂抬起眼皮,与展昭对了一眼。
白玉堂笑:“可算是来了。”
“何时?”
“戌时。”
白玉堂冲阿昌懒懒晃了晃手,与他叮嘱了二人换了底细一事,又叫他回了柳府给柳眉复命,才摸着下巴笑得满脸煞气,“爷还当他装聋作哑到底了。”
展昭没答,只沉吟片刻才侧头问:“昨日,你与那渝州知州……?”
他二人昨夜边走边谈,从柳府一路折转至城东客栈,便歇了口,各自歇息,因而白玉堂一探官府做了何事,他且未能清楚。他二人在官府面前现身也不过昨日一道时,见了庞昱被拿下,可官府寻上了“展昭”,不来这客栈,直接寻去那柳府,可见是背后细细调查过。
白玉堂在这渝州城内行踪隐秘,又有陷空岛之人打掩护,便是那渝州官府背后有江湖势力,也不该这么轻而易举地查到“展昭”在柳府。此事,该是白玉堂故意透露给他的。
“猜了个哑谜。”白玉堂眉梢含笑,默认了展昭之意。
虽没有直白透露他是“展昭”,但昨日那一遭总归是在吕知州心口立了把岌岌可危的刀刃才是。
他与展昭沿着窄巷向外走,先讲昨日所见所闻一一告知展昭,口中刻薄又惋惜:“……既然他寻上门了,便省了你我今日再去寻他一次晦气。这吕知州瞧着蠢,倒是挺识时务,反应不慢。”他二人备齐了一身打扮,正是要前去渝州府衙,照昨日约定那般,为江湖草莽“白玉堂”的小厮含冤入狱一事闹一回官府,虽说尚未查明真凶,但这江湖人习性不改,总要先寻一次麻烦才是。
却不想他们才出了门,就同敢来报信的阿昌碰了个正着。
阿昌赶来的及时,再慢半步,又或是展昭未曾瞧见他,二人一个纵跃哪还喊得住人。也不知是渝州府衙的运气,还是他二人的运气。
“只是你这般说来,这知州的人来的总归是晚了些。”展昭听了前因后果,不免蹙眉沉思,“他若昨日就猜着了你的身份,因是匆忙查明,今早决断才是,怎推到今日?”
“不错,能在今日一早寻上柳府,可见昨日他便派人来过来福客栈,从这客栈得了消息。”白玉堂微微点头,“他若当真怕极了我这展昭,又不是当真蠢物,合该尽快上门。”
白玉堂昨日离去官府后,便在城东客栈买通了掌柜的,做了个局。要那掌柜的在官府来问话时透露客人“白玉堂”前去“展昭”府上做客,若有他那小厮在官府的消息,前去柳府知会一声。他便是等着看,那渝州知州在得知自己因一起命案与“展昭”有了牵扯,会是个什么打算。
而他二人昨儿夜里便回了客栈,若有动静逃不过二人耳目,因而官府不可能是半夜查到的消息。
“等了一夜才有个决断,你猜他这知州又打什么主意?”“新官”上任的白五爷白大人兴致勃勃地笑问。
展昭想了想,“许是被什么事绊住了,又或许……官府出事了。”
白玉堂一挑眉。
直至入夜,白玉堂独自应邀而来,方知官府果真出事。
出了一件惊人的大事。
昨儿夜里,那渝州知州的子侄、吕子俊,也正是那除了庞昱之外,另一个为了秦苏苏,与轰地门少主应明杰在听雪阁起了冲突的少年郎,在戒备森严的官府里死了。
被人用一笔杆子戳穿了脑门。
我来了,虽然写得比较慢。
算是昨天的更新?
嘛总算是写好了。勉强算是推动着剧情往前……糖也有吧?
给你们一个白衣昭昭,珍惜吧,只有此卷才有。
好了他们要开始干事业了,真的谈情说爱太久了,是时候让他们分开了,同框总是影响剧情发挥力量x
反正我对这卷的长度已经绝望了,你们就随便看吧。
导演:吃吃玩玩喝喝谈谈恋爱大概这一卷就是这么轻松的剧情吧……
导演的手:不信。
导演的脑:不信。
导演的心:十分想要相信,但是……
导演:好了闭嘴。
就慢慢写着吧,虽然完结之日遥遥无期了。这周还会有两更,我猜。
分心写个剧本之后,准备九月日万活动吧,我对全勤差不多已经绝望了,后半个月肯定会出现意外。
晚安。下一个天亮还会掉落更新的,这是真的。
我感觉他们俩的名声在这一卷已经被导演败坏的差不多了,我竟然觉得还挺开心的划掉
真的要说晚安了hhhh
爱你们,小天使。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