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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7 章 第二二回 同谋否,尔虞我诈探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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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人答话。

    夜色深浓,风里尽是叶子交错发出的摩挲细响,藏起了不知多少飘浮在人心上的不安心绪和秘密。

    那些折家军将士眼观鼻鼻关心,被折继宣劈头盖脸地教训了一通,也面不改色。

    只有两人上前将那粉衣女教主双手困住,冷冰冰地提了起来。而他们的目光掠过地上那只断手和站在面前、似笑非笑的白衣黑发人时,虽无异色,仍是忍不住心头一跳。倘若有江湖侠客在此恐怕要与这些将士感慨一声:玉面修罗名不虚传。

    “如此说来,这婺州同谋的桃木教女教主,朝廷要犯,非是将军府上人?”展昭平静旁视折继宣这出好戏,不疾不徐地问道。

    折继宣闻言只是眉梢一跳,许是早知开封府的展护卫不好对付,对展昭此番不依不饶也早有预料。

    他与展昭笑笑,盯着展昭含笑的温和面容,还有那提着长刀、一身寒煞,目中无人的嚣张白衣侠客,心头皆是忌惮。这二人,都叫他想起他那个同胞手足,那个少年时便才华过人、用万丈光辉将他衬托得黯淡无光的弟弟折继闵。

    折继闵喜着淡色,尤其是父亲逝去之后,他披麻戴孝三年,如今惯常着素白袍衫,淡得像是天边一弯清泉,无色无味,唯有那大氅有几分鲜亮;而他性情平淡温润、恭谨克制,正是端方君子、风流绰约,从不见大喜大悲,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能惹得他心神动荡。就连父亲身死,也不曾有人见他面露哀色,只比寻常更清冷寡淡、不喜热闹了些

    可他仍忌惮着他,他的亲弟弟,一母同胞的手足。

    他不信曾有过万丈光芒,曾在军中显露种种风采的折继闵,能够真的削断自己锋利的獠牙,做一个逍遥快活、一茶一书平淡度日的世外君子!他不信,纵死不信。

    而面前的展昭……他与展昭断无交情一说,辨不出二人之间差异,只心头一念时时刻刻咬着他的心神:展昭与折继闵太像了,温润如玉、谦谦君子,正是藏着满腹心思的狡诈之辈,叫人不得不提防忌惮。

    折继宣压下心头思绪,转身冷眼扫了一圈,深沉的眸子里渐显阴郁之色。折继宣随手一指,将其中一个将士叫上前来,口中又问道:“今夜如何回事,怎会与展大人二位起了冲突?此等通缉在外的逃犯又怎会在折府?”

    那将士显然是折继宣的亲信,张口便略过前后多事,顺着折继宣之意道:“回将军,我等照将军之令捉拿闯入折府、掳走女眷的小贼,一路到此。尚未将贼人拿下,这来历不明的女子突然现身府内,仿佛与那掳掠将军女眷的小贼亦有仇怨,竟是当场挥舞长鞭与那小贼对打起来。想来是为那小贼而来。”

    展昭眸光微闪,几乎能听见身旁白玉堂那微不可闻的嗤笑。

    这亲信将士倒也是个巧舌如簧之辈,一开口就如折继宣所愿,将那女教主与他们的干系推脱周全,全然合情合理。

    折继宣仿佛浑然不知展、白二人如何作想,只沉吟道:“那小贼何在?”

    “这……”亲信将士一副犹疑模样,目光落在展昭和白玉堂身上,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躲躲闪闪什么,还不如实说来!”折继宣面色一沉。

    亲信将士立即站直了,快言快语道:“回将军,那小贼已不见踪影,我等未能将其捉拿,请将军降罪!”

    “一大活人,竟是在折家军将士的眼皮子底下带着人跑了?”折继宣仿佛恼怒至极。

    “将军,这小贼习得几分江湖轻功,与这女子缠斗之时,恰逢这……”亲信将士顿了一下,飞快扫过白玉堂与展昭,“恰逢这二位前来,叫那小贼有了可趁之机,方逃之夭夭。至于那被掳走的姑娘……”他这话说的十分高明,模棱两可。既没有说展昭、白玉堂来时救了那个青年,更是在瞬息万变的混乱之时一脚将人踹走,可能与青年有渊源;也没有说展昭与白玉堂对上女教主,这是否为捉拿朝廷要犯而来还是两说。可字词间,任谁都能听出一个意思,那小贼逃了正是因展、白二人突然插手,叫他们猝不及防。

    “混账!”折继宣高声骂道,也打断了亲信。

    他重重一甩袖,“你等折家将士,如今连个小贼都制不住,却要花言巧语为自己脱罪?折家麾下何时教出你这等巧言善辩之徒。来啊,拖下去,重则二十军棍!”

