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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4 章 第七九回 暗云至,邪刀再现血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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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

    笨重遥远的钟声层层叠去,震着大地、拂过叶尖,穿林越巷,像是响晴早晨的一声哀鸣。

    飞速从街巷中窜过的人各自停步抬头,一白一蓝、质地极好的衣料在风中锋利扬起又垂落。两张微蹙的面容上似有困惑不解。

    “爹爹?”

    那一头蓝衣人抚眉心凝了凝神。这一头小孩儿睡眼惺忪,揉着脸喊人。

    白衣人单手抱着小孩儿,一手提刀,轻步一跃便在百姓惊呼中上了屋檐。他俯视扫去街巷,和院子里捂着肩膀、鼻青脸肿的汉子对了一眼。那汉子一哆嗦,嘴里的骂骂咧咧当即停了,挤出个笑面好似在问:“您还有事儿?”还有些旁的汉子艰难地爬起身,骰子和铜板掉了一地,桌腿折了,像是被刀削了一截儿斜倒在旁。

    满院狼藉。

    不必问也知晓先头该是闹出了什么样的大动静。

    屋檐各处屏气躲藏的人暗自交换着视线,生怕那长刀突然朝着他们伸了过来。

    他们可是亲眼瞧着白玉堂这一夜是怎么凭一己之力,搅得城中赌坊鸡犬不宁的。且听着也不似有仇有怨,甚至论的上素昧平生,偏是这锦毛鼠抱着奶娃娃、提着杀人刀,要寻着赌坊背后的主子问话。

    锦毛鼠白五爷的名头那是江湖远扬,天下侠客无一不知,但寻常城池里的下九流、这些赌徒无赖哪儿见过这阵仗。自然是少不得狗胆包天,张口取笑戏弄,可好,白五爷肚子里窝着阎王脾气,银子白散了!既如此,干脆刀不见血,按规矩先揍一顿,揍服了,自然嘴也撬开了。

    只是这玉面阎罗到底发什么疯?

    江湖人交头接耳弄不明白,也没人敢赶着老虎门前拔须,凑前探听白玉堂到底要问什么话,只撇嘴又给锦毛鼠记了一账:“……就是这锦毛鼠行事恣意、喜怒无常,不痛快了便要拿人出气,却害的无辜人去兜他这狗屁脾气!”

    “早闻说这白玉堂心高气傲、行事刻毒,且不拘礼法,乃是一等一的嚣张跋扈之辈!呵,果真是名不虚传。”

    因着明园门前一闹,不少江湖人讨不得好又数次遭人讥讽,这新仇旧恨一把柴烧,尾随来的哪有什么侠义之心,个个怪里怪气、背后使了劲拱火。总归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只要那鸿鸣刀一事悬而未决,红着眼吃酸果子的总是不在少数,恨不能逮着展昭和白玉堂一点儿错处就往死里挖苦声讨、谩骂侮辱。

    人心万象罢了。

    瞧着言论凶猛,再过些日子,寻不见发泄的出口,自然而然也就散了。

    白玉堂未有理会,也没这工夫威慑这些只能嘴上讨讨便宜的江湖人,且昨夜也告诫过了……这些个江湖人是个什么脾气,白玉堂焉能瞧不出?如今城中形势,只要不是真一刀斩了人、见了血,便也只打退几人罢了,无甚用处,索性任其窥视做这无用功。

    他本就怀着心事,纵是一颗七窍玲珑心,也数年来早早习惯了旁人非议,未曾发觉其中所藏隐患,远眺城池之后又纵跃离去。

    人群往来,皆是寻常。

    炊烟袅袅还有油条包子的香气,端着馄饨的客人在食肆里探头,板车从身侧赶着时间跑过,老牛甩着尾赶着苍蝇和牧童悠悠而来,石桥上有提篮卖菜的大婶偶遇寒暄,姑娘们绑着头巾簪着黄花,勤学早起的书生举着书摇头晃脑地背诵,汉子挽着袖子系着围裙一兜手起了一汤勺的豆腐花……江南城池的画卷在金光下缓缓铺开。

    分明一切如常,却叫人敏锐察觉到这个安宁的清晨发生了不一样的动静。

    然而这座城或许太大了。

    纷纷忙碌奔波于生活的百姓皆有喜怒哀乐在怀,哭声和笑声交织,嗅不到远处的血腥。只有惊惶不安犹如一股风,从喧闹和静谧之间漫了出来。

    有呼声从人群细语中传来:“……阿渊,豆沙馅儿的好吃。”

    两个年轻道士抱着拂尘从热闹起来的街巷缓步走过,手里还捧着两个包子。人们瞧那小公子似的小道士微微一笑,清淡眉宇间颇有些天真烂漫,“太甜了,是师兄的口味。”

    叶观澜咬了两口包子,吃的满嘴黑乎乎的豆沙,含糊暴言:“甜口才是人生真谛,不然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容九渊想了想,“辣的也不错,来的路上尝了些些生鱼脍,配姜醋?”

