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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支马队正行走在其间,日头已经有些偏西,迎面吹来的风带着丝丝凉意。极目远眺,天际之处仿佛有一群奔马正在肆意的奔跑。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大喊道:“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我年轻的时候就是因为学了这首诗,才和别人一起跑到了草原上游荡了一阵。如今一晃十多年,终于又重新踏上了这片大草原!真是不虚此行啊,哈哈……”正是从远赴山西的京师丐帮帮主杜侠。
与杜侠一同策马而行的正是大明皇家商行太原分号主事吴忠。听到杜侠的感慨,吴忠笑道:“杜大侠久居京城,难得出来一趟,不如今次我们就在这草原上多住些时日,可好!”
杜侠笑着说,“我呢年纪大了,这些年住在京里,这身子也愈发觉得不爽利,这次有幸随吴主事重又来到草原,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浑身上下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吴忠笑着说道:“这次我们专程走访草原各部,时间紧、路程远,也就您这多年打熬的身体,换成旁人可都吃不消,您看车里那几位,跟您简直没法比!”
杜侠说道:“我这是提着心气儿呢,他们几个都是晋商的子弟,能够坚持到现在也全靠从小家教磨砺。这次听说我要到草原上来,他们便被家里派出来跟着我历练一番,虽然人已经有些吃不消,可是也没一个人叫苦叫累的,这已经很难得了。所以说大家族的传世,那不是没有道理的!”
吴忠点点头,对杜侠的话表示赞同。
车队就这样向前走着,很快看到了一座小山丘。“杜大侠,翻过这座小山丘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哈丹部落,也就是我那个安答布和的家了。”
杜侠笑着说道:“虽然我们汉人和蒙古人多年来相互征战,死伤无数,可是从心底来说,有一个蒙古安答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想当年我在草原上游历时也曾经结交过一个安答,只是后来多年不见断了联系,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吴忠劝道:“草原虽大,但是部落只见还是多有联系的,杜大侠的安答也一定是草原上真正的勇士,只要我们用心查访总归会找到他的下落的!”
杜侠说道:“但愿如此吧,记得当年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我的儿子还不到两岁,而他的妻子则刚刚怀有身孕。那一晚我们都喝多了,他便借着酒劲对我说,如果他的妻子将来生的是儿子,就让他们也结拜成安答,如果生的是女儿就结为亲家,我们还起了誓言,互换了信物。怎料那次一别竟然再无消息!唉……”说到这里,杜侠不由一阵感叹。
就在此时,对面的小山丘后边闪出一人一马,那人在山上向他们看了一会,突然策马迎着他们快速奔驰而来。杜侠和吴忠顿时提高了警觉。
那匹马从山丘上疾驰而下,马上那人上身微挺,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挥舞着大喊道:“安答,吴忠安答!”
吴忠放眼一看来人顿时大喜,他对杜侠说道:“杜大侠,来人正是我的结拜兄弟布和,我去迎接他!”说完,双腿一夹马腹,口中喊道:“驾!”胯下骏马就冲了出去。
吴忠和布和二人很快来到彼此面前,然后一起从马上跳下,紧紧的抱在一起。
“安答,我们终于又见面了,你不知道,我这日日夜夜都在想着你呐!知道你要来,我阿爸早早的就让我来迎你,他在部落里杀羊等着款待你呢!”布和高兴的说道。
吴忠也非常的高兴:“我也想你呀布和,我还以为要很久才能再见到你,没想到这次自己被安排来你们这里,我也很想到部落里去拜访一下特木尔老爹!”
说话间,杜侠等人已经来到了二人的面前,吴忠分别为双方做了引荐,杜侠知道这是吴忠的安答也十分友好的同他打招呼。布和知道这是与安答一起来的客人,也是格外的热情。
坐在车厢里的晋商子弟们听说快到目的地了也顿时来了精神,众人纷纷走出车厢,骑上骏马说说笑笑的一同向布和的部落走去。
翻过了小山丘,一片帐篷出现在眼前,帐篷外的草场上,一群群牛羊在惬意的啃食着嫩绿的青草。
此刻,太阳已经西斜,牧民们已经跨上骏马准备赶着羊群回圈。在帐篷中间的空地上已经架起了高高的柴火,部落的孩子们围在一起开心的追逐打闹着。
哈丹部落的首领,布和的父亲特木尔老爹已经安排人开始点火宰羊,今晚部落要用最隆重的仪式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马队的出现,很快吸引了部落的主意,很快就又有人骑马迎了上来,在看到布和后转身回去报信。
熊熊的篝火映红了夜晚的天空,篝火边,主人与客人们围坐在一起,饮酒吃肉,一起载歌载舞场面好不热闹。
主人用最丰盛的美食款待,客人们也送上了精美的礼物,顿时赢得了整个部落男女老少的好感。
一波一波的人走上前来,向杜侠、吴忠以及晋商少年们敬酒。醇厚的美酒,鲜美的羔羊肉,以及漂亮的蒙古姑娘,很快就让年轻的少年们喝的东倒西歪。吴忠得到了布和的照顾自然还端坐当场。只有杜侠一人对敬酒者来者不拒,喝道最后连特木尔老爹都暗暗咋舌。
杜侠喝的高兴,当即起身向部落最厉害的摔跤手,布和的大哥巴拉发起了挑战。
虽然相差了近二十岁,可是杜侠怡然不惧,很快便于巴拉斗在了一起,刚开始双方互不相让,你来我往,在缠斗了一阵后,杜侠趁巴拉后退脚步过大,下盘不稳之际,猛地一个前冲,“嘿”的一声将巴拉扛起,重重的摔在地上。顿时赢得一片叫好。
巴拉也不恼,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拜杜侠做自己的师傅,特木尔老爹也十分高兴,与杜侠又干了一大碗酒后,杜侠收下了巴拉这个弟子,并将自己随身的一把匕首送给了巴拉。
很快,整个篝火晚会很快进入了高潮。吴忠虽然有布和的帮助也无济于事,很快就被灌的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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