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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从谷铭山口中得知此时的航海技术相当落后,因为连小小湖泊都不能通过。这条信息相当重要,众所周知谁控制了海洋,谁就能控制世界。
王强来到左边斜坡地,见阿母正在锄草,“阿母叫孩儿何事?”
“看看,可是你说的样子?”
斜坡地已经变成他在部队中见过的样子,王强笑道:“就是这个样子。”
“你在好好想想可还有补充?”
“孩儿见过他们将很多材薪堆在地里点燃,这算不算?”
华秀抬头,看着他微笑道:“我们也是如此做的,这是为让田地变得更肥沃。”
“哦,谷叔说要给咱们家新建一套房子,这斜坡地怕是要被占用,阿母要不先别种菜?”
“啊?为何?还有这种好事?”
“孩儿上次出了一个主意让他发了财,这是在答谢咱家。”
“什么主意,能告诉阿母吗?”
“当然能,上次阿爹说起如何提高牙膏牙刷的产量,孩儿就说将所有人集中一起来做事,然后将手头之事细化分工,比如阿母只用锥子钻眼,阿爹只负责运斑竹回家,不作其他事,这样就能提高产量。谷叔就是听从了孩儿这番话发了大财,这次修路和要给咱家修房就因为这个。”
“在阿母听来没甚高明之处啊?”华秀小声道:“他怕是别有用心。”
“那咱家这房子还要不要他建?”
“建,我又不傻为何不建。”
“是,阿母英名。”
“咯咯,是我儿英名。”华秀说完又发出爽朗的笑声。
“既然要建要不就索性修大些,将这两亩地都占了?”
华秀有些犹豫,“这可是咱家仅剩的一块地了,将来还要传给你,这要是占用,哎,想想阿母这心就发慌。”
“阿母说得对,这是咱家最后一块地确实不能占,那就请谷叔将后山开辟出一块空地,在那里修建房屋。这屋子不行就推倒用来做菜地可好?”
“好,我儿这主意不错,但人家能同意?”
“不同意就算了,以后咱们自己修建。不过谷叔应该会同意,孩儿有一件非常厉害的买卖要交给他家来做,其获利之丰难以想象,对这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啊,我儿平时聪明,这会怎犯了糊涂,既是如此好的买卖为何不自家来做,要交给他?”
“阿母,要没谷家撑腰,这买卖肯定会被人抢走,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不会是犯法的营生吧?犯法之事我儿可不能去做,我只希望我儿平平安安。”
“阿母放心,不是犯法之事,只是这买卖太过重要,必须要有权有势之人才能护得住。”孩儿也想自己来做,只是好酒红人脸,财帛动人心。
“那就让他修建,不仅要修建,还得往大了建,否则我儿就别把这么好的买卖给他,对了,到底是何买卖?”
“此物品叫纸,可用来书写。”
“纸?阿母从未听说过,难道又是这世上头一件吗?”
“对,头一件,此事还需阿母帮忙先做一件出来。”
华秀高兴道:“好啊,对了,这物品咱们家还像牙膏一样是有钱拿吧?”
“阿母放心,定少不了。”
华秀草也不锄了,扛起锄头就往这边走,兴奋道:“快说要让阿母做甚?”
“可母先将稻草切成手指长的短节。”
“稻草很多,阳向田和浸水田还有没背回来的,需要多少?”
“咱们先尝试,就先切一米缸左右吧。”
“等着,阿母这就去。”
“孩儿不急。”
“阿母急。”
上次谷铭名山说要给他修房子,王强看着秸秆屋顶,一直环绕心头没找到解脱村民双手的办法他就突然想到了。正是造纸,这东西的市场前景不用考虑,我国几千年璀璨文明有它很大的功劳。
最主要纸不像牙膏,牙膏可有可无,纸没有出现则罢,但只要使用过,文人墨客、朝廷、商业等等谁都离不开。纸书轻便易携带,有利于文化传播增强一国国力,好处实在太多。
而且纸在前期可作为奢侈品来卖,不需要太多,物以稀为贵嘛,要是能成为贡品那就更不得了啦。
后世海南古街有一家‘唐诗宋词’的书斋,主要经营一些文房四宝、诗集、茶道、手工艺,环境优雅古色古香,深受情侣喜爱。里面的手工艺便有一项造纸,店员会详细介绍造纸流程及历史渊源,做出来的纸店家还会快递给你。
王强那时还在上中学,有一次学校组织课外活动,班主任就带他们去过这家书斋,将纸造出来不难只是时间问题,大不了多试几次。
华秀放下锄头就在梨树下摆开架式,用剪刀剪这些稻草,王强心想得找铁匠弄一个铡刀出来。
王强对王青秋道:“我阿母所做之事非常重要,你不可以说出去。”
“知道了,我嘴严实着呢。”
“你去打桶水,将地上的稻草节清洗一遍。”
王青秋从厨房提来一桶水,王强瞪眼道:“你就不能去屋后水井打一桶出来,这水是我阿母辛辛苦苦挑回来的,多大的人了这都不明白,长点心吧你。”
华秀喝道:“青秋是你兄长,怎能用如此口气与他说话。”
“是,孩儿下次不会了。”
“婶娘没事,我们都闹着玩呢。”王青秋说完又将水重新倒回水缸,去打水了。
华秀小声道:“你整日管着别人作甚,以为他是英英啊。”
“对了,英英呢,怎么没看见她。”
“睡觉呢。”华秀笑气道:“差点让你岔开话题,以后不可以如此对他说话,知道吗?”