    “……”叶观澜咬着包子呆住,痛心疾首道,“阿渊你下山学坏了!”

    “哦,师兄吃不来辣姜。”容九渊笑眯眯地说,“醋泡姜很好吃的,师兄,要不要试试?”

    叶观澜一脸一言难尽,那微微颤抖的死鱼眼仿佛在震动低吼:这是什么闻所未闻的东西。但是噎下了那口包子,他又在容九渊和软无辜的笑面里恍恍惚惚地说:“试,神仙说好吃那肯定好吃。神仙吃的都与众不同。”拐角的巷子里有孩子在踢毽子哈哈大笑,正迎面笑了他一脸。

    二人吃完了包子,也过了石桥。

    容九渊轻轻擦手,接着道:“师兄先回去休息吧。”

    叶观澜不高兴地瞧他一眼,轻车熟路地扁了扁嘴。

    越是这般,容九渊越是不为所动。他望一眼叶观澜的在日光下雪白发青的面色和眼睛里的血丝,和和气气劝道:“师兄一夜不睡,已有倦色,还是歇歇罢。”叶观澜素来贪睡,只爱道人生了无生趣,不过翻身一觉。要催他一次早起那都能在床上撒泼打滚、仿佛咸鱼翻了翻身,熬了夜又或是睡了叫人吵着更是心浮气躁,抱着拂尘能尖酸刻薄、阴阳怪气地挤兑几个时辰。

    且叶观澜是真的病的重了。

    气短脾虚、阴虚失合这都算是轻的了。

    那一口包子说着好吃,叶观澜只咬了一口勉强吞下,又趁他不留神给丢了……他并不是好无所觉。容九渊平静地望着叶观澜不自然侧开的面颊,金光将他白如敷粉的容色点出些碎芒,尤其是额头上那道竖痕,前所未有的亮,像是欲张欲阖的竖眼,闪烁着金红色,仿佛随时要滴出血来。

    叶观澜一日比一日消瘦,也一日比一日病恹了。

    如他来前所料,大限将近了。

    “那阿渊也回去?”叶观澜打断他道。

    他卖乖讨巧地眨眨眼,一抖拂尘,理直气壮地说:“没有神仙法术,睡觉有什么用。”

    容九渊却摇头,虽有迟疑,但目如琉璃、轻声推拒,“七青门弟子一夜未归,不见踪影,我有些不好预感。诸事频发,或与那江湖争夺的神兵利器有些干系。来时路上,我得了隗侠士照料,已沾身因果,当得一解。”他有些担忧地看了一会儿叶观澜,分明温软的语气听来却仿佛不容置喙,“师兄面色不佳,昨儿陪我等了一夜,还是先回去歇息,我会尽快回来。”

    “你才不回来呢。”叶观澜拆穿道,“你过会儿定要去寻那二人。”

    他捂着心口作委屈状,活像是个搞不定叛逆儿子的老父亲,张嘴就数落:“只见新人笑却忘旧人哭,阿渊这般始乱终弃,哪还是来陪我这师兄了度余生的?”

    “……是我的错。”容九渊叹道。

    叶观澜噎住了,见他定定面色,又慌张道:“我错了我错了,你莫恼,我去睡觉还不成,你爱上哪上哪。我犯病了神志不清胡言乱语,再说这话是你起的头,你岂能生气……”

    “师兄。”容九渊止住他的话头。

    他回视叶观澜片刻,约是觉着留他一人不妥,便道:“不若师兄去白家布庄等我一等,也告知白五和展大人七青门弟子失踪一事,此事了却,我便同师兄一并回去。”

    叶观澜用鞋子磨磨街巷上的青石板,显然不甚乐意。

    “师兄。”

