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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4 章 第四回 调虎计,诸人动向各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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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木教的傀儡女教主尤诗,确实是死了。

    照仵作验尸所得,她该是三日前就死了,剧毒入喉,命丧黄泉,大罗神仙救不回。

    包拯进屋看了一眼尸首,虽无公孙策那般本事,早年观尸耳闻亦是通其一二,见那女子尸首散发着恶臭,腹肚膨胀、十指甲青黑,遍身发青黑色小庖,又观眼睛耸出、两耳胀大、口唇研裂,掰开口舌可见小刺庖绽出……既不见桃花仙子般的妙曼身姿,也不见恶鬼一般的面容,只头上插着一只木钗,衣着干净,走时面容上竟是含着似是惬意又似是讥讽的笑容。

    包拯心中一叹,已有了揣测,这尤诗所服剧毒该是鹤顶红。

    包拯出了停尸的厢房,正见丁月华抱着汤婆子怔怔地站在门外。

    她的眉宇并无意外与哀戚之色,只是敛着仿佛被冻红的眉眼,神色莫辨,好似在此之前就知晓了此事。

    包拯略作思索,平静滑过一念。

    三日前。

    三日前的夜晚正是丁月华与公孙策逃出那宅院之时。那一夜是尤诗突然改了主意将丁月华放走,等丁月华与公孙策来到朝阳客栈,尤诗便饮毒身死。如此看来,她放丁月华走时,便已经料想到结果,惹怒主子被灭口,又或是她已然再无求生之念、有意赴死。其中或多或少,该与丁月华有些干系。

    丁月华虽未曾提及,尤诗将其绑去,困了数月,又轻而易举地放走,二人之间定是另有渊源。

    如今尤诗身死,再多恩怨情仇也随风去。

    包拯的目光滑过丁月华头上那两支朴素的木钗,似是同尤诗的头上唯一一支木钗是一模一样的。

    只是,尤诗放走丁月华此举……到底是尤诗一人之念,还是另有深意。

    公孙先生莫名被关许久,未曾见过幕后之人,甚至不能一口断定此事乃妙手空空楚宵文所为,更弄不清捉他所为何事。是丁月华及时救出了公孙先生,因而幕后之人未来得及有动作,又或是……他们捉去公孙策与丁月华的目的已然达成之云旁的缘由?

    其中古怪、巧合委实多的让人糊涂,也难免令人在意。

    包拯脑海中又闪过尤诗的尸首,紧接着是那宅院的墙角,正有公孙策与丁月华静立过的鞋印。

    公孙策与丁月华逃出宅院牢笼那夜,赶巧宅中之人皆领命离去,因而宅中空空如也,也方便了丁月华细细寻得公孙策下落。尤诗既然真有意放丁月华离去,自然要选宅中无人之时。然而前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巧合,反倒叫人狐疑逃脱得救过于轻易,且还从老头和“小哑女”深夜话谈之中闻得“四面财神”、“鬼城”、“藏宝窟”等事。

    包拯神色不见端倪,只与走廊前来的折继闵微微颔首。

    “包大人,尸首可是那逃脱的人犯?”折继闵道。

    “确已确认。”包拯道。

    丁月华被尤诗绑走数月,该是私怨。

    虽说随后尤诗设陷阱谋害展昭与白玉堂性命,但说来丁月华在渝州被抓一事该是意外,谁也不曾想到丁月华会受友人之邀行至渝州观礼,又巧碰上尤诗。且丁月华行踪不明一事展昭与白玉堂是回了一趟松江府才得知,其中相隔数月,又巧在府州相遇,可见尤诗捉人之后并无算计二人之意,至少不是短计。而在这府州折家用丁月华的下落引二人上门,凭鬼城奇毒意欲杀人害命,该是发觉二人来府州之后的临时起意。

    可若真有算计,尤诗在渝州碰上丁月华,因而幕后之人成长计,本就有意引展昭与白玉堂前来府州也不无可能。只是展昭与白玉堂因长安所见,意外先来了。

    否则那扮成丁月华的“人皮面具”从何而来?

