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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如此远,这次来还想请五叔父叫些人去猎那头熊呢,看来只有等到下次了,我们先约定好下山时间吧。”
“等等,你要猎熊,如何猎?前些年山寨没少打那头畜生的主意,为此还特意挖了一个巨大的陷阱,可那畜生就是不上当,估计是成了精,于是就此作罢。你如果是用这两头羊羔当诱饵,让其踏入陷阱,叔父劝你还是打消此念,没用,我们也试过,熊瞎子就是不上当。”
“会不会你们陷阱做得不够隐蔽?”
“我们在上面铺上小树枝,将洞口完全隐藏,别说是畜生,就算是人也看不出来下面是陷阱。最后将野鸡绑在上面,那头熊只是看了一眼就绕道走了。”
“此熊必须要想办法除掉,再过上几月作坊便会开工,那里会几百人扎堆,要是熊瞎子出来后果不堪设想。侄儿有两个办法或许可以一试,也不用大动干戈。”王强将用毒和钉子的两种办法详细说完,“五叔父觉得可行?”
王大兴听得有后背有些发凉,这小子心也太狠了,“嗯,是比我们的办法高明,这毒管用吗?”
“应该没问题,五叔父打算用毒?”
“有些左右为难,如果用毒成功则浪费大好熊肉,如果用青铜钉就怕熊发起狂来窜到村庄伤害无辜。”
“五叔父放心熊瞎子若真将青铜钉吞入腹中,可跑不了百里之远,而且那时它也会慌不择路,毫无方向。”
“那就用青铜钉试试?”
“全凭五叔父做主。”
“等你回去后,叔父会带上人去猎熊,成功就去找你。”
“五叔父带上门口那小子吧,让他也去见识见识。”
“那小友是谁?”
“县城王正义的长子,叫王青秋。”
“你们怎么认识的?”
“侄儿腿摔折后就是由王医负责医治,牙膏也是在那时捣鼓出来由他在医馆卖,后来谷家进来就三家分利,那小子是来村子帮忙的。”
“你腿是如何摔折的。”
“是王仓长子将侄儿推下悬崖摔的,要不是命大可能人都没了,我阿爹和阿母都还不知此事,也不打算告诉他们了。”
王大兴面露狰狞,“老子迟早要杀他全家,可惜那条老狗提前死了,否则会让其身不如死。”
“五叔父说当年招奸人所害,所以才将家财败得精光,难道那个奸人便是王洪元?”
王大兴怒道:“不是他还有谁,王仓那小子总是带我去赌场玩耍,输了钱就有当铺的东家借,那时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哪里想到不过是他们合伙蒙骗于我。那时你叔父也不知好歹,结果越陷越深将祖宅田产全都搭了进去。”
“侄儿听我阿母说起过当年分家时的情形,既是分家为何不做到公平,不说绝对公平,起码也要相对公平。当时还有王洪元在场见证,他就没提出异议?”
“这便是那条老狗的高明之处,事事让你祖母挑起话端,他又假意维护,结果一大家子这些年势如水火。”
王强双目微闭,附身轻声道:“看来要化解当年这段恩怨还有一个关键人物要到场,更是王洪元的二儿子王平。”
“王平在县署当差,也不是一个善茬,而且是说他家当年的恩怨,他岂会来作证。”王大兴眼睛一瞪,“难道你想把他掳来?”
“对,此人对我家好似有仇,我阿爹找他赎回之前卖出去的水田时遭到拒绝,多给银子也不同意,估计他已知晓当年他阿爹所犯下的那些事,看不得咱家好。”
“卖田之事我听你阿爹说起过,我当时在想这田卖得太贱,估计也被他家欺负了。此人我早就知道留不得,但自从他老子死后,身边就时常跟着护卫,掳掠之事不好办,而且他还在我丈人家安排的有人,估计是在等我。”
王强疑惑道:“他难道最近见过五叔父?”
“应该是见过,这些年县城我不少去,就是去打探他家虚实,想趁机报复。”
“侄儿明白了,王仓之死他定然算在了五叔父头上。”
“无所谓,那又能赖我何,我有的是时间慢慢跟他耗。”
“怪不得五叔父在王仓死那日出现在王家村。”
“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不瞒着,我的确亲眼看见你所作所为,但以后可不要如此冒失了,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让你阿爹阿母往后怎么活?”
“多谢五叔父,侄儿以后不会了。”
“王洪元之死可与你有关?”
“有,就是侄儿打算用来猎熊的毒药所致,本想恩怨就此了结,看来还得加上王平。”
“此事交给你五叔父吧,实在不行晚上带上人手去他家将人抓出来。”
“五叔父在山寨有多少可用之人?”
“有四五十号人。”
“可有机会多争取一些人过来,我有一项大买卖想交由五叔父去打理,此事若做好不比那些王侯将相差。”
王大兴惊讶道:“大买卖?”
“侄儿懂一种造船之术,此船能在大海中乘风破浪,可日行千里。有了此船这天下五叔父大可去得,到时将本国之物卖与他国,再将他国之物卖给本国,获利之丰难以想象。”
王大兴激动得连连双手紧握,“叔父也不问你从何学来的这些本事,你需要多少人手?”
