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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的。”
炎彬哑然失笑：“也罢，既然你不愿留在天宫，那回昆仑山也是极好的。
本君给你拨些仙娥跟去侍候……”
“天帝无须费心，区区小事小仙自会料理。”
炎彬愣了一下，随后祥和地摇摇头：“怎么你跟白墨一个样，说起来，你这次的千年之劫还是对亏了白墨。”
“白墨？沈白墨？”
傅清秋表面看着风平浪静，可内心早就掀起了轩然大波。
“不错，当年北海蛟龙一族叛乱，你父神母神瞒着众人将你送下凡间渡劫，随后陨落在那一战。
诸神只知昆仑血脉尚有一人承袭，其余的便不知了。
你在凡间兜兜转转千年，每一世都因怨念太重无法化仙，这最后一世若是再渡劫失败，便也身消神陨了。
因而本君派了白墨下凡助你渡劫，他果真没有辜负本君的信任，成功将你带回来了。”
傅清秋兀自勾出一抹自嘲的笑。
枉她自以为是她护着他，没想到到最后，竟是这么个结果。
所以他说的，他心悦于她，到底是真是假？
尽管她极力推辞，但天帝还是坚持派了几个仙娥随她一起回去，说这样也不至于太过冷清。
脑内昏昏涨涨的，她甚至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昆仑山的，只是在看到记忆中那个断崖的时候，她瞬间清醒了不少。
“罢了，你们退下吧，不必贴身服侍，我一个人待会儿。”
她在崖边坐下，手下意识一伸，一只青雀儿便展翅而来，轻轻落到她手背上。
“池鱼……师傅……原来你一直都陪着我。”
是了，她全都想起来了。
母神同父神极为恩爱，可从不让她出这昆仑山半步。
倘有外人来访，则勒令她待在房内，或是抄书，或是修炼，仿佛故意在隐瞒她的存在。
后来北海蛟龙一族异动不断，父神领命前去平定，回来的时候总是伤痕累累。
母神那段日子总是以泪洗面，可从不对旁人说。
直到她三百岁生辰那日，母神突然将她领到渡劫台，嘱咐她远离天宫，随后洒泪将她推了下去。
原来千年前，父神母神便陨了。
她仍旧一个人。
垂着头坐了一会儿，她抱着池鱼起身，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
“……多谢白墨真神照拂。”
沈白墨望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抬起来的手伸在半空，又默默放下。
“我……”
“小神清秋重返九重天，仙根尚且不稳，自今日起昆仑山闭门谢客。”
借着灵力，这句话在整座昆仑山传开来，山中数多仙鹤一惊，扑棱着翅膀在峰尖盘旋。
路过沈白墨身边的时候，她脚步顿了顿，“白墨真神请回吧。”
沈白墨捏紧藏在袖中的梅枝，神色有些黯然。
她用尽余生来寻他，可他又何尝不是心中一直挂念着她？
原以为这是她的劫，而非他的劫，可没想到最后他竟真历了一趟情劫。
雍子晋含着笑在山下等他，若是不仔细看，还瞧不出他手里逮了只吱哇乱叫的仙鹤。
“看吧，碰一鼻子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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