    二人僵持了一会儿。

    叶观澜哼哼唧唧地一甩拂尘,欲言又止了几回,终是拂袖去了,“知晓了知晓了。”

    待二人朝着两端分别,叶观澜又在墙下回了头,瞧着容九渊疾步远去的背影,抱着拂尘站了许久。一旁正是一家早点铺子,蒸笼一掀,水汽蒸腾迷了他一眼,叫那双深邃星寒的眸子里朦胧缠着万般思绪,既不舍,又苦痛,既温柔,又无情。“阿渊……”他弯起眼笑了一下,好似知晓这就是最后一面了,因而也不肯就此别过。

    那两手抱在一起,分不清是突如其来的剧痛还是暗中忍受已久的苦楚,令他低下了腰。

    “后生儿?”有大娘瞧出不对,问了一句,“这位道长……?你可无事?”

    叶观澜摆摆手,那张忽白忽青的脸冲她冷冰冰地扯出个笑容来,说不上是狰狞还是抽搐,满头冒出了冷汗。他神色恹恹到了极点,目光所掠的人间烟火、悲欢离合都了无生趣。叶观澜用袖子随便擦了擦额头,躲开惊慌上前扶他的人。在诧异瞧过街巷上一些肃色疾步的官差后,他身形摇晃着钻进了巷子,一眨眼就不见了踪迹。

    晨间的风停了。

    城门前的血案还没能传到展昭和白玉堂耳中,是武八指先前来白家布庄询问官府的通行文书是否拿到手了。

    哪儿那么快。

    伙计心里嘀咕,抬头望去。

    武八指牵马而来,也不知是一夜没睡好,还是另怀心事,这歇息后前来的面容比昨日崩的还紧、还疲倦些。走来时都像是一座移动的石像,别人瞧得心里知犯怵

    伙计提着鸡毛掸子有些心惊胆战,与武八指好声好气地说了一声:“掌柜的一早就去了,还没回来。想是官府那头办事没这般容易,武镖头恐要等一会儿。”他晓得虽只是托了个镖,但武镖头称得上东家少爷的客人了,便趁着没人让武八指别在铺子里干站,将人往后头迎,还给端了杯茶水。

    白家布庄里站了不少人,有壮有少、有男有女,远远一瞧,这一个个的排着队,缩着脖子、弓着身全是笑面,显然是见惯了贵人、不敢仰头怕得罪人。虽说瞧着年纪都不大,但各个面色怪异,怎么想也不是白家布庄里染布裁衣的伙计。阿昌正张罗着照白玉堂的意思一个一个唤人进屋问话,说的挺快,来了又走,也不矢。”风长歌搁下自己的酒,又瞧了一眼独自玩的开心的白云瑞,好意提点道,“二位还是多加小心。”

    虽说展昭和白玉堂这几日所查所知,多少已然推断出这番结果,此时不过多添些许猜测,但这好意自当心领。

    见二人抱拳拜谢,风长歌耸了耸肩,起身一笑,甚是通透道:“不过在下添句无用的闲话,展大人性情温厚纯善、侠肝义胆,江湖皆知,这武艺师承令尊,脾性当也言传身教,相差无几了。”

    侠道长存多不是独一人顿悟的念头。

    而是师徒一脉、兄弟协力、知己共情……

    “老头常说人心难测,但善恶藏得住一时藏不住一世,一言一行,何种样貌品行,都在你眼。展大人莫往心里去,听信些旁人言语了。这江湖仇家嘛,不指着你祖上骂,闲扯也得泼盆脏水不是?难道还夸两句不成?有这心胸,又怎会执迷于仇恨。”

    庭中人声远去,杯响清脆,他未有挪开目光,瞧着展昭和白玉堂,抬酒一敬,“二位要查,但二三十年前的旧事便是当事人在还不好说清,若真查不明白,二位也莫要拘泥于此才是。上辈的江湖恩怨,应了又如何,若能,便叫他去了吧。”风长歌朗声嬉笑道,“展大人如今是官府中人,讲究真相,可莫恼在下一时信口开河、大放厥词了

    展昭微微一笑,既不驳,也不应是。

    只是话音落了,庭院那头传来笨重僵硬的脚步声,是武八指好似呆不住了,往布庄的前头铺子里去。

    白玉堂挑了挑眉,见风长歌要辞别,展昭又出言相托,欲借丐帮弟子帮忙查查常州城的拐子和伢子,引得风长歌神色一动。白玉堂提着刀往前头去寻那伙计,撩开门帘却不见了武八指,“那官府文书拿去了?”

