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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不相信的问题先放一边，苏晚只是觉得，就张文鸿这表述，要不是她知道李天睿的身份有问题，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张文鸿见苏晚无动于衷，忙继续道，“太子他，并不是先帝的儿子。”
苏晚终于等到了张文鸿这句话，蹙起眉头，压低声音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污蔑太子，是要杀头的。”
“殿下，下官没有污蔑太子，您要不相信下官。”张文鸿忙为自己解释，“此事千真万确，下官有证据，绝对不是妄言。”
苏晚将心头的思绪压下，装作不知道周莹莹的事情般，继续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本宫老老实实地说清楚。”
“是，殿下。”
张文鸿应了一声，才解释道，“殿下您刚回京，可能不知道，这皇后是早产生下的太子。”
“本宫知道。”苏晚出声打断，所有人都知道，她回来是为了扶持一个听她话的人当皇帝，周莹莹小产这种事情都没听说，像话吗？
“是，您知道。”张文鸿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但是您可能不知道，皇后娘娘她，其实并不是小产，而是强行催产生下的太子。”
苏晚不仅知道，还知道这是周莹莹的障眼法，不过为了让张文鸿快点儿把事情讲完，并没有再打断。
张文鸿见苏晚听的认真，便接着道，“下官当时，就是怀疑皇后娘娘她是强行催产，所以去调查了一下当夜负责接生的太医和稳婆。”
“结果您猜这么着，那个稳婆在接生后就带着家人返乡了。下官觉得不对劲，就派人跟在了他们后面。”
苏晚听到这里，终于是来了一丝兴趣，“继续说，然后呢？”
“那稳婆一家人上船后，还没走多远，就遇到了刺客。幸运的是，那稳婆挣扎中落入了水中，被我的人给救了回来。”
苏晚倒是没想到，她刚刚还在跟杨景文讨论，觉得稳婆这个人说不定还活着。
现在张文鸿就告诉自己，稳婆确实还活着，而且还在他的手里。
苏晚道没有急着问那稳婆人在何处，而是继续道，“所以，是那稳婆跟你说了什么，才让你觉得，太子不是皇兄的血脉？”
“正是。”张文鸿接着自己上面的故事道，“那稳婆被带回来后，便跟下官交代了。说她是因为知道了皇后娘娘的秘密，所以一家才被灭口的。”
“那稳婆告诉下官，说皇后娘娘根本就没有怀孕，那孩子也是提前准备好的。”
说到这里，张文鸿已经站了起来，“殿下，皇后随便抱了一个孩子来冒充皇家子嗣，这是窃国呀！”
“你说的话，是有几分道理。”苏晚话锋一转，“只不过，那稳婆的话，也未必是真的。仅凭她的三言两语，就想指认一国皇后，荒缪。”
张文鸿愣住思考了一下苏晚这话的意思。
难道苏晚这是觉得，小太子更好控制，所以想支持小太子？
“殿下，小官觉得，太子虽小，但有皇后在，早晚会跟您反目。而且，太子并非皇家血脉，立身不正，并非合适的君主人选。”
苏晚笑了笑，问道，“那张大人觉得，谁合适？”
张文鸿推荐道，“下官以为，六王爷最合适。先帝无子，六王爷继位名正言顺。再者，六皇子曾在孝文皇后膝下长大，与殿下情谊深厚，必会善待殿下。”
“善待？”苏晚现在已经彻底确定了一些事情，“可是，本宫所求，可不止善待。”
“自，自然。”张文鸿脸上快速闪过一种情绪，又很是恭敬地对苏晚道，“所以，六王爷是最适合的选择。”
“六王爷此次回京，本就是被几位大臣给请回来的。殿下比下官更了解六王爷，他这个人，并没有什么争储的想法。否则，他当年也不会主动放弃。”
“六皇子不喜朝中事物，又与殿下您素来亲厚。到时候，殿下所求，便皆可实现。”
苏晚听完这话，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快的事情，“当年若不是他，本宫也不会在南川呆上那么多年。”
“你也说了，他这人无心皇位。他要是这次再如当年那般，给他那个侄子跪下去，本宫是不是就得被流放到南诏去了。”
“殿下！”张文鸿继续劝道，“下官知道您心中有气，但这次跟当年不同。太子并非皇家血脉，六王爷就是再糊涂，也不会把大梁的江山交给外人对吧？”
“即便他那么糊涂，朝中的大臣们也不会同意。”
“而且...”
“行了。”苏晚打断道，“本宫怎么会由一个外人来接管我们李家的江山，只不过是对六弟有些生气罢了。”
“这样，你好好看好那稳婆，再让她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证据。等到登基大典那天，把人给我带过来就行。”
“是，殿下，下官这就去办。”
送走张文鸿，苏晚就又细细地想了一下自己的安排，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补充的地方。
张文鸿这个人，名义上是来告诉她周莹莹假孕的事情，实际上是来当李子良的说客的。
不难看出，张文鸿早就成了李子良的人。
看来，李子良这些年，也是做了不少的事情。
张文鸿刚刚说的什么，因为怀疑周莹莹提前催产，就发现了这后面的事情，并且还机缘巧合地把稳婆这个证人弄到了自己手里。
这一串的话，除了周莹莹假孕这件事，其他的，苏晚都不信。
事情不是张文鸿发现的，而是李子良。
李子良应该是早就知道了周莹莹假孕，所以一直派人盯着那稳婆，只等合适的机会将人拿下。
让张文鸿来告诉自己这件事儿，也是李子良怕她转而支持更好控制的小太子。
杨家手里有兵，周家这些年，也有那么两位走的比较近的将军。
李子良想用李天睿的身份做文章，让李天睿出局，但又怕她跟周莹莹结盟后，直接用兵强压，所以才要张文鸿来拉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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