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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大夫,丁楚严肃地点头,用专业角度陈述:风月场上的那些病为何蔓延不绝,就是因为逢场作戏。而妓院那些姑娘,有些病传来传去的,也不知道是姑娘传染恩客,还是恩客传染姑娘。他一直想为那些姑娘找个根治的法子,可人家也要生存,总不能让她们不接客。
丁楚只是就事论事,可他的话听在宋舞霞耳中就更加深了丁文长好色,爱逛妓院的光辉形象。想想,她觉得丁楚作为丁家的家庭医生挺辛苦的,而且从他的语气中她知道,这个古人大夫对待社会最底层的妓女阶层充满同情。
“丁大夫!”宋舞霞直觉地认为丁楚是好人,“丁大夫,我有一个不情之请,那个……”她咬咬牙,直接开口:“丁大夫,现在还未过十二个时辰,不知道你那里有没有……”反正屋里没人,她豁出去了:“我想问你,有没有事后的避子汤。”这两天是她的危险期,她可不想冒着喝堕胎药的危险,就为了不知道如何开口。女人无论何时都应该懂得保护自己。
听到她的话丁楚明显愣了一下。“郡主不会与丁大少成婚吗?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是丁家除了没官位,偶尔会被达官酸酸地损一句:暴发户之外,其他条件都不错。丁大少除了爱钱,嘴巴贱,喜欢纳小妾之外也没啥大缺点,他母亲虽然趋炎附势,爱攀高枝,又有些偏心眼,其实还蛮好相处的。”
宋舞霞听得直汗颜。这样的条件也叫好?不过人家毕竟是丁家的人,她也不好直接反驳,只能推说:“虽然我不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但也不想在这样的情形下与人成婚,成婚毕竟是一辈子的事
丁楚似乎对“一生一世一双人”十分有感触,他诧异地看着宋舞霞,然后点点头,“也对,我这就去为姑娘煎药。”临出门还补上一句:“姑娘和在下的师傅真像,师傅经常教导在下,金钱,权力都比不上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一世都找不到那人,不如做一个自由人,与山川大河为伴,和日月星辰为伍。可惜在下没有师傅的豁达与淡泊……”
宋舞霞还不及问他:你师傅是不是穿越的,丁立轩就来了。两人把宋舞霞画了一晚上的小鸡啄米图装订成册,玩了一会,早餐送来了。未到午时,苏四娘亲自来接了宋舞霞。丁老夫人受宠若惊,连连称亲戚间应该勤走动,硬是留了她吃午饭。
午饭后,在丁立轩的依依不舍中,宋舞霞上了宋家的马车。虽然赵嬷嬷已经回了宋家,但碧玉依然没有消息,仿佛世上压根就没有这么个人。苏四娘笑盈盈地拉着她的手坐在马车上,一句也没提进宫的话题,更没有说她为何紧闭大门,不让任何人进出,仿佛昨日宋舞霞就是应该来探望丁立轩的,而此刻她只是如约来接她回家而已。
宋家的马车离开没多久,丁文长就回来了,一脸疲色。一大早他就在众大臣散朝后的必经之地等着,还要与宋修文、宋维德假装不子,飞奔而上。
“姨妈,姨妈!”
宋舞霞还没走下来轿子,她们已经扑了上去,雀翎的眼泪、鼻涕全都抹在了宋舞霞的衣服上。“我们以为姨妈像娘亲一样不要我们了。”
她这话一说,雁翎也哭了,两年来,宋舞霞到哪里都带着她们,从未与她们分开。
相比双胞胎的激动,翠羽更多的是担心。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嬷嬷受了伤,碧玉失踪了,她想出府打听情况却被王府的人拦下了。若不是雁翎,雀翎要照顾,她早就去爬围墙了。见宋舞霞的目光转向自己,她急忙说:“小姐回来就好了,赵嬷嬷没事,在房里歇息。”
亲耳听到翠羽的保证,宋舞霞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一左一右搂住双胞胎,“怎么见到姨妈就哭鼻子?”
雁翎使劲吸鼻子,“雁儿不哭。”她的声音哽咽。雀翎反而嚎啕大哭了起来,双手紧紧抓住宋舞霞的脖子,一边哭,一边大叫:“以后姨妈去哪里,雀儿就去哪里!”
一旁的丫鬟见宋舞霞快被双胞胎压得摔倒了,急欲抱走她们,奈何雀翎就是不愿放手。雁翎见妹妹不放手,同样揪着宋舞霞的衣服不放。宋舞霞被两个孩子一拉一扯,身体失去了平衡。丫鬟们见状又去扶宋舞霞,大家七手八脚,院子里顿时乱成一团。
院子外也是一团乱。一个白衣的少年在园子里乱窜,一边跑,一边东张西望,他的身后跟着一大群丫头,叫嚷着:“陆少爷,夫人说了,小姐在休息,今日不见客。”
“陆少爷,这是后院,你不能乱跑!”
“陆少爷,你小心摔着!”
……
丫鬟门的身后跟着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他闲散地走着,对少年引起的混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脸上那条骇人的刀疤让人不敢正视他小说
绿桑听到院子外的动静走了出去,“怎么回事?郡主与小小姐……”她的话未说完,白衣少年从她身旁飞奔而过。“快拦住他!”她对院子里的丫鬟喊。
“别!别伤到他,他是陆家的小少爷。”随即跟来的丫鬟紧张地大叫。若不是怕陆昊然摔着,碰着,她们这么多人岂会抓不住一个八岁的小孩。
“怎么回事?”绿桑皱眉,因为看到陆昊然跑过去抓住了雀翎。一旁的丫鬟急忙想拉开他们,又怕伤着两人。
“陆少爷来找郡主和小小姐的。陆公子和夫人在偏厅叙旧,陆少爷趁奴婢们不注意就跑了出来……”
“你滚开,你是妖孽,丑八怪!”雀翎尖声大叫,见陆昊然还是不放开自己,抓住他的手就往嘴里塞。
陆昊然急忙放开了她,“只有小狗才爱咬人,爱哭鬼!”
“你才是爱哭鬼!”雀翎的眼泪依然挂在脸上。她已经被陆昊然从宋舞霞身上抓开,宋舞霞终于得以站起来了。对于陆昊然不经通报就跑了进来,宋舞霞有些讶异,环顾四周,看到了刀疤男鲁苍南,知道是陆博涛来了,这也是表示他没事,心情又放松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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