    伙计也摸不着头脑,“没啊,掌柜的还没回来,武镖头怎么走了?”他瞧了一眼拧起眉有几分凶戾的白玉堂,又小声道,“他面色不大好看,许是、许是有什么急事?”

    “掌柜的去府衙未归?”白玉堂又问。

    伙计连忙点头,“这官府文书哪有这般容易……”

    “你跑一趟官府瞧瞧怎么回事。”白玉堂当即不由分说道。那常州官府这会儿哪儿敢误事,瞧那知府机灵样,怎会不知白家布庄与展昭有些干系。他虽无意借展昭名头,但恐怕官府那头生了事,这才顾不上了。

    伙计犹豫一瞬,还是搁下鸡毛掸子出了门。

    总觉得眼皮跳的紧……白玉堂正回头寻展昭,却听阿昌突然唤了一声,乐颠颠地跑出了屋:“五爷!”

    院中风长歌早已拜别,翻墙离去,阿昌这头挨个拿银子当敲门砖问话,问的头昏脑胀终于有了眉目,拉着个瘦巴巴、有些落魄的中年汉子道:“展爷,他说三十年前常州有个牙婆多转手幼儿童子,他那时年轻走投无路,曾跟着那牙婆干了一阵子,后来那牙婆年纪大了、家中有了孙儿,便说要积德洗手不干了。”

    那汉子攥着手里的银子,又干巴巴地补了一句:“我可能也不记得了,这、这要不记得,都三十年了,是吧,可不怪我啊。”

    好些还在等候的人伢子都探着脖子看来。

    白玉堂打量了一眼这汉子年岁,也年近半百,那是该是个不足二十的年轻人。换句话说,那个牙婆的年纪今日少说也有五六十了,甚至更高,那可不便记事了。他笑了一下,从怀里捞出个钱袋来,掂了掂,银子磕碰声闷在布料里惹人心动,示意那些探头的人伢子,“不记得那便不记得,总会有旁人记得。”

    一众人抽了口气。

    他再问道:“你可记得?”

    “记得记得,”那瘦巴巴的汉子点头如捣蒜,又叫人啼笑皆非地问道,“您您要问何事?”

    “三十年前,可有人从你所言的那个牙婆手中买走数目不小的童子?”白玉堂道。

    “这……”这汉子刚想说三十年了他哪还有印象,就听钱袋在手掌里滚了一下,一下就闭了嘴细想起来,急出一头汗。

    庭院那头有旁的人伢子心觉这是个好机会,胡编乱造几句也该有银子拿,刚要开口却白玉堂冷斜来的目光骇住了。

    展昭在一旁缓声道:“劳烦兄台仔细想想,旧年做这买卖的可有账目?可有什么外乡人氏,又或是未曾见过的人买了数目不少的童子?”

    “有!有的有的,”许是钱财动人心,许是记性还不错,这瘦巴巴的汉子真点了头,“那时是有个年轻人老从我们这买童子,”分不出是这当口张口瞎说,还是煞有其事,他一边觑着白玉堂和展昭的面色,一边越说越顺溜,“不是常州城的,是个有钱的大家富贵公子,城里的公子哥我都知道,也就那时来买过,后来就没出现过。”

    白玉堂唇角一挑,似是哂笑。

    展昭温声顺这话茬道:“长什么样,兄台可还记得?”

    “长、长什么样我不记得了。”汉子果然摇头。

    这话完了,汉子便缩着脖子不说话了,那面容怎么瞧都有几分心虚。

    “那牙婆住在何处?便请你带个路罢,你既然不急的长相,像是只能从那位牙婆口中询问一二了。”白玉堂没有拆穿,只懒洋洋接着问道。

    “就不远,过半条街的乐船坊里住着。”汉子紧张地冒起了汗道,“我、我去喊她来也行。”

    “不必,我二人随你走一趟便是。”白玉堂道。

    汉子吞着口水不敢言语。

    展昭此时才和和气气问了一句,“兄台不记得那人长相,可还记得旁的?”

