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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尽管突然，也不至于让她太过慌乱。
她望着对面的沈曜，正色道：“我从没说过你们上古生灵不能有感情，只是觉得你用这种方法替那孩子活下去，是无用的。”
沈曜又开始瞪她了：“你凭什么说无用？”
“因为人死了就是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就算你代替他活下去，真正的他也早就投胎转世了。”
她看得出，这家伙就是死活不愿意面对现实，更不愿意让沈曜入土为安。
说实话，这只凤凰确实是一根筋，还特别固执。
似乎他认定的事，没人能改变。
这种，应该叫做非一般的固执。
沈曜终于意识到她的打算：“等等……你不会是想让我离开这具身体吧？你这个愚蠢的凡人，我是不可能答应的，你就死心吧！”
“……”姜栀正想开口，忽然察觉到一股奇怪的气息，不由转头望了过去。
“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她低声问道。
“我闻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就在风里。”
“真的？”沈曜吸了吸鼻子，然后疑惑又怀疑地看着她：“你唬我吧？哪有什么味道？”
“……看来你现在困在凡人的体内，连觉察力都下降了不少。”她直言道。
沈曜一听这话，更不乐意了：“你说什么呢！怎么会？我看是你的错觉吧！”
姜栀挑挑眉，正想给他怼回去，就听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哎？沈曜，姜小道友，你们在这儿呢？”
是几位比较年长的大师们，他们也正饭后溜达着呢，然后就走到了这里。
“我们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没打扰，我本来就准备走了！”沈曜不想再跟她多费口舌，扭头就走。
“你们继续逛吧，我先走了！”
“哦……那行。”大师们瞅瞅头也不回的沈曜，又瞅瞅一脸平静的姜栀，好奇这两个年轻人刚在这里说什么呢？
“姜小道友，你和沈曜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你们都是年轻人，要是真有误会，还是尽早解开吧。”
“没错……毕竟是同龄人么，应该还是能聊到一块儿去的。”
这沈曜和姜栀之间的矛盾和火花，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
身为长辈，难免想劝上一劝。
姜栀失笑，摇摇头，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不打算多说，很快便也告辞了。
她和沈曜是同龄人？
那自然不是，那家伙可是只不知道活了多少万年的老凤凰，而她也就修炼了几百年而已。
不过确实，那家伙可真难沟通。明明都这么大年纪了，脾气还这么火爆……
说起来，还真像一个年纪大，又固执的老头子。
这话要是让沈曜听见……估计又得火冒三丈。
……
“他不答应？”靠坐在床头的沈庄闻言，露出了无奈又意料之中的表情。
“我就知道……他不会愿意的。”
姜栀坐在椅子上，徐徐道：“不过，我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了，也算有收获吧。”
沈庄叹气：“那姜小道友打算再用什么办法呢？”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总会有法子的。”
她若有所思。
“也不急于这一时，我先在这儿留两天，到时再看。”
“好……”沈庄答应了，“这事儿原本与你无关，是我这老头子给你带来麻烦了……不管最终是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
姜栀却反问他：“那假如等你走时，这事还是没办成，你能瞑目？”
“……不能。”沈庄不想对她撒谎，只好无奈地回答。
“那样的话……我大概是无法瞑目的。”
因为这件事，着实是让他放不下。而自己又时日无多，因此才急着在这时候把她请来。
姜栀点点头，心说这老道长还挺诚实。
“那，我还是争取让你瞑目一下吧。”
“好。”沈庄忍不住笑了，直到目送她离开自己的房间，都一直是笑着的。
……
“主人，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手机屏幕里是小黑怼过来的一张大脸，乌漆嘛黑的，唯独一双金色的猫眼十分显著。
“平时没事的时候，你可是不主动找我的啊。”
“……”姜栀盘腿坐在沈家客房柔软的大床上，有点想不通的样子。
“我只是有个困惑，需要你帮忙解一解。”
小黑稀奇了：“嘿？主人你居然还会有困惑？真不得了，那你快说！”
“我是在想，我对陆司宸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她目不转睛地望着手机屏幕，思绪却似乎飘到了其他地方。
“你知道，我之前一直都把他当朋友看的。”
“喵，我知道呀！”小黑掷地有声地回答：“可是主人，陆司宸看你的眼神可一点儿都不纯洁！”
它早就看出来了！压根都不用怀疑！
“而且这个男人可狡猾了，简直诡计多端！知道主人你暂时对他没想法，还想着把你当青蛙，用温水煮了呢！”
“作为一只猫，你知道的简直太多了。”姜栀不由说。
小黑就当她这是在夸奖了，还嘿嘿笑了两声。
“那可不！”
之前在外头浪那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什么人和事它没见过呀！
“等等！”
它忽然意识到什么，一双金眸猛地瞪大了。
“主人，你刚为什么要那么问？难道你对陆司宸……”
什么叫不知道对陆司宸是怎样的感情？？
它清心寡欲，六根清净的主人，莫非是开始动摇了？！
“……我一开始，真的只想把他当朋友看待。”她悠悠道，“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会时不时莫名其妙就想到他，很奇怪。”
正因为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也意识到这种情况很不对劲，她才跟小黑聊了起来。
“小黑，难道……我动心了？”
她神情严肃的像在做学术研究一样。
“主人，你这种情况人类一般称它为春心萌动，或者就是，想谈恋爱了。”
小黑一本正经为她解释。
“……好了，我知道了，退下吧。”她面无表情抬起手指，“时候不早了，该睡了。”
小黑：“哦，主人晚安！”
它知道，她这是不好意思了！作为一只善良的猫咪，它是不会故意揭穿的！
可其实要说不好意思么，姜栀是真没有的。
挂掉视频后，她往后一倒，仰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继续沉思。
……对陆司宸动心了？
说实话，这事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好接受。
只是由于是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产生那种感觉，让她觉得有点陌生。
……怎么会对他动心的呢？
她感到疑惑的，只是这个问题罢了。
不过，喜欢上一个人，似乎是可以没有缘由的。
认真思索半晌也没得出结论之后，她想，索性还是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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