    “将军恕罪,标下知错。”亲信将士干脆利落地一跪,却再无半分辩驳之意。

    折继宣让人将这亲信将士先带了下去,复又转过身来,对展昭、白玉堂笑笑,“今日之事实乃是折某治下不力,连个小贼都捉不住,方闹出此间误会,叫展大人见笑。”

    展昭眉梢微动,心知州。本该明日离去,如今倒是巧了。”

    他顿了顿,墨眸犹深潭,既坦荡澄澈,又深不见底。

    见折继宣面露意外之色,展昭抬起手,那染着黑血的手心垂挂下一物,“展某于汴梁见过图纸,此玉佩正是安乐侯被窃之物,而盗走它的小贼正是江湖闻名已久的妙手空空。他既在城内,展某便省了四处寻找,定在府州将此贼带来,给折将军一个交代。”

    院中一静。

    折继宣微微睁大了眼,飞快掠过那枚染了血的玉佩,似是确实不知这其中怎会有妙手空空的事。

    他这折家军的将军,该是与那妙手空空素不相识、毫无交际才是。

    莫说是他,连展昭与白玉堂都意外于此。偷了小侯爷庞昱贴身玉佩的妙手空空楚宵文竟是在此?若非展昭认得这玉佩,还真不知那青年底细。但他为何会现身府州城?江湖皆知妙手空空、千面郎君与九天月隐三个小贼,称得上梁上“君子”之说,从不劫不义之财,寻上庞太师府所为也多的是江湖人暗中称道。

    可他今夜为何突然跑到折府中来?又怎会带着那假的丁月华欲闯出折府?

    太怪,也太巧了。

    巧的让人怀疑其中另有问题。

    只是片刻晃神,折继宣迅速接话,他虽不知妙手空空其人,但仍一副恍然大悟、感激不尽的模样重重地呼了口气。

    他道:“竟是如此!”

    “如此说来,展大人今夜现身相拦,也是有意活捉这小贼了?”

    展昭不答,仿佛默认了此事。

    此言之后,二人之间你来我往、针锋相对、暗波汹涌的氛围竟是一时消弭。

    “展大人高义,这江湖匪贼果真是多生事端,令人不齿,竟是无端盯上我折府的女眷。折府今夜异动频频,没想到于展大人皆有干系。如此,便劳烦展大人了。”说着,折继宣宽厚正直的面容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又稍作思索,一摆手叫那些将士都退下,神态轻松地相邀,“我观之今夜天色已晚,既是种种误会得解,又逮到了一朝廷命犯,展大人与这位侠士不如就先在折府歇下?明日再做定夺如何?”

    白玉堂单手掏掏耳朵,对那有意无意的刻薄之语懒得理会,侧眼一瞧展昭。

    展昭也对折继宣言辞中的刺儿充耳不闻,只缓声淡淡一笑,如白日一样推拒道:“这便不必了。”

    他站在原地未动,目光扫过被押走的粉衣女教主。

    这朝廷要犯被抓,自当押入大牢,再行定夺。

    见此,折继宣仿佛心领神会地笑笑,上前两步,“这朝廷命犯乃是展大人捉拿,随后押往开封之时,自当禀报,必不会叫人误解了展大人的功劳。”他又扬起手,似是要拍展昭肩膀,却被轻轻避开了。折继宣倒是不在意展昭心存芥蒂,他们今夜生了龃龉,针锋相对、屡屡试探,若是太过大方、毫不在意,才叫人心生怀疑。

    他只继续打官腔道:“若是展大人心急,也不嫌麻烦,来日展大人打道回府,只管来大牢提人,亲自带走便是。”

    展昭微微一笑,微垂的目光扫过懒洋洋地拽了一把他衣角的白玉堂,也不接折继宣的话,只道:“此事不急。只是事关这朝廷要犯,展某还有些问题,可否借折将军大牢一用。”

    “哦?”折继宣闻言抬眉,话中有几分探听之意,“展大人如此着急?还要连夜提审人犯?”他手一扬,又接着道,“展大人不愧是包公护卫,这边请。”

    “倒也不急。”展昭看了折继宣一眼,又仿佛改了主意说。

    白玉堂单手扶着长刀,神色疏冷又懒怠地转过身去,轻轻一踏,飞身落在墙头上。谁也没注意到他突然袖子一摆,竟是在昏暗中将什么东西从地上卷了过来。

    展昭不必回头,心头已有计较,亦是缓缓踏了一步,“今夜叨扰将军,明日再来便可。”说着,他也整个人轻巧地跃上墙头,在昏暗摇曳的灯笼烛火中,像是敛着翅膀的飞燕,丝毫瞧不出身中奇毒、正是浑身剧痛难忍的异样。

    折继宣只得收回了手,客气笑了笑,“如此便恕不远送了

    夜浓不见月时,离了这灯火,四处都是一片漆黑,连人的面貌都难以看清几分,更别说各人面皮下的心思了。

    展昭与白玉堂正要踏步远去,又突兀地在墙头之上立住身形,回头道:“不过展某还有一事请教将军。”

    折继宣略抬着手,似是相送之意,见展昭回头,竟仿佛僵住,“展大人但说无妨。”

    展昭与折继闵微微一笑,在黑夜中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流动着清润光华:“将军为何不问折府被掳走的女眷是何下落?”

    啊来晚了。

    今天写的很慢。

    感觉思路还没理通,有很多点还没写到……em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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