    展昭与白玉堂前一日到府州,第二日夜便遭算计,一日一夜的仓促之间,该是拿不出此物。

    只是这其中促成展昭、白玉堂中毒一事,有几分谁人的将计就计,又或是借势而为,便扑朔迷离了

    总归此计之后,丁月华于幕后之人再无用处。

    女教主尤诗既无意害丁月华性命,自然也就趁幕后之人不知,将其放回。此中倒也算的合情合理。

    而公孙策……

    公孙策的行踪却能见包拯所在,可公孙先生曾言,无人于他问及包拯,严刑拷打之说更是不曾有。幕后之人捉他为何?若是见公孙策便猜着包公该是在西北,甚至知晓包拯来意,寻踪索迹,已然得知包拯在麟州杨家……全然不必将公孙策捉去,倘使包拯发觉不妥,岂不打草惊蛇。

    “着实惋惜,”折继闵往厢房里望了一眼,未曾因冲鼻的尸臭皱一下眉头,“想必她非是幕后之主,如今断臂,又被通缉,便被灭口,舍卒保车。又或是,她畏罪服毒。”说到这儿,他笑笑,心知说这女犯人是自己畏罪服毒而死,他二人自是谁也不能信的。只是他的目光也随后落在包拯身后提着剑的丁月华身上。

    他见过丁月华,也与楚宵文曾言凭古剑湛卢猜到丁月华的身份。

    “许是。”包拯微微一笑,算是应下了此言。

    可尤诗若真是如轻易的缘由就被灭口,又何必费尽心机将她从大牢中救走?多此一举。

    救回定有救回的道理。

    正如公孙策这一捉一回,定有他的道理。

    这幕后之人……是故意放他们回来。

    那夜丁月华顺利救出公孙策、又偶然闻得鬼城之事、又如意得晓展昭和白玉堂住在朝阳客栈,最后轻易逃脱那宅院牢笼,所有人都领命离去……俱是幕后之人故意为之。

    恐怕那“四面财神”与“鬼城”相关的消息亦是幕后之人故意传达。因而那人救回了尤诗,便是故意叫她将丁月华放走,甚至透露出公孙策被一并抓来的消息,二人同逃,“恰恰好”听闻屋中唯二不通武艺之人暗中趁着主子不在言谈。只是不知这究竟是有意歪曲谋害……还是如展昭与白玉堂在开封府时所揣测,婺州半支秃笔那拨人和多年来幕后算计于白玉堂的人,无意要白玉堂的性命。

    他们五人西域大漠一行委实叫人忧心。

    而巧的是……包拯抬头望去,巧的是他们逃回的前一日,折继闵与他们相商,安排叶小差与顾唯随展昭、白玉堂一并前往西域大漠寻找那虚无缥缈的鬼城。跟随商队之说虽是包拯所提,但折继闵并无意外,想必是早有此番筹备之意,不过那时附和包拯罢了。因而也叫展昭和白玉堂拖延了三日才从府州出发,公孙策亦是为所闻之事带着“雷家图纸”紧随而去。

    尤诗尚未身死之前,几人鲜有疑虑此中巧合,因急于“鬼城之毒”无解,对眼前这根救命稻草也多了几分深信。如今想来是掉以轻心了。

    调虎离山。

    延州。

    包拯心头闪烁在府衙门前听闻之事。

    宋夏毗邻边境乃横山山脉,说来并无边界限那般泾渭分明,恰恰相反,两国皆布防屯兵与此,其中种落群聚交杂,多是汉人、蕃人,些许归顺于宋,些许归顺于西夏,有时今日归宋,明日又被西夏攻下,有时今日归西夏,明日又被宋劝降……来来回回,这便是所谓的边境虽无大战,实则摩擦不断。因而宋夏边境犹如犬牙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多年如此,有西夏游牧部族深居宋境,也有归宋管辖的村落寨城位于原西夏部落。

    西夏于李元昊称帝之前,多游牧族落藩部,时常如马贼啸聚而来、剽掠而过,当年收养顾唯的老顾便是死在这些人手上。

    为护得归宋种落村庄的周全,大宋便给归宋种落建立边寨,派兵守卫,兵民同住,步步为营。

    这场拉锯战有来有往地持续了多年,因多是宋军得利,便只当是小打小闹匪军侵扰罢了。府州边境因折家军威名,渐渐少有人前去侵扰,叶小差这才说无仗可打。可偏偏如此安宁的府州,却民多胥怨、种落逃散,只因折继宣四年来横征暴敛,人心难定,坐于汴梁的天子焉能不忧。