    庭中半晌无人应答,那汉子且快要求饶了,也不知怎么的,抬头瞧着白玉堂似笑非笑的面孔一个激灵,突然想起一桩事来,“有,有这么个公子!”他稀里糊涂道,满脸写着诧异仿佛自己的胡编竟是真的对上了,“那人自称姓张还是李,来了几回,三回还是五回,特别古怪,每次买了十多个还是二十多个童子……是不是三十年前我也不记得了……模样也……就、就好似有些凶……冷冰冰的……”他越说越虚,一时自己也不敢笃定这到底是记忆临时编纂,还是三十年前的怪事。因而庭中其他的伢子有了些许嘲弄的嘘声。

    这都三十年了,且又不是与己身密切相关的事,他连昨日自个儿做了什么都未必想得起来。

    汉子挣扎了一下,眼馋那一袋银钱,也要把自己逼得想破了脑袋,总算有桩笃定的事:“虽并无账目,但我是帮着点过银子,数目很大,且送人从码头坐船走的!”

    展昭和白玉堂讶异地对视了一眼。

    “他坐船向下还是向上?”白玉堂道。

    “当是顺流向下……”汉子迟疑道。

    往下便有可能是往苏州去了。展昭有了几分肃容,“那位公子的模样你确是记不得了?”

    汉子使劲想了想,实诚摇头,“当真不记得……”

    他只隐约记得那银子是真的给的多,只把他闪花了眼,他虽没分到多少,却也是头回碰上那么多银子。打那之后,他没在去寻旁的差事,一门心思钻着下九流的牙行,只想着哪日也能发财,却不想这一日比一日难,过的穷酸落魄。

    不过……发财的机会好似就在眼前了。这汉子贪婪地看了一眼白玉堂手中的钱袋,忌惮着那把长刀,不敢发问索要,只嘴里翻来覆去地说这几句说过的话,揉着鼻子又道:“……那人是挺凶的,瞧着不是寻常人……大夏天来却叫人觉得冷的下雪似的,一股冰冷冷的味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反正和寻常百姓不大一样……谁大老远跑来外头买人送回去,哪个地界不都有牙行?多半是见不得人……要不然您去寻那牙婆问问,我可没说谎,只是这银子您可得给我啊!”

    他同样的话说了三四回,结结巴巴的,好似重复的话也算得上有用,能白玉堂满意了真将钱袋给了他。这一张口絮絮叨叨的,只管猜说那什么张公子是个凶神恶煞之辈,不知是说的多了,突然冒出几句不一样的来。

    “你说什么?”白玉堂突然打断道。

    那汉子抬起头来,一脸茫然,又要接着说,又想答他话,舌头打了结。

    “你说那人,大夏天却叫人觉得像是下雪?”忽起的风中,白玉堂重复道。

    这话乍听无甚不妥,许是这人伢子对旧事的胡乱臆测,因而瞎找些话描补描补、形容形容,但在寻常人看来的这一点稀奇或许并不是无的放矢……比如这世上确有江湖人所习功法偏寒,一身真气冰冷,厉害些还能叫水珠凝成霜;又比如嗜杀之人一身煞气便有几分无端寒意;甚至那魔头若是修炼些邪门歪道的功夫,周身的气也多会阴寒……

    但白玉堂却冷不丁想起一些旁的事,“猫儿!”他且转头与展昭确认,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喊。

    “师兄……?”

    二人在庭中听风急急卷起,带着秋意寒霜扑来,门帘那侧容九渊抱着拂尘有些糊涂地站在布庄门口。而一道身影脚步踉跄,从屋檐上飞跃而过,听着容九渊喊他,他竟是跑得更快了。可这习武之人脚下却不稳,仿佛身体重到无法掌控,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远处的叶观澜一头从屋顶上栽了下去。

    “师兄!”容九渊吃了一惊,连忙要追。

    刚踏一步,他又想起他掉头回来白家布庄的缘由,急匆匆回头朝展昭和白玉堂喊道:“白五,出事了!”那股城门口弥漫已久的淡淡血腥味终于逆着风,在金灿寻常的日光下,越过江南城池的画卷,抵达了城中诸人的耳目。

    “七青门的隗侠士死在城东门前,且遭了碎尸!江湖人都在说是鸿鸣邪刀再现!”

    我来了我来了。

    没想到吧,死的人是七青门隗宜。

    不过……写完之后感觉自己好像写了无用剧情。导致节奏有点不太对。

    迷惑。

    我今天是真的不在状态吗。

    我想想是删掉重来,还是就这么继续。

    现在思考好像也没什么用,毕竟我现在脑子都不在了。

    晚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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