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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州,便在河东路的西北角,建于黄河西岸山石之巅,东临黄河,南为悬崖,西为?f岩,北若虎颈1,可谓是负山阻河,巍峨险峻,又与麟、丰二州西邻大夏,乃是边塞重地。
府州城墙依山势而建,共有四座大城门、两座小门,城墙城楼之上处处可见将士持长枪而立,面容肃静。虽说是边陲之地,又有大军驻扎,可如今边关尚无战事,至于大夏往年侵扰夺粮那都是百姓习以为常的,朝大宋境内的城门不忌平头百姓随意出入,且城内还有百姓居住,官兵甚至不费心查看路引。
天见暮色,十月之后这西北戍边早早入了冬,未及冰封大地之时,碧空无云,气候干燥,寒风萧瑟凋枯叶,老树枝条簌簌抖动,像是被刀子割了一般。
便是这时,远远传来一声尖锐的鹰鸣。
落日西去,马蹄声从山边官道上响起,烟尘滚滚,是四匹骏马,其中两匹拉着一辆马车正在疾驰而来。
城门城楼上的将士许是目力极佳,远远瞥了一眼,便认出骑马之人面貌,转头下了城楼似是与人禀报去了。这眨眼功夫,四匹骏马与马车皆到了大南门前,前头骑一马、牵一马的大胡子一抖马缰绳,浑圆的身躯丝毫不影响他的敏捷,一溜烟儿就下了马,与城门前的官兵笑着搭了两句话。
“老屠,这趟去的够久啊。”城门口刚换了班的高壮官兵笑着抬手顶了顶大胡子的胸膛,又与马车上的另一个大胡子打招呼道,“磐哥,该不会趁此机会领着老屠逍遥了几日才回来的吧。”
“瞎说什么呢。”被称为老屠的和大胡子一巴掌拍在城门守兵的背上,面上并无恼意,“老子领命出城,又不是逛窑子见娘们儿去的。”
城门守兵嘿嘿笑了两声,不痛不痒地讲了几个下流的荤段子,就放两个大胡子进了城。
“没见娘们,酒怕是喝了不少吧!”
“就是,我都闻着酒香了!回头可得请哥几个喝回来……”
冷清的夜色如清水染墨,几乎是顷刻间覆盖了整个无云的长空。三三两两的百姓也赶在城门关起前或是挑着担、或是赶着马车一一进了城,灯火幽微,风沙里纸糊的灯笼左右摇摆,城门前渐渐安静了。
两个大胡子没去军帐,可叫人意外的是,二人也没去知州府衙,或者说这府州将军府。一进城他们就带着马车上的二人直奔内城,因是天色渐黑,道路两边的楼里百姓都回屋去了,各家不是炊烟袅袅、就是饭后闲聊,二人这趟不可谓不顺畅,没一会儿就连带着马车一同到了一处宅院,可二人脸上全无入城时的放松神色,在淡淡月色和昏暗灯光下显得肃穆紧绷。
这座宅院不大不小,应是座私宅,门前并无匾牌,瞧不出何人宅院,不过隔着墙也能听见这宅院马厩里的动静,养了至少两匹马。
院门一闭,亮着灯的屋里半晌才传来模糊不清的声音。
吱呀一声,似是有人从里屋出来了,穿着木屐,衣料摩挲发出细微响动。
“头儿,标下果真从……”
这话起了个头,就叫人打住了。
“哪位朋友夜中来访,怎不现身一会?”这嗓音极轻,听不出语气。
两个大胡子一惊,闷不做声地急急对视一眼。
夜里长风起,却不闻旁的人声,院里人又笑,“哑巴,你这客人怎与你一个臭脾气,一闷棍打不出个屁来
里屋敞开的门里竟是还坐着另一人,似是在翻书,听着外头这叫嚣也浑然不做理会。
院里的人发笑,丝毫不恼,仿佛心情不错。他猛然从院子里跃起,只见身着寻常布衣、赤手空拳,一头奇异白发在淡色月光下闪着银辉,是个精瘦高挑又矫健有力的身形。再一晃眼,他朝着低矮的院落屋顶腾身就是一拳,一只鼠灰色的袖子挡了这一拳。
二人目光相对,只听白发的年轻人笑容灿烂:“朋友,你这江南来的味太重,新鲜,着实藏不住。”话说的轻巧,可他这拳脚却比的铜铁还硬,竟是一拳逼得屋顶之人运足气方能堪堪挡住。
只听屋瓦咔嚓一声,灰尘塌了下来,里屋的人这才抬起冷峻英气的眉眼,漫不经心道:“老叶,莫毁我屋瓦。”
话音方落,那屋顶上的人已经转身一起,脱开了那一拳的束缚,整个人像是踩着影儿飞了起来。
再一晃眼,此人已经落在对面的屋顶上,一身鼠灰色的宽袖大氅、里头却是一身茶白,一头青丝同样用鼠灰色的发带绑起,眉目锋利俊眉,略一抬眸,尽是张扬本色。
白玉堂。
这头的人扬起眉毛,像是有些意外,白发在风中飞舞,露出了另一只瞎了的狰狞眼睛。
叶小差。
那头的白玉堂也认出了院落里的副将,如此看来,这屋子里的人该是另一位折家军副将、顾唯了。白玉堂虽说意外,倒也镇定如常,全然不似被抓着听墙角了,侧头瞥了一眼,、谨慎应对,焉能能如此之快被察觉?