    而数年来,边境也渐成规模,陕西路环州、庆州,边寨排列密集,不说有宋军将领把守,还多山川迷道,难破缺口;泾州、源州则壁垒坚固,屯兵诸多、甲骑精强;至于熙州、河州,乃是吐蕃首领与宋结盟、率兵驻守,牵制西夏;唯有?州、延州其地阔远,而贼所入路颇多。又寨栅疏远,无宿将精卒,藩部熟谙山川形势1。

    也正是因此,延州乃西北边境要地,比易守难攻、折家军治下的府州还要要紧。朝堂自是要派将领镇守此地。

    而如今延州范雍,原是资政殿学士、吏部侍郎,先帝之臣,曾于渭州治水救灾有功、多上谏言兵事,素有敢言恤民的贤名,乃是今年二月拜振武节度使、知延州。振武节度使虽是虚衔,算来称得上这西北边关统帅,亦有调兵之权,便是折家军也该听命于他,只不过折家军素来独成一支,世世代代,不轻易受朝堂管束。因而范雍曾于三月绕过折家军,唆使丰州蕃人种落发兵西夏,也是合情合理之举,只是多叫折家军心头忍了一口气罢了。

    范雍之前延州知州名郭劝,是个进士出身的文官,虽廉洁奉公、曾拒西夏李元昊贿赂,但实在是个谨小慎微、畏战怕事的书呆子。其间诸多荒唐决策不表,只道这范雍,于郭劝截然不同,如王朝前来上禀之语,几番主动为战。

    此人才学领兵如何尚且不论,只一条,他曾是吏部侍郎。

    吏部有异,包拯已有所察觉。

    朝堂深潭里不知是谁浑水摸鱼,竟将手伸到吏部与科举之上。

    吏部官员同流合污,地方官员调任混乱,更有卖官鬻爵,将江湖草莽放入官场。自渝州一案后,包拯便暗中奉命调查此事,展昭与白玉堂南下,打着捉贼名头,实则也是沿路一探数位地方官员。然而二人匆匆一探焉能有得,其背后自然有包公另作安排,让马汉、张。

    “这么简单一场戏,你咋就过不去呢,再拍天都要亮了!”导演气的想扒白老师裤子,不是,扒他头发。

    “微醺懂吧,你们这场是感情戏,”导演在城阙地下握着喇叭苦口婆心地讲戏,“这场戏很要紧,是白五爷来渝州之后几个月来第一次放纵,他憋了满肚子心思,哪句都不能跟展昭讲,怕自己出错,焦虑、紧张,只有这一刻才因为还没完全醒酒泄露了一点,但嘴上又把得很牢。这场戏介于放纵与克制之间”喇叭声刺啦刺啦,听得城阙上得白老师脑门突突跳。

    白老师头痛地揉了一下眉心。

    导演还在撸袖子喋喋不休:“你们要么太浅太克制太冷淡了,要么太过、黏黏糊糊,牙酸!他们还没到你们这种干柴烈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好吗!清醒一点!”

    剧组所有人员动作一顿,悄悄撇过头,各个红着脸,竖起耳朵。

    展老师吊威亚慢悠悠地下来了,因为白老师ng,这场飞城墙的戏展老师足足走了八次。他倒是不恼,只是身上有些酸痛,趁着休息倒了杯水走到摄像机前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终于给了摸不着头脑的导演一个提示:“他没喝醉过。”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导演一蹦三尺高。

    没人摸到白老师的酒量底,当然也就没有人瞧见过白老师喝醉的样子。别说喝醉了,微醺都没有,白老师浪荡半生,其实心思老成冷静,从未有被灌醉失态之时。他自知酒量如何,虽深不见底,多是小酌,也是见好就收,自个儿也不知喝醉是什么样的。