“阿母,是王叔让我管着他的,孩儿这是在教他本事,都为他好,将来如果他争气,说不定能还当个将军。”
“这话在阿母面前说说就行,切不可对外说起,不管你多大本事现在还是一个半大小子,说出来让人笑话。”
“是,孩儿知道了。”
等到有一桶的量后,王强道:“可以了,阿母,您再用桶装些火灰用井水搅匀,将这些稻草用布包裹放进去浸泡,一个时辰后起出用鼎开始煮稻草。水沸腾后,再将其捣碎,然后我再说下一步。”
华秀笑道:“没想到还挺费时。”见王青秋一脸问号,“强娃说可以做出一种物品卖钱,这物品叫纸,你听说过吗?”
“纸?侄儿不曾听说。”
“那就对了,就如牙膏一般此间头一件。”华秀语气透着自豪,就开始忙后面之事。
王强则抓住空隙传授王青秋平勾拳、上勾拳、侧勾拳、斜上勾拳,又告诉他发力技巧、步法、重心,他没藏私倾囊相授。
王强一边指出不规范处,一边吩咐道:“以后像家里这种挑水的活都是你的,不光是孝敬长辈,主要是让你锻炼气力体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今日教你的已经够多,接下来就是不断重复,加强身体和心理记忆。”
“心理记忆我能理解,身体记忆是何意?”王青秋挥拳道。
“身体记忆就是一种习惯,比如有物体向你飞来,你下意识会用手去挡住头部,这种自我何护便是一种习惯。当你将拳法烂熟于心,与人搏斗之时便会自然而然出拳,不用经过思考,这便是身体记忆。因为在修路今日没让你去县城,你等下就在后山跑步,一是锻炼,二是熟悉环境。”
“若要遇到熊瞎子如何是好?”
“你现在除了逃,没有更好的办法,估计熊瞎子在百里之遥,不会那么容易遇到,否则定能听到嘶吼声。”
当王青秋从后山回来时,已经为他备好姜汤,王强亲自递到他手中。王青秋心情有些激动,感觉这小子就是嘴毒了点,并不那么讨厌了。
华秀在厨房喊道:“强娃快来看看是不是捣好了?”
王强进去一看,鼎中已经变成黄色浆糊,高兴道:“对对,就是这个样子,阿母用麻布做成筛子,待浆糊冷却用筛子捞取,最后再将筛子放在屋外晾晒,明日就能知道结果。”
华秀惊讶道:“就没下一步了?”
“差不多就这样。”
“也没甚复杂,筛子要做多大?”
“小于鼎,好方便捞取。”
“将麻布放在筲箕(shāojī)上可以吗?”
“还是阿母办法多,最好不过。”
晚上一家人吃的是兔子炖菽,还有一只华秀则打算拿来烟熏说这样好吃一些。王强看过筲箕中的浆糊,感觉是成了,但筲箕不平,所以纸出来后会有很多褶皱。
反正浆糊还很多,明日做个方框再将麻布蒙在上面,这样就会平整。
王家村因为修路这几日北村口已经封闭,牙膏也让人存在自家井里,何时马路修通何时再收。谷铭山自然也没来王家村,但听那些匠人说这几日都有在苏家驿。
七月二日未时左右马路贯通,上山之路呈‘之’字形,宽三米比通往县城的马路还要宽上些许。马路全部用山石作为地基,黄泥铺面夯实。
在北村口卧龙石上刻有一段文字曰:王家村吾乡,人杰地灵,贤明者里正王大柱,顺时应势,倡修马路。院内母子,深明大义,村民热心,慷慨出力,众志成城,吾村之路美矣。行于途,途坦心畅;思其惠,惠及子孙;论其功,功在千秋。故立文记之,铭其功,彰其德,显其志,扬其名,以期百世流芳。亦昭示后人,弘扬善德。大通三百一十二年,夏。
王家村全体村民齐聚此地举行竣工仪式,在卧龙石旁烧起一堆火,案牍上摆着三口青铜器皿,里面装有五谷,而且还现场杀了一只公鸡。王强心想没炮仗烟花,有点遗憾。
当他听谷铭山念完碑文时,感觉脸上有发烫,这谷家太会来事一点都不贪功闷声发大财,怪不得能成为通国顶级权贵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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