叶小差对展昭现身毫无意外,又仿佛听见二人心声,玩着那杯子继续笑,“出了这院,你二人躲藏自不叫人惊觉。可入了这墙,便是哑巴的盘口,倘使连这点异动都察觉不出,他这几年名头怕是白闯了,白瞎了他一双机灵的耳目。”
话说的容易,也显出二为副将确有过人之处。
白玉堂眉梢一扬,望向叶小差。
这宅院既然是顾唯的,那叶小差为何在此,又如何察觉他二人?
“我?”叶小差瞧出白玉堂的言外之意,耸了耸肩,含笑的寻常面容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堪比天上日月;配上他那一头奇异白发和明亮的独眼,又像个深山老林里跑出来的妖怪。
两个折家军的大胡子见叶小差与展昭、白玉堂二人如此熟稔,暗自狐疑,频频相觑,却没有搭话。
他二人装哑巴,那被称作哑巴的顾唯却拧起眉,“路上生了何事?”
这话问的是那两个大胡子。
“……”他二人犹疑了一瞬。
叶小差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袋儿,打开抓了一把白色的小玩意儿,单手一掰,往嘴里一塞,嘎嘣脆响,像是个乡间混吃等死的混子无赖,又像个闲散的富贵公子,哪有半分副将气概。
再看他随手丢在地上的白壳,白玉堂瞧明白了,“阿月浑子。”
叶小差随手给白玉堂塞了一把,分明一身浓重?人的肃杀之气,笑容却比日月还要灿烂夺目,“今日不是时候,你既来了府州,明日再讨教讨教?”讨教什么,自是武艺。
这叶副将乃是好战之人,白玉堂与展昭行走江湖多年也未曾见过更胜他一筹的。
白玉堂无端收了一把贿,就为了再战一回,这一手的阿月浑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白五爷自不是惧战之人,可江湖人何人不知锦毛鼠凶煞之名,任谁见了白玉堂都要躲着几分,少招惹了这魔星。哪有跑到白五爷面前嚣张邀战,还一副非得打个三天三夜三百回合也未必满足的样子?
不过白五爷性情磊落,便是有几分喜怒无常,也是坦荡利落的江湖侠士,有何不敢应战的,竟是摸着那把阿月浑子随手咬了一个。他一挑眉,转头一晃身形落到展昭身侧,将剩余的阿月浑子全塞展昭手里去了。
“……”展昭瞧白玉堂一眼。
味道不错。白玉堂慢悠悠地笑笑。
“林磐。”与白玉堂眉宇惬意不同,顾唯仍是锁着眉头、神色不见嬉笑之意,干脆点了那两个大胡子的名字。虽与展昭、白玉堂不甚熟悉,不过数面之缘,然而顾唯心知开封府的展昭还有这江湖侠士白玉堂,绝无可能无缘无故跟踪两个素不相识之人。林磐二人今日回城便匆匆前来禀报,多半路上生了事引来展昭二人的注意。
许是见二位副将均无送客之意,两人这才领命松了口。
林磐先道:“头儿,你可记得前往塞北的那只马商商队?”
顾唯侧头瞥了一眼四匹进了院落的骏马和那辆马车,波澜不惊的黑眸里压着冷意,“有何不妥?”
“确如叶副将所言,那伙马贼抢了马匹,绑了马商,混作商贾雇佣的护镖之人,欲入宋境。虽不知缘由,但我二人截下他们时,已然到了京兆府。”林磐快语,而另一个被称作老屠的大胡子掀开了马车的帘子。
顾唯神色微凝,见车内两个昏迷不醒的人,猜到此言之后才是重中之重。
“我二人再捉拿马贼之时,恰碰上一百姓无端端毒发身亡。”
叶小差目光微闪,视线从展昭、白玉堂沉默的面孔上划过,手中捏着阿月浑子,剥开一个又一个。夜风拂动他的白发,月光下一身杀伐之气愈发浓重,他咬着干果仁舔了舔唇,像是在笑说:有意思。
“头儿,”林磐指着昏迷的断臂马贼头子和富态马商,将话接了下去,目光凝重,“那人死于孙先生说的西域异毒。”
“而此二人识得那鬼城传闻、西姥诅祝。”
来了!
本来昨天更新的,没写完……emmm可能是长时间没写手生,总要坐那儿想很久……
怪我怪我……
:з熟人……当然是还没有成为朋友的陌生的熟人啦?
上一章仿佛没有掉落很多的小天使,是因为看到我更新了,所以就安心了吗????????????
经过本导演的努力,终于,从松江府走到渝州走到长安走到府州了。
啊!太不容易了,取景地太多了……
府州还要搞一搞,然后我们就去西域大漠抓鬼bushi
快乐!
下面好像会有感谢投霸王票和营养液的生成,其实还有很多小天使没谢到,下一次我去翻一下记录
最后,爱你们,晚安
1取自百度府州资料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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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吾名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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