    “我也没叫他喝醉啊,我就让他演个微醺。”导演手里握着剧本直拍手心。

    “你让他喝点,找找感觉。”躺在躺椅上休息的尤老师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尤老师,桃木教女教主扮演者,戏份不多又接连出了三季的反派,第五季的时候因为搞主角又屡屡被打脸,几乎被全网嘲。顺便尤老师自己性格也爆炸的很,因为黑子怼到她微博下,所以当时还空降热搜因为亲自下场和黑子掐架。她在第六季戏份很少,今天本来安排夜戏有她一小条和温老师你追我赶的戏码,结果被白老师拖的,只能在一旁睡大觉。

    “那也得他能喝醉啊。”导演嘀咕。

    但导演想了想,还是让场务去买瓶白酒来。

    大晚上、荒郊野林的上哪儿买酒,场务愁死,还好同样等夜戏的温老师,是个好酒之人,干脆把自个儿年前去旅游买的酒送来了。

    因为白老师能喝,全片场都清楚,所以场务给他自然而然地照导演的意思给他倒了一大碗。

    直到白老师也烦这戏ng不过,没有像往日小酌,而是一饮而尽……他才脱口而出一句:“烧刀子?”全片场陷入了死寂。

    “东北那旮旯带来的啊。”温老师给白老师一个无辜纯良的笑容。

    温老师年假的时候,上哈尔滨看冰雕去了。

    “多少度。”展老师揭过空碗闻了一下,忍不住撇开头。

    “。”温老师摸摸后脑勺,笑嘻嘻地说。

    “……”八十度,那么一大碗,东北大老爷们也不干一饮而尽这事。

    “你倒是说得出口,我没当场酒精中毒暴毙可真是你的运气。”白老师似笑非笑。

    话说完,酒劲就汹涌上来了。白老师闭了一下眼,脸色还是不见红,但是他肉眼可见的……晃了一下。四下跟闹了鬼一样静,导演目瞪口呆,其他工作人员倒吸了一口冷气。展老师丢了碗伸手扶白老师,这大高个儿差点脱了力直接压倒人,幸亏展老师反应及时稳了一步。

    “……休息一会?”展老师在白老师耳边低语。

    白老师头痛地闭着眼,好半晌才愣愣地点了点头。

    展老师侧头去瞧导演,和和气气的,一句话也不说。

    好的吧,醉没醉另说,反正戏是拍不成了。导演气地脑血栓,直挥手,“先拍下一场,温老师、尤老师你们准备一下。”

    白老师一步三顿、一摇三晃,展老师半是抱、半是拖,总算是将人带回保姆车里。因为是取外景,这地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酒店离得老远,都是坐保姆车来的,也就只能在保姆车上躺个一时半会儿。

    “我记得上回……丁老师带了些蜂蜜给剧组,有一瓶多的送你了?”展老师从保姆车里翻箱倒柜。

    蜂蜜水解酒。

    “嗯。”白老师短暂地应了一声,仍是捏着眉心,坐在车内一动不动,好半天好似才反应过来展老师说了什么,慢吞吞地说,“我丢我那车后备箱了,不在这儿,我又不是收破烂的。”

    展老师这才直起身回头瞧他,听得直发笑,“你那跑车哪来的后备箱?”

    白老师认真想了一会儿,“前……备箱?”

    “你跑车是后驱。”展老师说,也就是后置引擎。

    “在你那车的后备箱。”白老师的脑子终于回来了。

    展老师无奈,他可没开车来,干脆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却见白老师半天没接,低声笑问:“真喝多了?”

    “晕。”白老师老实说。

    展老师还没应声,白老师忽然伸手扶住展老师的侧脸,慢吞吞地说:“你都变三个了,你说我喝多了没?你一口闷碗烧刀子试试?”他酒量是高,也不是这么喝白酒的,端起酒就吨吨吨的表情包吗。

    展老师挑了挑眉,也不动,“那是真喝多了。”白老师乖的跟个人偶似的,还穿着戏服,低垂着眼,像极了书里的美人醉酒。

    白老师靠着椅背笑了一会儿,“你别晃了,爷眼晕。”

    “我什么时候晃了?”展老师明知他这是自己喝醉晕头转向,还要怪别人,但嘴上还是笑问。

    “这儿。”白老师扶着展老师脸的手指往上划,轻轻戳了一下他的眉尾,想了一会儿,坐直了身,另一只手又突然戳了一下自己的心口,认认真真地说,“这儿晃,招人。”热气呼面,甚是灼烫,听得人羞赧。