“当然越多越好,千人万人都不嫌多。”
王大兴惊讶道:“我强娃志在天下?”
“那到没有,侄儿设计出来的船一艘可容纳五百人左右,也能造出千人大船,因此不嫌人多。”
“若真有如此好的营生,谁还愿意在这山头受苦,山寨之中定不会有人拒绝。”
“这种利器当然得由五叔父掌握,其他人可会听从?”
“山寨中真正说了算的是二爷,他手下全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兵卒,悍不畏死。”
“那他为何不当这个大爷?”
“他是后来加入的,而且这是当土匪,又不是当王,出风头未必是好事。”
“这二爷平时为人如何?”
“说一不二,是位杀伐果决之人,手上沾满血腥。”
“乱杀无辜否?”
“我们做的本就是一些打家劫舍勾当,除非是不经事的孩子,凡目击者都没放过。”
王强听说过三十税一,但在通国百姓所得一半都要上缴,简直骇人听闻,可见时下是个什么光景。凡权贵之家就没脸说他们是无辜者,所以杀便杀了。既然不给活路,那就要承受带来的恶果。点头道:“可见此人并非毫无底线,倒是可以争取。”
“哎,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要是没有活路谁愿意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山寨之中并非人人都像他那般,其他几位爷可不管这些,为了钱财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现在能将那位二爷请来一叙吗?”
“当然可以,要瞒着其他人吗?”
“五叔父不用刻意隐瞒,就称请来商议山寨布防之事。”
“行,你等着。”
王青秋回到屋中给自己倒了一碗水,“渴死我了,你叔父出去了,我们接下来准备做甚。”
“等下我五叔父会请另外一人过来,如果他暴起伤人,你要做好准备。”
“啊!这是别人的地盘人家真要对咱们不利,那里是对手,不对啊,无缘无故而且你叔父也在此,那人为何要伤人?你不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我求求你看看这是在哪儿,别乱来。”王青秋都快急哭了。
“我又不是白痴其会乱来,只是让你心里有个准备,慌什么,就这点胆量将来如何成大事?”
“命要没了还成个屁的大事。”
“你滚!自己回王家村去。”
王青秋脸一横,“要滚就一起滚,我才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回去。”
“说得你多讲义气一样,怕没我叔父同意下不去山吧。”
“放……我这就是讲义气。”
王强陪王青秋拌嘴玩,全当为他缓解紧张情绪。
很快一位体形健壮的中年男子来和王大兴并排走进屋中,此人身高在一米六左右,络腮胡,头发盘顶,身穿粗布麻衣,一副庄稼把式打扮。脚步沉稳,双目炯炯有神,身上没带武器。
见屋里有人,随口道:“这两位不会是你家公子吧?”
“这位叫王强,是我本家二兄的长子,这位是县城王医家的长子叫王青秋。”对两人吩咐道:“快叫二爷。”
“二爷。”
“二爷好。”
两人行完礼,这位中年人看着王强道:“你这腿是怎么伤的?”
“回二爷,不小心从树下掉落摔伤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二爷’只是随口一问,和王大兴坐在窗户前的草垫上,显然这里他常来,“老五今日应该不是同我来商议山寨布防之事吧?”
“二爷目光如炬,不是在下找,而是我家侄儿找你有事。”
“噢?”中年人看着王强道:“不知小友找老夫有何事?”
王强行礼,“小子冒失了,若言语不当还请海涵。”
“哈哈哈,有意思,讲。”
“小子今日闲来无事,便与我这位朋友一起进山准备猎熊,熊没找到却发现山中有很多人为留下的痕迹,于是一路走来发现这处险峻之所。猜想我五叔父定在此地,果不其然。既然小子能顺着痕迹寻到此处,想必对朝廷那些官差来言也并非难事。此地危如累卵,就想请五叔父回家,别做这随时都会掉脑袋之事,可五叔父念及大家情义,不想一走了之。作为他侄儿当然不能让五叔父背上不仁不义的骂名,所以就将这些告知二爷,让大家提前做好准备,别让人摸上山门而不自知,小子不请自来还请二爷见谅。”
“猎熊?小友好气魄啊,你果真按着痕迹追踪而来?”
“正是。”
王大兴忙道:“这是咱们安身立命之所,我对外从未透露。”
“怪了,我们已经很小心了,居然被一位少年看出端倪,你这个侄儿不简单啊。”‘二爷’看着王大兴笑道:“不过请放心,就算朝廷知道又能怎样,这山寨量他们也攻不上来。”
王强平静道:“若我是官差不用强攻,只需堵住出口,这山上之人一个也跑不掉。”
“呵呵,山上粮食充足,我们耗得起,朝廷可耗不起。”
“粮食充足小子当然信,可是水呢?”
‘二爷’神色很是精彩,犹豫后向王强行礼,“我叫伍正,只是大老粗一个,小友一语道破山寨的最大弊端,奈何大爷……哎,小友可有办法解决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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