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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
回话的是萧承霁，他说着站了起来，打算跟乔知瑾走。
“……”
乔知瑾眨眨眼睛，看向燕不欺。
她能看出来，燕不欺明显有话说。
“燕不欺。”萧承霁轻咳一声提醒燕不欺不要乱说。
燕不欺还是说了出来，“公子，闻空大师都失败了，我劝你还是三思，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眼睛再想治好可能更困难了。”
他又质问乔知瑾，“乔姑娘，素来知道你胆子大，但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不知道你有几分把握？没有把握的事情，还是不要冒险了！”
从燕不欺的几句话里，乔知瑾瞬间明白了。
燕不欺得知闻空曾更换眼角膜失败过之后，对她也产生了质疑。
这无可厚非。
她道：“我敢动手，便是有把握的。”
“如何保证？”燕不欺又问。
乔知瑾歪头想了想，除了最后的结果，好像也没有什么能证明的。
她还来不及开口。
萧承霁便先开了口，“我愿意尝试，本来就看不进，失败的结果无非还是看不见，不能更坏了。”
“可……”
燕不欺还想说什么，就被萧承霁打断了，“我的眼睛我自己能做主。”
萧承霁都这么说了，燕不欺只能悻悻地闭上了嘴巴。
手术是在内间做的。
只有乔知瑾和萧承霁两人。
眼角膜手术对于乔知瑾来说，本身不算是个大手术，不出什么意外，一个时辰就能搞定。
麻醉打的是局部麻醉，整个过程中，萧承霁都有意识。
当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一点的时候，便会被无限放大。
不是疼，只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也不是怕，但脊背还是有些发僵，拳头无意识地攥紧了。
乔知瑾很快察觉到了，手上的动作稍稍停顿，安抚道：“很快了，一会儿换另外一只眼睛。”
“嗯。”萧承霁随口找了个借口，“冷。”
今日是有些冷，萧承霁躺着不动，自然是更容易冷。
只是乔知瑾先在手上还腾不出来，她想了想，问道：“冷得厉害吗？再坚持半刻，我让师父帮你找条被子来。”
外面有火盆，但乔知瑾不敢用，生怕有飘起来碳灰影响。
其实不光萧承霁冷，乔知瑾也觉得冷，特别是到第二只眼睛时，手都有些发僵。
她稍稍地抬了抬手指头，算是活动了。
继续手术的时候特地放慢了动作。
终于，最后一步完成，乔知瑾用让萧承霁坐起，随即用纱布一圈一圈地包扎好。
“好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的手套摘下来，让系统帮忙处理了。
随即将双手交叠放在一起用力地搓了搓，来缓解手指的僵硬。
刚搓了两下手，手腕上便被人抓住。
乔知瑾刚想问萧承霁干什么，下一刻，手便被塞进了被子里。
被子中，还带着萧承霁的温度。
被温暖包裹，乔知瑾发僵的手渐渐地暖起来了。
“谢谢。”乔知瑾开口道。
“无事，你的手快僵了。”萧承霁难得多解释了一句。
乔知瑾意识到，刚才包扎的时候，她冰块一样的手应该是触碰到萧承霁的脸了。
乔知瑾不好意思地道：“今天下雪了，降温很多。”
“雪，我还没见过。”
乔知瑾从萧承霁淡淡的语气中听到一丝落寞。
她道：“三天之后，就能看见了，如果……雪还没化完的话，不过说不定山上的还没化，到时候可以专程去看呀！”
“你能带我去吗？”萧承霁问道。
乔知瑾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可以啊！”
“好，说定了。”
萧承霁的唇角上扬到一个好看的弧度。
若是能看见眼睛的话，定是噙满笑意的。
乔知瑾忍不住想到，那么一双好看的眼睛，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她重重点头，“好。”
雪一化，不好上下山，所以乔知瑾这几日索性住在了药房。
上山不便，所以来看病的人也一下子少了。
每日除了准时出现在药房换药的萧承霁，几乎就没有什么人光顾。
乔知瑾也难得的悠闲两日。
乔知瑾特地让戒妄从厨房拿了几个红薯来，烤火的时候就扔进去几个。
一边吃着热腾腾地烤红薯，一边暖烘烘的火，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暖的，十分惬意。
第二日，乔知瑾便让戒妄从厨房拿了别的，他们成功的从烤红薯升级成小烧烤。
里面最受欢迎的，便是豆腐。
豆腐烤完，外面一层是焦黄焦黄的，里面却是软软的，一咬下去还有汁水，再洒上辣椒粉和盐巴，特别香。
“瑾娘，你怎么这么多奇思妙想？豆腐烤一下竟然这么好吃！”戒妄一边夸赞，一边往嘴里塞。
乔知瑾只笑不语。
“哎呀，在烤什么？这么香？”
萧承霁和燕不欺到的时候，乔知瑾的豆腐只剩下最后一块，还没有来得及送入口中。
“烤豆腐，可好吃了！”戒妄兴冲冲地道，“我觉得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虽然戒妄小和尚从小在清水寺长大，也没吃过什么，但他这句话还是吸引了燕不欺的注意力。
他眼巴巴地盯着乔知瑾手里的最后的那块豆腐，问道：“我能尝尝吗？”
乔知瑾犹豫了一下，便把豆腐递了过去。
“咳……”
萧承霁咳嗽了一声。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燕不欺听明白了。
他有些不舍的打算把豆腐撕成两半，被乔知瑾制止了。
“有辣椒，他要忌口，不能吃辣！”
听到乔知瑾的话，燕不欺立即一张嘴，整块豆腐都塞进了嘴里。
还差点儿被辣椒呛到，“咳咳咳，真的不错！”
乔知瑾摊手，“刚才那已经是最后一块了。”
不知道是不是乔知瑾的错觉，萧承霁坐下之后，她总觉得萧承霁似乎有些闷闷不乐的。
只是因为一块豆腐？
乔知瑾刚想问，听见门外忽然有声音。
有个香客抱着孩子火急火燎地跑过来了。
“小神医，我儿子忽然发了高热，你快给看看吧！”
这个时代，医术没那么发达，风寒发热是能要人命的，更何况小孩。
乔知瑾没敢耽误，立即给抓了药，还帮忙煎好了。
第二日晚上又有人来敲门，也是忽然发了高热，情况跟头一日的小孩一样。
第三日本是要给萧承霁拆开眼上纱布的日子。
乔知瑾以为第一个到药房的一定是萧承霁，却没有想到，来的是两个和尚。
症状跟前两个差不多，发热、头疼、流鼻涕，脉浮。
天冷，感染风寒发热很正常。
但刚下过雪，路滑，清水寺中只住了几个香客而已，全是下雪之前住下的。
至于附近来上香的散香客，更是一个没有。
清水寺人又不多，却连着好几个人同样的症状，乔知瑾不得不重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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