    话音才落,白老师手往下一滑,一揽展老师的侧颈,眉眼招着笑,神采飞扬,一口亲了上去。

    这一下来的猝不及防,展老师手里的杯子翻落在地,半个人都被拽进车里头去,只能用单手急急扶住车座。身后远处是呼呼风声、杂乱的人声还有下一场戏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这头的亲吻狂烈又炽热。偏偏坐那儿的人还不老实,另一只手还要发力把车外的人往怀里抱,舌尖轻而易举地撬开牙关,却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酒香好似在唇齿交缠中游走,缠绵又快意,像是汲取甘露,又像是初尝珍馐,你来我往,交换的呼吸和又轻又低的喘息声,叫人面红耳赤,又心醉神迷。

    烈酒醉心神。

    白老师手指顺着展老师腰带拽了一把,被展老师单手握住了。

    “……别胡闹。”

    低语缱绻,带着轻忽的喘息,像是骤然被惊醒。

    “嗯。”白老师便侧过头,也松开了手,喝酒从不上脸,这会儿却眉眼和面颊都透着些许微红,目光朦朦胧胧,神色疏懒柔和,当真是乖的叫人可爱。

    展老师单腿跪在车边缘,撑着身体的手掌有些发麻,正低垂着头,额头抵着白老师的肩膀缓劲,半晌才问:“……清醒了?”

    “一点。”白老师懒洋洋地说,唇色在夜色里嫣红,“哪那么容易,缓过来了一点。你可别动了,三个要变九个。”

    展老师直起身,单手理了一把被白老师抓皱的戏服衣袍和头发,抹了一把唇角,和和气气斜了车上人一眼,“那就歇着。”语气平淡,可眼角有一抹浅红,在夜色里甚是温润又勾人。

    白老师瞧得心痒,伸着手指去捏展老师的手指,“我歇着可以,你别乱跑。”【1】

    【6】

    【6】

    【小】

    【说】

    展老师拍了他一下。

    他倚着车门站了一会儿,才将地上的杯子捡起来,丢到一旁,又重新去剧组里寻个一次性的纸杯来。

    白老师仍是懒洋洋靠在车座椅背上,似是在小睡,听展老师回来,端着的正是一杯不知哪儿兑来的蜂蜜水,就突然睁开眼。这回他老老实实喝了,忽而瞧着展老师已然冷静自持的面色笑道:“对戏吗,展老师?”

    展老师眉梢微动,凑前些许,似是闻了一下,接话道:“……白兄今夜赴宴喝的什么酒?”

    “不过是几杯高粱酒。”白老师一扬眉,可靠着椅背神色疏懒又艳色独绝,“将那吕文茂灌的死醉,方才脱身,啧,那死胖子倒是比想的能喝,上回果真是装醉套话。”

    “白兄有事?”展老师问。

    白老师眯起眼,懒洋洋地睇了过来,想了半晌,只说:“你要查的那些渝州官夫人……”

    话还未完,展老师伸手一勾,将白老师肩膀两侧有些凌乱的头发捋直,又抚顺了他的衣领。

    白老师愣了许久,眼睛朦胧又明亮,轻声又愉快地笑道:“……展大人,你不按剧本来,这可是犯规啊。”

    “白老师念错词了。”展老师老神在在地说,松开了白老师的长发,“一会儿可别念错再ng了。”话虽如此,他歪着头瞧车上人,夜色里逆着光的神色格外温柔,低语时好似也有一股浅浅酒气。

    白老师眉梢一动,扶着车门,忍着头痛站起身来,“青了?”

    “嗯。”展老师略一点头,“没事,不严重。”

    二人边说边慢吞吞往片场走,又听着那头片场里导演跳脚的声音,跟个咆哮的松鼠一样。

    “温老师你喝假酒了吗!!!”

    他们身后漆黑漆黑的一排保姆车夹缝里,动作指导锦鲤摸着手机遛了出来,露出深藏功与名的微笑。

    晚安,我的小可爱们,今年也爱你们。

    祝你们都人生坦途,终得一人心,相爱必相知,携得良缘日,把酒相欢时。

    ps,导演我这周要顺便去操办一下成为别人家太太人生大事,还有两个项目要搞呢,真的来不及更新啦。

    我们下周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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